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手機狠狠砸在了牆上,簡明月用嘶喊發泄著心中的憤怒和痛苦。
她一個人進了浴室,用一盆又一盆的涼水澆在自己的身上,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當初那個愚蠢的自己。
是她太傻,被他們哄騙了整整三年,她對不起那個死去的孩子,也對不起她自己。
鐘澤淵回來時已經天黑了,在病房裏沒找到簡明月嚇壞了。
慌慌張張找了一圈,最後發現她渾身濕漉漉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心疼不已,“明月,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樣,比殺了我難受。”
簡明月像是沒有靈魂的洋娃娃一樣,任由他抱了出去。
他紅著眼替她換了趕緊的衣服,聲音哽咽,“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帶你離開,我們不治病了。”
鐘澤淵沒有食言,第二天真的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自從昨天發現她一個人坐在浴室後,他每一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嗬護。
一進門,他就叫來了冷清清,“清清,快給你姐姐拿拖鞋。”
冷清清沒有像以往一樣對著簡明月冷嘲熱諷,老老實實的把拖鞋擺在了她的麵前,甚至還貼心的替簡明月把腳上的鞋子給脫掉了。
等簡明月換好鞋,冷清清又乖巧的扶住了她,“姐夫,我扶姐姐去房間吧。”
簡明月如同行屍走肉一樣,被攙扶著進了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刻,冷清清厭惡的甩開她的手,“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你該在精神病醫院呆一輩子的!”
說著,她拿出一張孕檢報告,“看到了嗎?這是我和澤淵的孩子,以後我們會有幸福的家,而你,是多餘的!”
聽到‘孩子’兩個字,簡明月終於有了反應。
她轉頭看了一眼孕檢報告,這個東西她太熟悉了。
“你費盡心機做那麼多,就是為了搶一個有婦之夫嗎?你想要,我讓給你。”
在第一次發現他們的苟且時,她就不該因為孩子心軟。
鐘澤淵,她不要了,這段惡心的婚姻,她也不要了。
冷清清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纖細的手指將孕檢報告疊好,“讓?你覺得我需要你讓嗎?”
“我看上的男人,我一定會得到!是你輸了,不是你讓我!”
冷清清一步步逼近,陰笑著:
“死女人,你以為你還有幾天活頭嗎?這三年,你已經被下了太多次蠱,蠱蟲早就深 入骨髓了。過不了多久,你就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開心嗎?你終於可以和你的孩子見麵了?”
簡明月臉色慘白,起伏的胸口滿是怒意。
冷清清細長的狐狸眼中寫滿了得意,她拿出手機撥通了簡明月的視屏電話,然後又自作主張的幫簡明月按了接通。
“姐姐,你這次可要好好看清楚,他愛的到底是我還是你。”
做完這一切,冷清清就離開了房間。
簡明月看著手機裏的畫麵——
冷清清回房間了,手機鏡頭正能看到她整個房間的樣子。
鏡頭前的冷清清,用手指數著數,數到十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她似乎早就料到有人回來,得意的勾起了唇。
鐘澤淵的身影出現,冷清清如同水蛇一樣纏了上去,“怎麼,一會兒不碰我就難受?可我現在有寶寶了,不能老是這麼用力,要溫柔點。”
這次鐘澤淵卻沒有立即和她熱情纏 綿,反而拉開脖子上的手,語氣帶著警告,“明月回來了,你老實點。”
冷清清也不惱,在男人坐到床上的時候,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她回來了,那我們的寶寶怎麼辦?”
簡明月看到這一幕,胃裏泛起惡心。
她想到了三年前沒能來到這個世上的那個孩子,又好奇鐘澤淵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鐘澤淵緊抿著唇,思索片刻,“孩子生下來後,我會安排人送過來,說是領養的,明月很善良,一定會對孩子好的。”
他的眼中,又閃過一絲疼惜,“就當補償她三年前失去的那個孩子。”
冷清清有些不樂意,“那她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對我們的寶寶不好怎麼辦?”
鐘澤淵有些掙紮,薄唇微張,用看似憐憫的語氣說出冰冷至極的話。
“我也不想再讓明月受生育之苦,等孩子平安出生,就用你的蠱讓她懷不了孕吧。”
冷清清終於滿意,笑著勾住男人的皮帶,“好,那就聽你的。”
簡明月猶如晴天霹靂,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聲來。
她用指甲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肉,想要轉移心疼令她窒息的疼痛。
七年夫妻,鐘澤淵竟然要為另一個女人的孩子,讓她失去生育能力。
曾經的愛,都像是一場笑話。
她早該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