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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焰聞言猛地變了臉色，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身影已經撲到了我腳邊。

白璃跪在地上，仰起那張精致的小臉，晶瑩的淚珠恰到好處地滾落：

"晚晚姐姐，我沒有和你搶蒼焰哥哥的意思......"

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那雙狐狸眼卻透露出一絲挑釁。

我低頭看著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冷笑。

不愧是狐族，連哭都能哭得這麼好看，活脫脫就是從話本裏走出來的狐狸精。

"我知道隻有你的丈夫才能成為狼王，"白璃抽泣著抓住我的裙角，

"你千萬不要因為賭氣就讓蒼焰當不上狼王啊......"

她抬頭時，淚珠掛在睫毛上要落不落顯得可憐極了，

"這可是關係到整個獸人族的安全，你不能因為一己私欲置大家於不顧啊......"

周圍的獸人們開始竊竊私語，投向我的目光中帶著責備。

我冷眼看著白璃的表演，她見我不為所動，突然抬手就要往自己的丹田拍去。

"若是晚晚姐姐氣我，我寧願自毀修為！"她聲音淒厲，

"隻求姐姐讓我留在蒼焰哥哥身邊當個侍女......"

"夠了！"

蒼焰暴怒的聲音響起，他一把將白璃拉進懷裏，那雙金色的獸瞳死死盯著我：

"你何必這樣為難白璃！"他摟著白璃的肩膀，對我怒目而視，

"我告訴你，就算不娶你，我也能憑自己的本事當上狼王！"

篝火劈啪作響，映得他憤怒的麵容忽明忽暗，他的眼中對我隻有憤怒與嫌棄。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突然覺得無比可笑，這十年的感情從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給你麵子你還不要，"蒼焰繼續咆哮著，

"我告訴你，你最多就是給我當個伺候的小妾！這輩子都別想肖想我的王後之位！"

我冷笑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婚書。

他到現在還以為他能靠實力當上狼王。

他從沒想過，為什麼老狼王當年力排眾議也要收養我這個人類。

白璃在蒼焰懷裏微微側頭，對我露出一個轉瞬即逝的得意笑容。

蒼焰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什麼，但我已經聽不進去了。

我看著他將白璃護在懷裏的樣子，心臟痛得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塊。

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覺不到難過了，隻剩下無盡的疲憊。

"我說過了，"我的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驚訝，

"你愛喜歡誰就喜歡誰，與我無關了。"

蒼焰的咆哮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好像不認識我了一般。

我轉身離開時，餘光瞥見玄猙站在人群最外圍的陰影裏。

他蒼白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似乎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想到他將會是和我共度一生的夫君，我對他輕輕笑了一下，緊接著攥緊婚書，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住處。

身後傳來蒼焰憤怒的狼嚎，還有白璃假惺惺的勸慰聲。

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這一夜，我做了個夢。

夢見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蒼焰，他在雪地遇見我時，那雙溫柔的眼眸。

而現在，那點溫柔終於徹底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