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一半,沈延之就迫不及待打來了電話。
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問我,
“老婆,你要去哪裏?”
“聽司機說你去了機場,怎麼你要度假散心嗎?”
“正好我知道有個地方...”
我打斷了沈延之的喋喋不休,
“不,我去接江昱。”
電話那頭沉默了五秒,隨後發出了一聲爆笑,
“老婆,誰不知道江昱那個人是gay呀。”
“都單身快三十年了,而且他那個實驗室是有名的不讓女的進去。”
“之前有個小學妹不死心勾引,直接就被他打了舉報電話哈哈哈哈哈哈。”
沈延之還在電話那頭細數著江昱的事跡,我的心也一點一點沉到了穀底。
這麼多年過去了,江昱還是沒能釋懷。
自從那次我父母羞辱過後,江昱就銷聲匿跡在了大洋彼岸,已經八年沒有回來。
如今,他學成歸來,成為各大報社爭相報道的天才。
我還是瞄了一眼熱搜,才知道他具體的航班行程。
真的要見嗎?
我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都流血了也沒有知覺。
剛剛和沈延之賭氣的狀態逐漸消散,現在心中隻剩下無盡的退意。
見了麵,江昱不認我怎麼辦?
又或者,他當眾給我難堪,將那些往事公之於眾。
畢竟當年,確實是我們家理虧。
容不得我思考,已經到了目的地。
恰好江昱從機場出來。
時隔八年,我們還是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彼此。
原來有些人隻要一見,就會勝過這人海中的萬千。
江昱邁開長腿朝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一眼萬年。
踏著過去的歲月,思念不消反增。
他緩緩走到我麵前停下,
“沈太太就這麼出來見我,不怕沈先生吃醋嗎?”
“他才不管,”我裝作無所謂地樣子朝他吹口哨,“我們是開放式婚姻,所以今晚你要不要來陪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清楚地聽到我的心跳震如擂鼓。
久到我以為江昱要拒絕的時候,他狡黠一笑,像捕捉到獵物的狐狸。
江昱說,
“蘇小姐,如您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