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沒有，隻是弟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定是要把他從蘇家接出來。”蘇清若抬眸看著他，想也不想反駁道。

霍庭瀾盯著蘇清若眸子，想要看出她這句話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半晌後，他眸子裏的寒冰化去，語氣也軟下來：“看你這慘樣，我可以輕點。”

蘇清若抬眸看他，知道他心意已決，主動湊近。

霍庭瀾溫柔地將蘇清若拉入懷中，是之前從未有過的，輕柔的吻落在她本就暴露在外的肩頭。

“你......你輕點。”

蘇清若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求饒，她的傷還未痊愈，霍庭瀾以前每一次親熱，都讓蘇清若有一種碎了的錯覺，就算這次溫柔了不少，她也怕待會兒霍庭瀾來了興致，又會不管不顧。

霍庭瀾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被收斂。

蘇清若壓抑的呻吟終於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然而下一秒她就清醒過來，驚慌地看向門口。

外麵有人守著，他們一定會聽到的。

仿佛為了驗證這個念頭，門外忽然有一道身影迅速跑過。蘇清若心中一驚，立刻壓低聲音。

“你快走......有人要來了。”

霍庭瀾不屑一笑，他冷冷地看了蘇清若一眼：“那又如何，你以為我會怕他們？”

蘇清若知他還在戲弄自己，也沒了剛剛的慌張，壓抑著喉頭的呻吟，笑著說：“既然陛下要坐實我是個蕩婦，那我就隨了陛下的願吧。”

說罷，蘇清若將半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扯開，隻穿著嫣紅的肚兜就要去開門。

霍庭瀾沒想到蘇清若膽子那麼大，瞳孔猛縮，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抓起衣服就遮住了蘇清若露著的身軀。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蘇清若甚至能聽見李氏憤怒的聲音。

“那個小娼婦真的幹出這種不要臉的醜事？！”

霍庭瀾置若罔聞，自顧自幫蘇清若穿好衣服後，自己隨意整理了衣裳就翻窗而去，到了院外，兩個一直守在這附近的暗衛見怪不怪地俯身：“主子。”

霍庭瀾手握成拳在唇邊微咳：“嗯，看好這裏。”

直到不見霍庭瀾身影，名為暗矢的暗衛奇怪地撓了撓頭，看向旁邊閉目養神的刃影：“你說陛下既然憂心蘇小姐，何不將人接進宮中？”

“前朝動蕩，後宮也未必安穩，入宮倒不如留在此處。”刃影眼睛都沒睜就回，隨後還提醒他，“主子的事，少議論。”

......

屋內，蘇清若坐在床上，慢條斯理地將床褥的褶皺撫平，下一刻“砰！”的一聲，房門被粗暴地推開，李氏身邊的下人帶著一群人闖了進來，將蘇清若團團圍住。

他們的目光在房間內四處搜尋，卻不見另一個人的蹤影。

“蘇清若，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做出這樣的醜事！”

李氏怒氣衝衝地走進來，恨不得將蘇清若遊街示眾！

蘇清若冷冷地看著他們，她緩緩起身，盡管身體疼痛，但背脊依舊挺得筆直：“母親這是什麼意思，這屋裏從始至終隻有我一個人，哪有什麼醜事？”

李氏咬了咬牙剛想罵人，她的貼身嬤嬤卻走了過來，對李氏搖了搖頭。

“老夫人，找過了，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李氏聞言眉頭皺起，她是聽守在蘇清若給門前的下人說她屋裏偷情的動靜，這才趕來抓奸。

可現在屋裏卻空無一人，難道是那下人聽錯了？

李氏麵色陰沉，她一向不喜歡這個兒媳。正好長子即將歸來，今天借著這個機會，幹脆把蘇清若的罪名坐實。

“來人，把這個小娼婦給我帶去前廳。”

李氏冷哼一聲，讓人帶著蘇清若去前廳問話。

蘇清若一言不發跟上，她身上難受得厲害，麵上卻不能表露分毫，隻能在心中默默咒罵霍庭瀾這個禽獸。

一行人到了前廳，李氏坐在主位上，她的眼神冰冷，嘴角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容。看蘇清若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垂死掙紮的蠢貨。

“蘇清若，你到底有沒有做對不起我兒的事情！”

李氏厲聲嗬斥，蘇清若冷冷盯著她：“沒有。”

“一派胡言！我看你分明是想抵賴！”

李氏指著蘇清若，恨不得讓她永遠無法翻身：“你這個賤人，看來不上刑是不會說了。”

“來人，給我用家法！”

蘇清若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李氏的意圖，不過就是想屈打成招。

看來李氏是鐵了心想要在沈年回京前將她趕出家門，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如今沒有證據，李氏也不能拿她如何，若是利用好了，說不定還能讓李氏吃虧。

思索片刻，蘇清若衝到了一旁的博古架旁，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瞬間眼眶通紅，雙目含淚。

“既然母親不信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說著，蘇清若朝著架子上的一隻七寶琉璃珠撞去，看似是要自盡，實則將七寶琉璃珠狠狠砸在地上，而她毫發無傷。

琉璃珠應聲而碎，發出清脆的響聲，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可是老侯爺最喜歡的東西啊！

李氏氣得兩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她沒想到蘇清若竟然敢當眾反抗，當即哆哆嗦嗦抬手道：“你居然，居然敢......”

“看來是老天爺知道我的冤屈，還不想讓我死！”蘇清若扯起唇角，她直視李氏，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我有什麼不敢？方才若不是撞在七寶琉璃珠上，當真出了差錯，外人難道會說我一個死人不成，必然是說你沈家欺人太甚，逼死了媳婦。”

“老夫人，我才是沈年的正妻，這個家裏的主母！府中大小事都是我在管，什麼時候輪得到您指指點點？”

“你年紀大了，也該去頤養天年了。侯府的事情，我勸你以後還是別沾手了！”

李氏的臉色變得鐵青，她的手指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幾乎要將其捏碎。她沒想到蘇清若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甚至還這麼趾高氣昂。

真是反了天了！

蘇清若沒有理會老夫人的反應，她轉向那些囂張的下人，聲音中滿是威脅：“你們的賣身契雖然都在府裏，可我才是當家主母，隻要我一句話，隨時都能發賣你們。”

“老夫人年事已高，你們日後要在誰的手下熬長遠日子，自己心裏最好有數！”

說完，蘇清若的視線掃過那幾個李氏的心腹，看到他們畏懼低頭，這才道：“乖乖聽我的話辦事，我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可如果有些人分不清這府裏的主子，那我就隻能讓你們跟老夫人一起去佛堂作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