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挑了一個窗邊的位置,落座之後立刻就有人送上來菜單。
謝小樵漏算了一點,這是一家德式餐廳,菜單上最硬的一道就是脆皮豬肘。他對此並不是很感興趣,但還是點了半份。然後他開始給周靜珂點喝的。
“這款果飲如何?”印象中周靜珂並不是很能喝酒,謝小樵就給她選了款度數低的。
不料周靜珂有些嫌棄。
“這是果汁還是啤酒啊?”她假意撇嘴,“來個度數高一些的。”
“是我/草率了。”謝小樵也假意擦汗,然後又給周靜珂推薦了一款,勉強征得了她的同意。
“不是低看你酒量哈,其實是酒喝多了有些漲肚。你不是才吃過飯嗎?”點完單後,謝小樵笑著找補了句。
“沒事。”周靜珂以手支頤,“也不是常有機會喝酒,怎麼痛快怎麼來。”
謝小樵敏銳地察覺到周靜珂有心事,但基於上次的教訓,他沒有多問。兩人就聊一些有的沒的,直到他點的餐上桌。
八點半,比賽正式開始,餐廳的氛圍愈加熱烈。周靜珂無事可做,也佯裝出一副有興趣的樣子跟著眾人看了起來。倒是曾經當過足球運動員的謝小樵,仿佛對此不是很感興趣。
“你不看?”周靜珂放下酒瓶子,問謝小樵道。
“正吃著呢。”謝小樵說,“我餓。”
“但你頭都不抬一下誒。”周靜珂指出,“這正常嗎?”
“......”謝小樵無奈放下刀叉,道出真相,“上禮拜利物浦剛在主場2-0力挫了我的主隊,現在還沒調理過來呢。”
“......”周靜珂差點兒被送入喉中的啤酒液體噎住,她有時候真的不是很能理解這些運動員的勝負心,以及記仇心。
其實謝小樵隻說出了一半的原因,相比足球,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周靜珂,他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跟那個他有關。
然而周靜珂卻仿佛打定主意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她神遊一般喝著啤酒看著比賽,連謝小樵都放下刀叉了,她還在喝。這讓謝小樵覺得更不對勁了,在她又想招侍應生點酒的時候,抬手攔住了她。
“靜珂,可以了,你喝不少了。”
周靜珂轉過頭,眼神有些恍惚地看著他。半晌,忽然蹦出了句:“謝小樵,你怎麼從來不喊我一聲姐?”
“......”謝小樵有些被噎住,無語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靜珂,你喝多了......”
他想借此把周靜珂搪塞過去,無奈她喝多了像隻倔驢,就這麼一直盯著他,讓他不得不撓了下頭,甘拜下風。
“其實,是因為我姐。”謝小樵輕咳一聲,聲音裏帶著撒謊的不自然,“我有姐啊,怕她聽見我喊別人姐不高興。”
......周靜珂這才想起他家裏還有位活祖宗,堪稱整個院兒裏跟她最不對付的人。於是她也就不追究了,隻是琢磨似地瞅了他一眼。
“祝彌遐把你馴化啦?你以前也沒這麼怕她啊。”
這話更多是打趣,但謝小樵一下子被喚起了關於這些前塵往事的回憶,居然露出一個苦澀近似悲傷的表情。他懷念那個時候的周靜珂,雖然仍少不了父母的管束,但她還是活得那麼自由自在。也......願意同他多說一些話。
“靜珂,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他這樣輕聲問她,“你別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