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眉峰狠狠一跳。
這句話,讓她想起了失去清白的那夜。
她壓下心中恐懼,安慰著自己,忍忍就過去了。
花朝咬緊下唇,解開衣裳係帶。
素色外衫滑落。
露出裏麵水紅色的小衣。
白皙的肌膚上還有未消的傷痕。
皆映在寧雲燁眼底。
他並未阻止,隻安靜看著她。
唇角幾不可查地勾起。
花朝臉燒得滾燙。
他的目光太過直接,仿佛能將她洞穿。
羞赧之下,她抓起滑落在臂彎的外衫,往前一揚。
直接蓋在了寧雲燁的臉上。
帶著少女體溫和桃花香氣的衣料,柔軟地覆上他的麵容。
“二公子別再盯著奴婢了。”
“奴婢害羞。”
熟悉的氣味鑽入寧雲燁的鼻腔。
和那夜馬車裏的味道一樣。
他喉結滾動,扯下臉上的衣衫,握在手中。
這丫頭,還有幾幅麵孔是他不知道的。
寧雲燁長臂一攬,將懷裏的人打橫抱起。
大步走向內室床榻,毫不溫柔地將她扔了上去。
花朝驚呼,下意識往床裏麵滾去。
她拉過錦被,將自己蒙了個嚴實。
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方才的衝動,讓她忘了最關鍵的事。
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若此刻真的承歡,定會被他發現端倪!
到時候,欺瞞之罪,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也不怕把自己悶壞了?”
花朝的思緒被驟然打斷。
寧雲燁直接上前,掀開了蒙在她身上的錦被。
她嚇得渾身一抖。
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寧雲燁看著那滴淚,表情有些不悅。
“這麼愛哭。”
“遲早把眼睛哭瞎了。”
“做爺的女人,可不能這麼嬌弱。”
話雖強硬,他卻俯下身。
用指腹輕拂她頰邊的淚滴。
動作竟有幾分溫柔。
寧雲燁目光掃在她額前淩亂的碎發。
又落在她因驚懼而微微張開的粉嫩唇瓣上。
隻覺小腹一緊。
花朝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氣息的變化,驚恐地往牆邊縮了縮。
寧雲燁低嗤一聲。
修長的手指,幹脆利落地解開了腰間的革帶。
隨手扔在地上。
下一刻,高大的身影俯下,帶著侵略性將她完全籠罩在身下。
“現在想跑?”
“晚了!”
滾燙的唇吻去那些驚惶的淚痕。
“爺......能不能溫柔點......”
她明白再這樣抗拒下去。
隻會激起他更深的征服欲。
她不想更痛苦。
於是放棄了徒勞的掙紮。
求他憐憫。
黑暗中,她悄悄摸索向自己的素銀簪。
她必須落紅。
這是她唯一的活路。
冰涼的簪尖,觸手可及。
然而,還未等她將發簪拔出。
寧雲燁突然伸手過來,一把將那根發簪奪走。
隨手往地上一扔。
“礙事的玩意兒。”
花朝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不能認命!
她將一根手指往自己嘴邊送去。
隻要咬破一點皮肉,流出些許血跡......
然而,最後,竟也沒咬破指尖。
“二公子......”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
寧雲燁俯身,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安撫。
“朝兒乖。”
話雖如此。
可她卻感覺不到一分溫柔。
花朝眼前發黑。
渾身骨頭都散了架。
她癱軟在淩亂的床榻上,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意識也開始模糊。
迷蒙間。
她感覺胸前傳來微涼的觸感。
帶著淡淡的藥香。
花朝勉力睜開眼。
寧雲燁正拿著一罐藥膏,用指腹小心地塗抹在她胸前,被紅燭掐出的淤青上。
動作帶著幾分,她從未感受過的輕柔。
“怎的每次都讓人欺負成這樣?”
他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寂靜。
“城西的小黑,也沒你這般懦弱。”
花朝輕輕撇了撇嘴,委屈在眼底劃過。
“奴婢好歹也是二公子的人。”
“二公子拿奴婢和野狗比較,豈不是自輕自賤?”
話雖是這般說。
胃裏卻抑製不住地泛起酸水。
他何曾真正拿她當人看過?
床笫之間,凶猛如狼,隻顧自己。
此刻的溫柔上藥,恐怕也隻是因為嫌棄這幅身子有礙觀瞻。
不管他是因為什麼。
她終究是往上踏出了一步。
從一個隨時可能被發賣、被磋磨至死的卑賤丫鬟。
變成了二公子名正言順的通房。
在這深不見底的國公府裏,她有了喘息的機會。
前所未有的放鬆感,讓她甚至忘了規矩。
哪裏有主子親自給奴婢上藥的道理?
但她實在太累了。
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合上雙眼,沉沉睡去。
寧雲燁凝視著她的麵容。
即使在睡夢中,那秀氣的眉頭也依舊蹙著。
他伸出手指,輕柔地撫平了那褶皺。
花朝嚶嚀一聲,往被子裏縮了縮。
他側過身,在她身旁躺下。
他既占了她的身子,自當負起責來。
給她一個名分,護她周全,是他該做的。
隻是這丫頭,看著柔順,骨子裏卻帶著一股擰勁兒。
日後,怕是少不了麻煩。
次日。
花朝醒來。
她顧不得身體的不適,迅速穿戴整齊下了床。
庭院之中,寧雲燁手持一杆銀亮長槍,正在演武。
花朝垂下眼簾,快步上前,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住,恭敬地福身行禮。
“奴婢來遲了,請二公子責罰。”
寧雲燁收了槍勢,長槍拄地。
“不怪你。”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
“怪我。”
花朝一怔,抬起頭。
他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衣服裏麵還殘留著昨夜,她指甲劃過的痕跡。
花朝的臉頰驀地燒了起來,心跳也漏了一拍。
“在想什麼?”
寧雲燁的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
他不知何時已走近,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麵前。
“帕子拿來。”
花朝的心,怦怦亂跳,連帶著手上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她慌忙從袖中掏出自己的帕子。
那是一方洗得發白的粗棉布帕子,邊緣已經有些起毛。
“二公子......奴婢的帕子太粗糙了,怕汙了您的臉。”
“無礙。”
寧雲燁語氣平淡。
花朝隻得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替他拭去額角的汗珠。
然而,他的身形實在太高。
即使她抬高手臂,指尖卻隻能夠到他的下頜。
她吃力地踮起腳尖,依舊差了一截。
寧雲燁察覺到她的窘迫,直接俯下身。
溫熱的唇瓣,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蹭了過來。
花朝嚇得縮回手,粉嫩小臉瞬間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慌亂地將帕子塞到寧雲燁的手中,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二公子還是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