我隻是聯姻的炮灰。
可未婚夫顧瑾言依舊沾花惹草毫不收斂。
那我就更沒必要為他生氣難過。
於是我瀟灑的拉著閨蜜去了深城最大的會所。
沒想到會所竟然藏了一位極品,我口出狂言。
“今晚,我要你。”
第二天,我在婚禮現場竟看見那極品坐在顧家父母旁。
1
婚禮前一晚,未婚夫花天酒地的照片被發到幾百人的大群裏。
一時之間,我淪為深城名流圈子裏的笑柄。
發照片的是平時就跟我不對付的小白蓮。
在照片充分傳播以後,她才惺惺作態地發了句:“哎呀,不好意思,我發錯了。”
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出她此時洋洋得意的表情。
根據閨蜜的線報,圈子裏已經開始傳我因為未婚夫顧瑾言的風流多情黯然神傷,在外麵買醉了。
搞笑呢?
我堂堂新時代獨立女性,會為了一個根本沒有感情基礎、甚至都沒見過幾麵的聯姻對象難過?
隻要他不死在結婚之前,確保我能分到財產,誰管他人在哪,又到底幹了什麼。
男人不守男德,我難不成還得守身如玉嗎?
於是我一拍桌子,當即拉著閨蜜秦曉去了本市最大的會所。
能出入這裏的人非富即貴,保密措施做的也很好,所以我不用擔心會像顧瑾言那個蠢貨一樣被拍下來。
會所裏的男模可跟那些自以為是的富家少爺截然不同,首先長得養眼,其次服務意識很強,再者嘴很甜。
誰不愛聽甜言蜜語呢?
於是一杯又一杯酒喝下去,我和秦曉很快都醉了。
我倚靠在沙發上,環視四周,忽然又覺得對麵前這些人不太滿意,踉踉蹌蹌地起身。
原本點的男模們也喝得七葷八素,四仰八叉地歪在地上、沙發上。
我扶著牆走出去,一開門就被燈光晃了眼,眯了眯眼睛,忽然一個趔趄往前倒去。
我以為自己要完蛋,沒想到卻沒摔個狗吃屎,反倒落入了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
看著麵前男人的臉,我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不是,這也太帶勁了。
又沒忍住捏了捏他胳膊,對結實的肌肉感覺滿意極了。
“小心。”溫柔清朗的聲音響起,他垂眸看向我,把我扶穩了。
我要淪陷了,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虧我們點男模的時候老板還說那批是最好的,跟他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啊!
我下定決心要拿下他,花再多錢也要。
我完全沒注意到這男人身後會所老板古怪的眼神,也沒發現他身上穿的是某高奢品牌手工定製的西服。
我伸手,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細細打量著,紅唇微挑,綻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今晚,我要你。”
嗯,雖然覺得台詞怪怪的,但小說裏的霸總都是這麼說的。
會所老板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上前似乎想說什麼,卻被男人一個眼神製止了。
他挑了挑眉,帶著點玩味的笑意看向我:“我可是很貴的。”
可笑,身為林家大小姐,如果連區區男模都拿不下,豈不是要笑掉別人大牙?
我當即掏出黑卡,拍在他胸口,一副不差錢的架勢:“巧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事實證明,隻要錢給夠,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摟著他上了頂樓的vip套房。
我們從進門開始接吻,一路吻到大床上,彼此都有點意亂情迷。
他解開我的襯衣扣子,嘴唇剛貼到我脖子上。
我一抖,忽然想起自己明天要結婚。
雖然很不情願,但基本的體麵還是得保證。
我按住他的腦袋,啞著嗓子囑咐:“別留印子,我明天要結婚。”
他的動作一頓,繼而湊過來親吻我,徹底將我拖進了欲望的深淵。
我簡直太敬業了,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淩晨還要爬起來,趕回家化妝結婚。
說實話,全程我的魂都不知飄到哪裏去了,跟個提線木偶一樣任由化妝師擺弄。
忽然迷迷糊糊地想起,我忘了問那個人的名字。
不過實在太困,現在沒心思處理這些,想著等婚禮結束再去會所打聽下。
來當伴娘的秦曉也是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我倆坐在一塊兒打哈欠。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我和秦曉換過衣服,正在對著鏡子拍照,忽然傳來噩耗。
我那個未婚夫不知去了哪裏,電話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這時候賓客都來得差不多了,他再不出現,我就可以演獨角戲了。
真是一點都不敬業!
我昨晚嗨到半夜都老老實實來結婚,這死男人竟然連一天都忍不了。
沒辦法,我可不想再顏麵盡失一次。
我給了顧家人一個地址,告訴他們去這裏一定能找到顧瑾言。
雖然半信半疑,但到了這種時候,他們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2
雖說有點波折,但婚禮還是順利舉行了。
看著站在我對麵的顧瑾言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我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我呸,一副被強迫的表情。
會不會有可能,要不是我爸逼我,我根本看不上他這種男人呢?
牧師的詞兒又臭又長,我本來就沒睡醒,被這麼一念叨,簡直快站著睡著了。
為了不摔個狗吃屎,我隻能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
我開始把目光投向台下坐著的賓客們。
很意外的,竟然看見了個熟人!
他就是昨晚在酒吧和我顛鸞倒鳳的“男模”。
但他為什麼會坐在賓客席上?
我悄悄問站在一邊的秦曉:“那個坐顧瑾言父母旁邊的是誰?”
