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我滿身疲憊卻不得休息。
顧承玨將我拖到沈清瑤的床前,按著我的頭對我怒吼。
“看看你做的好事!”
顧承玨氣憤地在屋裏轉了幾圈,又突然暴起將屋內裝飾砸個稀爛。
室內頓時一片嘈雜,我跪在原地,不動如山。
見狀,顧承玨更是怒火中燒。
“怎麼?事到如今你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嗎?你怎麼這麼惡毒!我怎麼會娶你這樣的女人!”
看著床上本應昏迷的人微微翹起的嘴角,我心如止水。
“不管怎樣,她的身體要緊。我認識一位宮裏告老還鄉的太醫,此刻就在城裏,先去請來為她醫治吧。”
其實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宮裏的人,但這句話確是劑極有效的良藥。
沈清瑤立刻幽幽轉醒,虛弱地抬起手腕,顧承玨見狀幾步跨至她床邊,緊緊拉住她的手不放。
兩人含淚對視片刻,沈清瑤突然將目光移向我。
“姐姐......我本以為你終於喜歡我了,還給我送來了燕窩。”
“沒想到,居然是一劑斷腸的毒藥。”
“姐姐你就如此恨我嗎......”
我半闔著眼睛,毫無波瀾地表示。
“不是我。”
沈清瑤瞬間紅了眼眶,未語凝噎地看著顧承玨。
被心上人用這樣的眼神盯住,顧承玨的大男子主義一下熊熊燃燒起來,二話不說給了我一巴掌。
我的火氣一下子被打了上來。
他渾然不覺,又或者是毫不在意,盯著我一臉失望。
“江念棠,我之前竟從未察覺。你心思惡毒也就罷了,竟然還不敢承認。”
“如此沒有擔當的人,我還讓你分管了幾年顧氏商號,怕不是這幾年的賬冊都是假的吧!”
沈清瑤適時發出一聲嬌弱的驚呼。
“怪不得!每次去看姐姐都在看賬本。”
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醜惡嘴臉,我幾乎忍無可忍。
想到我馬上就可以脫離了,我也懶得再演下去,直接冷笑一聲,當麵翻了個大白眼。
顧承玨被氣得好像要背過氣去,粗喘幾聲後,朝外怒吼。
“來人!”
“請家法!”
外麵的人呼呼啦啦跪了一地,磕著頭求主君息怒。
顧家的家法是支三尺長的楠木刑杖,打人的那端被削成槌狀,厚厚包著一層鐵皮,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倒鉤。
從前受過這家法之人,不死也是半殘。
下人們雖然有些踩高捧低,卻不希望我真的去死,一時之間竟沒有人動彈。
顧承玨見狀,怒火更上一層。
“好好好,江念棠,真看不出來你收買人心還真有一套!”
“再沒人動,你們全都拉去杖斃!”
家法被顫顫巍巍地遞了上來,顧承玨一把接過,毫不猶豫對著我的腰腹狠狠一擊。
一瞬間,天昏地暗。
我兩眼一黑,踉蹌著趴在了地上,嘔出一股鮮血。
【檢測到宿主遭受危險攻擊,係統被動脫離中——】
我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隻是實在太痛了,我已經拉不動我的唇角。
終於能回家了,這裏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不枉我忍氣吞聲挨了一棍子。
見我毫無悔意,顧承玨冷笑著有舉起了手臂。
我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
“腦子被驢踢了的廢物,活該被女人耍的團團轉!”
“我說什麼都不信,那你叫我來幹什麼?我本還指望著你腦子能清醒些,看來還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我早受夠你了!顧承玨,下輩子也別見了!”
我猛地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刺入我的脖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