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棠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不見,轉而麵色陰沉的看向蘇清若。
“楚姐姐這話說的好生難聽,人的出生可不是由我來選擇的。”
“我知你無法選擇,你也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隻是該學的一些禮儀教養還需要慢慢去學。”
蘇清若淡淡說著。
夢兒站在楚秋棠的側後身,能看的出自家主子現在十分的不開心。
夢兒是個有眼力見的,看的出來李氏很中意楚秋棠,要是能夠討得她的歡心,往後的日子說不定在侯府能過的更順。
一想到這,夢兒的心裏不免激動了幾分。
“侯夫人,您在侯府多年,您是個什麼脾氣大家都是清楚的,您對待下人到底是好還是壞,大家的心裏都有一杆稱。”
“不過是礙於身份緣故,不敢說出來罷了,我們這些下人,自是沒有半點人權可言,是死是活,都要看你的心情來定。”
“日日活在這種膽怯當中,哪裏能過的安生。”
夢兒梗著脖子,大聲的嚷嚷著。
楚秋棠見夢兒替她說話,臉色才算是稍微好了些。
她們主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夢兒,你怎能和侯府的當家夫人這樣講話!”
“楚夫人,蘇夫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我們心裏其實都明了!若不是您來了,我們說不定還要日日過在水深火熱當中!”
說著,夢兒還故意擠了擠眼睛,特意讓不容易掉的眼淚落了下來。
蘇清若看著夢兒說的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不禁笑了一聲。
她虐待侯府的下人?
這還真是她今日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怎麼把她說的跟女魔頭似的,仿佛是把人命視如草芥。
蘇清若看的出來,這夢兒是想討好楚秋棠,可她錯就錯在,不該借著她的由子來討好。
她蘇清若能在侯府當這麼些年的夫人,並且沒被李氏所撼動,還是有點子能耐在裏的。
“我對你們不好?”
蘇清若沒理會夢兒的話語,反而順勢看向那幫下人。
下人們也知到底誰有能耐,更何況那夢兒的話本就是假的,他們怎麼可能會傻到為了攀附一個剛來侯府多沒多的楚秋棠,而和蘇清若對著幹。
下人們一個個連連擺手,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沒有的事,蘇夫人您待我們極好,平日裏我們有個病災的,也會找大夫第一時間來給我們看。”
“是啊是啊,我們手上的活也都分的很均勻,我們大家相處的也很融洽,誰手上的活幹完了,就會互相幫忙的。”
“蘇夫人您千萬不要誤會,在我們心裏您絕對是最好的!”
“......”
那些下人一個個都在誇讚著蘇清若的好,這次不單單隻楚秋棠的臉色難看,就連夢兒的臉色也相當不好。
這幫沒有眼力見的!現在誰在侯府最討喜看不出來嗎!竟然還在向著那蘇清若!
夢兒氣的直咬牙。
“你們能不能別再昧著良心說話了!在侯府這麼些年!你們怎麼過的,你們心裏最清楚!”
夢兒走上前幾步,伸出手指著那幫下人,大聲嚷嚷的。
還沒等她其餘的話說出來,下一秒,就覺臉頰一痛,臉則被扇到一邊。
蘇清若站在夢兒的麵前,居高臨奧的看著她,
“你也說了,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稱,怎麼?你是他們心裏的稱?”
“我......”
啪,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夢兒的臉上。
“誰允許你自稱我我的,一個下人,還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不成!”
蘇清若冷喝一聲。
這下,可是徹底鎮住了夢兒。
她之前和蘇清若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在府內隻知道蘇清若並不被李氏所待見。
所以夢兒自會輕看蘇清若。
但這次,讓夢兒有了新的認知。
“奴,奴婢......”
夢兒這次倒是學乖了,聲音放低了幾分。
楚秋棠見自己的人被打,正準備找回場子的時候,蘇清若直接抬頭毫不避諱的對上了她的眸子。
那抹銳利的視線,仿佛要把楚秋棠給看穿。
楚秋棠身子一抖,心不受控製的發顫。
還真是讓她低穀了蘇清若。
楚秋棠心中的恨意再一次蔓延著,可眼下她也不好再多表現,隻能忍著這口氣,帶著夢兒離開。
小插曲一過,廚娘們本以為她們會逃過這懲罰。
可還沒等她們鬆口氣,就聽蘇清若清冷的聲音傳出。
“打完十五大板把她們送回房間。”
說罷,蘇清若便直接離開。
很快,哀嚎聲在蘇清若的身後傳出,她腳下的步子並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隻是緊握著的手暴露了她此時真實的情緒。
說出去的話,絕對不能收回!
深夜。
萬物俱靜,大家都已經入睡,蘇清若本就正在養著身體期間,更是睡的比以往早了些。
誰也沒注意到的是,原本關著的房門,被人從外麵給推開一個小縫,一個黑影趁機溜了進來,並反手把門給關上。
黑影悄悄地朝著蘇清若的床榻走去,站在床榻邊看著還沒醒來的人兒,正欲行動時,脖頸忽的一痛,人直接沒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一聲悶響讓本就睡眠極淺的蘇清若猛然睜開眼睛,好巧不巧的剛好對上霍庭瀾深邃的眸子。
她並沒有注意到在地上的人,反而以為是霍庭瀾發出的動靜。
蘇清若眉頭一皺,不悅道:“大晚上不鬧出點動靜,你是不會消停的對吧。”
見被誤會,霍庭瀾扯了下唇角,冷聲道:“看來這次我還真是壞了你的好事。”
這話讓蘇清若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好事?
大晚上的哪裏有她什麼好事。
蘇清若正要開口詢問,借著月光,才發現地上赫然多了一個人。
蘇清若麵色一沉,也沒有半點懼意,更沒有要喊得意思,穿上鞋朝著那人湊近,卻發現是個陌生的男子。
她從沒見過此人。
但能夠在侯府出現,蘇清若也能夠明白是怎麼回事。
想要栽贓陷害給她,好讓某人有理由把她給趕出侯府,還真是夠下三流的方法!
蘇清若麵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