秦曉瞄了一眼,壓低聲音告訴我:“是顧瑾言的小叔,顧致寧。他可是以清冷禁欲出名的,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花邊新聞,也沒談過戀愛。”
哦,是嗎?
我裂開了。
不是,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雖說昨晚是你情我願,但跟未婚夫的小叔419這件事多少還是有點超出了我的接受範圍。
我還沒從這件事裏緩過來,牧師終於念完了誓詞。
顧瑾言又開始作妖,拿著戒指站在那兒不動,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表情。
要不是眾目睽睽,我絕對去給他一巴掌。
都是聯姻工具人,誰比誰高貴啊?
氣氛有些尷尬,我不動,顧瑾言也不動。
就在我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被消磨殆盡的時候,顧致寧清了清嗓子。
聲音不大,但顧瑾言明顯注意到了。
這家夥似乎很怕他小叔,僅僅是跟顧致寧對視了幾秒,立馬就老實了。
雖然還是一臉不情願,但好歹這少爺總算按照流程單膝下跪,準備給我戴上戒指。
然後我就聽見台下傳來一陣驚呼聲。
扭頭一看,身後大屏上不知什麼時候播放起了ppt。
內容真是相當炸裂。
顧瑾言赤身裸體和一個女人在床上苟且,表情迷亂,可以看出玩得花樣很多。
不是,你至少打個碼吧?
吃過了顧致寧這種好的,再看顧瑾言的身材,實在有點難以下咽。
顧家人終於回過神,慌亂的開始指揮工作人員關掉ppt。
但顯然晚了,不少人已經拿出手機拍了照片,而到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總不能一個個去檢查來賓的手機裏有沒有顧瑾言的裸照。
所有人都亂成一團,隻有顧致寧還坐在那兒。
隔著人群,他和我對視。
眼神帶著我看不懂的意味。
還沒來得及細品他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瑾言倒是叫得凶了:“林未晚!是不是你幹的!”
顧母一把拉住他,向我賠笑:“未晚啊,你聽伯母解釋,這是意外......瑾言他以前確實愛玩了一點,但跟你結婚以後,一定會收心的......”
信男人會變好,還不如信母豬會上樹?
雖然心裏這麼想,但我還是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阿姨,為什麼瑾言要這麼對我,我真的不明白。”
顧瑾言氣得臉都紅了:“林未晚,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明明是你......”
話音未落,他就被顧父打了一巴掌。
顧母心疼的攬著他。
好好的婚禮成了鬧劇,我都替他們覺得頭疼。
3
賓客被陸續請離,在場的隻剩我們兩家人。
顧父冷眼看著臉頰腫起的顧瑾言,質問道:“那個女人是誰?是不是她給你下了藥?”
他這話頗具誘導性,擺明了想讓顧瑾言往這方麵說,好挽回幾分在我麵前的形象。
可惜他兒子是個傻子。
這時候還梗著脖子回嘴:“爸,你怎麼能這麼說晴晴?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我嘴角抽了抽,覺得顧家有這樣的兒子,實在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顧父氣得臉色鐵青,要不是顧母攔著,還想上去給顧瑾言一巴掌。
戲看的差不多了,事情鬧成這個樣子,顧瑾言算是徹底把我的臉麵丟盡了。
我用手帕擦擦眼淚,皺著眉,演得楚楚可憐,走上前道:“伯父、伯母,我是很想跟你們成為一家人的,也想做好瑾言的妻子,可是今天這事實在是......”
秦曉收到我的眼神,連忙過來扶我,一邊裝模作樣地勸:“晚晚啊,你要想開點,雖然今天顧瑾言把兩家的麵子都丟光了,但顧伯父顧伯母對你還是很好的。”
我又抽泣幾聲。
戲演到這種程度,也差不多了。
原本我還想著,如果顧瑾言安分,我跟他各過各的也不是不行。
但這家夥戀愛腦晚期,已經沒救了。
我可不想以後一輩子跟他綁定在一起,豈不是要淪為全深城的笑話。
擦幹擠出來的眼淚,我看向麵露心虛的顧家父母,藏起心裏的雀躍:“我看我和顧瑾言的婚約,還是解除吧......”
得,剛才我還在笑顧瑾言挨打,這回挨打的成了我自己。
我爸那一巴掌打過來的時候,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連痛也後知後覺。
“林未晚,你說什麼呢?誰允許你擅自解除婚約了?”
哦,忘了,顧家的人理虧,但我爸不理虧啊。
從小到大,他都不允許我違逆他的任何決定。
小時候上什麼興趣班聽他的,長大了嫁給誰也要聽他的。
顧家是名門望族,顧瑾言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
多少人擠破腦袋想嫁給他,我卻想退婚,我爸自然會覺得我不知好歹。
這時候,顧父又站出來了。
他陰沉著臉,掃一眼捂著臉的顧瑾言,又看向我,丟下一句:“晚上都去酒店吃飯。”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勾起唇角,臉頰一陣刺痛。
轉頭時,我看見站在一邊的顧致寧,忽然覺得有點不順眼。
合著好戲都被他看光了。
秦曉本想陪我說說話、散散心,但我拒絕了。
在酒店頂樓能看見城市的車水馬龍,燈火璀璨,卻沒有一盞燈是屬於我的。
臉頰忽然被貼上什麼冰涼的東西,我扭頭一看,發現是顧致寧捏著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