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珂是國外名校心理學博士畢業,之後留任研究所一年半,被家裏召喚回了國。
“不算是全職,隻能說是客座。”咽下口中的大蝦仁,周靜珂說,“主要工作是在曹教授的心理中心,從事臨床方麵的一些研究。”
陶青哦一聲,若有所思道:“是不是要看病人啊?那你可要小心了。”
陶青柔聲囑咐道,周靜珂含笑應下,沒解釋什麼。
“鬆蘭——”陶青又轉向周靜珂親媽,“你瞧,以前你總擔心靜珂不務正業,現在孩子不也發展地挺好?”
殷鬆蘭不喜陶青又挑起這個話頭,麵上卻還是笑了一下,然後略帶嗔怪地看著女兒道:“是啊,以前看她拉胡琴兒著了魔,還以為以後真要進戲班子呢。倒也不是瞧不起當琴師的,隻是我這閨女啊,平時已經夠缺根弦兒了,再整天泡在那咿咿呀呀的戲裏頭,真不知哪天就被收了魂兒......”
殷鬆蘭現在說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因為少時的周靜珂太過沉迷於胡琴和戲曲,一度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本來算命的就說她七魂六魄裏少了一脈,以後指不定因為一個什麼由頭就犯了癔症,現在再迷上這些本就虛無縹緲的東西,更是讓人放心不下了。於是周靜珂的親爹周忠良就把這些東西全給她沒收了,硬是逼著她把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學習上,直到她考上大學之後,才鬆了口,允許她偶爾在社團裏碰一碰二胡。
葉危不由也想起了周靜珂曾經“發瘋”的那一段兒,見母親聽完殷鬆蘭的話後稍稍白了臉,他夾了一顆蝦仁兒放在周靜珂的碗裏,開口說道:“是人都有對一樣東西特別著迷的時候。叫我說這也是好事兒,能知道自己的興趣所在。”
“是呀。”殷鬆蘭很滿意葉危對女兒的回護,“不過也隻能當興趣了,真要幹這個的話她能把自己給餓死。”
“不要緊的。”陶青接話,“這不是還有我們小危麼?”
一句話,說的在場的剩下三個人均停住了筷。周靜珂看了葉危一眼,皺了下眉。
“可不麼。”殷鬆蘭最先反應過來,笑眯眯地看著葉危,“小葉現在是真出息了。從小就優秀,現在更是沒人能跟你比。”
“......”
葉危回視周靜珂一眼,唇角微牽,準備開口。卻不想有人搶在了他的前頭,且這人還是他的親媽。
“雖然這麼說,可到底還是辛苦,身邊缺一個知冷知熱的人。”
陶青輕輕丟出一句,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饒是殷鬆蘭,也沒把這個話頭接下去!
“靜珂——”環視一圈,見無人接自己的話茬,陶青便自顧自道,“你跟葉危都老大不小了,也一起相處了這麼些年,打算什麼時候真的全了這樁好事啊?”
陶青笑眯眯地,仿佛真的在嘮家常一樣。但周靜珂卻明白她的意思,這是要讓她給個準話呢。
“我們不著急。”葉危忽然出聲,“靜珂才回國,各方麵都還沒走上正軌,可以再等等。”
“讓靜珂說。”陶青聲音輕柔,卻不容反駁道。
“這也是靜珂的意思。”葉危說,忽而又一笑,“難不成我還敢擅自替她做主?”
一句圓場般的玩笑話,瞬間盤活了桌上的氛圍。
殷鬆蘭不由得笑出聲,用公筷替陶青夾了塊兒魚,勸她快吃。
“算了算了,這倆人真是催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