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係統拐帶到了陌生的朝代,苦等九年,終於等到了回家的消息。
臨行前,係統給我八天時間讓我和這裏告別。
於是,最後這八天,我變成了夫君顧承玨心中最理想的模樣。
他將府庫鑰匙給了沈清瑤,我全力支持。
他將我教授沈清瑤月華錦的織造方法,我笑著應下。
臨走時,我去了當地最繁華的集市,想帶些珍奇財寶回去。
顧承玨知道後,麵色慘白。
“念棠,你不是孤女嗎?除了我,誰還能給你家?”
......
下人們偷偷議論著沈清瑤怎麼拿到了庫房鑰匙時,我正在屋內整理著賬冊。
雖然要離開了,我也不想留個爛攤子在這裏。
身邊的女使氣衝衝去趕那些嚼舌根的下人。
卻被他們翻著白眼罵了回來。
“府庫鑰匙都交出去了,估計這正妻之位也坐不了幾天了吧。”
“就是,誰不知道隻有當家主母才能執掌府庫。如今這鑰匙在沈小姐手裏,自然她就是主母了。”
“就是不知屋裏這位,現在又是什麼身份啊?”
兩人笑笑鬧鬧著走了,徒留女使被氣得臉通紅。
“夫人,你怎麼還看得下去賬冊啊!那沈清瑤不知使了什麼肮臟手段拿到了府庫的鑰匙,您怎麼不去找主君要回來啊?”
我輕輕笑了笑,繼續著手裏的事情。
這鑰匙就是顧承玨要走的。
那天晚上,他久違地來到我的房裏,一進來就唉聲歎氣,說沈清瑤住在府裏沒有安全感,想給她找點事做。
言語間,全是在暗示我主動讓出管家之位,將鑰匙交還,好讓他去博沈清瑤一笑。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提起這件事。
我曾經為此與他吵過無數架,整座城都,沒有過一個連府庫都無法掌管的主母。
我受不了這種羞辱。
可如今不同了,我馬上就能回家,這裏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意義了。
我當即取出鑰匙,笑著遞給顧承玨。
“若是一把鑰匙就能讓沈清瑤安心,那就給她吧。”
顧承玨似是沒想到我這次這麼爽快,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才回對我笑開。
“我就知道念棠你是最通情達理的,這才是我顧府大度美麗的當家娘子!”
他連再多敷衍一下都欠奉,拿到東西就滿麵春風地離開了。
我無奈地搖搖頭。
還能期待什麼呢?
我早該知道,九年的陪伴,抵不上沈清瑤的一瞬笑顏。
第二天,沈清瑤就拿著鑰匙進了府庫,高調地取出許多寶物來。
大部分拿來裝點自己的臥房,剩下的拿去送給城中有所往來的富戶。
很快,江南首富顧家女主人要易位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城都。
前來攀親求交的人很快就將禮物塞滿了沈清瑤的客室,連她身邊的婢女都帶上了尋常人家主母都沒有的羊脂玉耳墜。
顧承玨自然知曉,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沒有解釋留言,也沒斥責沈清瑤。
他甚至給沈清瑤專門僻了兩間屋子做她的私人庫房。
又會在赴宴訪友時帶上她同往。
仿佛沈清瑤才是顧府的正妻。
此事一出,所有人都知道,我要被顧承玨掃地出門了。
有的人甚至悄悄設賭,看我多久會忍不住自請下堂。
我卻無心理會他們的諸多想法。
係統告訴我,為了補償這些年在這裏蹉跎的時光,我可以帶一些這裏的東西回去。
我將目光移到府牆外麵。
看著這繁華富庶、物阜民豐的江南,真當得上那句“市列珠璣,戶盈羅綺”。
我不禁開始糾結起來。
這麼多奇珍異寶,到底該帶哪些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