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
葉芳滿頭是血地捂著頭靠在床頭上,傅崢衣服淩亂,滿是狼狽。
葉芳捂著頭惡狠狠啐了一口,正欲喊人進來收拾傅崢,卻沒料到這時候竟有人敢來掃她的興,罵罵咧咧地轉向門口,在看清來人的時候渾身一震。
“喬、喬喬......喬總!”
她內心忐忑極了,喬芷溪頭腦聰明,手段狠厲,短短幾年就帶著喬氏集團走到了一個令他們望塵莫及的高度,而她這種爆發戶,在喬芷溪這種權勢滔天的權貴眼裏也隻不過是“有幾個臭錢”罷了。
外麵的都傳這姓喬是女修羅轉世,放眼整個滬市,沒人敢在她頭上動土!
“您,您怎麼有空大駕光臨......”
葉芳艱難地站起來,點頭哈腰地跟喬芷溪示著好,喬芷溪卻把她當一個死人般置若罔聞,一步步走向傅崢。
而此刻,傅崢已經完全愣住了。
女人逆著光,身形纖細高挑,他那一刻瞬間有點感動。
她真的來了,來救他了。
“喬芷溪......”
然而下一秒,女人的嘴裏吐出來的話打破了傅崢所有的期望——
“你還真是會給我製造驚喜,嗯?”
她冷笑著一抓住傅崢的頭發,強迫他抬頭,冰冷的聲線帶著毫無掩飾的憎惡——
“你在做什麼,談生意?借錢?借到床上來了?還是像我說的那樣,你迫不及待地出來獻身了,嗯?”
瞬間,房間的溫度降到了零點以下。
傅崢一個哆嗦從剛才的片刻失神中清醒了過來。
他錯了......
他不該期望這個女人真的是來救解他的。
這場麵,於現在的他來說不是美救英雄,是雪上加霜!
葉芳嚇得兩股戰戰,她做夢也想不到,不過是車展上看上的一個男車模而已,竟然真的跟喬芷溪有關係!
她見那二人的注意力完全沒在自己身上,趕緊屁滾尿流地帶著門口自己的兩個保鏢溜走了,還“貼心”地為屋裏那兩人帶上了門。
傅崢垂下眼睫,濃密的睫毛在他臉上落下兩片陰影。
他開口帶著顫抖,“不行嗎?喬芷溪,你是不是沒有想到,總還有人不覺得我是塊木頭。”
一句話,刺痛了喬芷溪。
喬芷溪抓著他的手肉眼可見地變得僵硬起來,她急促的喘著氣,半晌才開口,嗓音沙啞:“......傅崢,你真是不要臉!”
說完,她狠狠地推開了他,傅崢靠回床頭,雙手死死攥著薄毯擋住自己的身體。
喬芷溪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小手一抓,一把將他身上的毯子掀到了地上。
“你要幹什麼?!”
喬芷溪不知何時已經恢複了冷靜,她纖細的長腿交疊在傅崢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掩住了眸中的情緒。
嗓音冷冽成冰,“不都是做生意?取悅我,我給你錢。”
什麼!?
傅崢驚詫,慌忙抬起眼去看她的表情,卻隻看到她一臉的譏諷。
垂眸,他自嘲地笑了。
是啊,事到如今,在她麵前,他還有什麼必要非端著那幾分麵子,想要那幾分不值錢的信任呢?
反正在她眼裏不管他做什麼,都是蛇蠍心腸,令人不齒。
想到此,傅崢提起嘴角,他邁著長腿一步步踱到喬芷溪麵前,手指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脖頸......
不過就是羞辱他,好,他讓她得償所願。
起碼,能拿到救命的錢不是嗎。
喬芷溪冷冷地盯著男人動作,一副冷靜自持的樣子,呼吸卻慢慢變得急促了起來,直到傅崢的手落在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令喬芷溪無法再忍,她一手拉住傅崢的領帶,身體迎上去狠狠覆上他的唇。
糾纏中傅崢本能的往後退,他疏離的動作讓喬芷溪更加不悅。
原本熱烈的氣氛,一下冰冷到極點。
喬芷溪沉沉吐出一口氣,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發出一聲冷笑:“傅崢,你太臟了,叫我覺得惡心。”
傅崢渾身一震,直勾勾地盯著女人。
他看著她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像是覺得興致全無一般,踩著高跟鞋冷漠朝門口走,他顫抖著叫住了她——
“喬芷溪......”
傅崢看著這個曾經給他最多愛,如今給他最多痛的身影,心臟仿佛被一隻無情的手撕裂,疼的入骨。
如果不能一輩子恩愛到老,那就彼此折磨吧,反正誰也不會放過誰,不是嗎?
他修長的手指緊握,因為用力而失去血色。
“喬女士,您還沒有付錢。”
女人驟然轉過身來,死死地盯著他,傅崢卻隻露出了一個微笑:“是你說的,要和我做生意。”
喬芷溪佇立片刻,竟笑了起來:“對,對......錢能買你的一切!”
她狠狠地掏出錢包,力氣大到快要將自己的衣裙撕裂,將裏麵所有鈔票都甩了出來,“傅崢,你的水平也就值這些。”
傅崢平靜地撿起錢:“謝謝喬總。”
喬芷溪徹底被他膈應到了,她再也不想再看見這個男人。
傅崢聽見門‘砰’的一聲被甩的震天響!
一旁的手機響起,他接通,是車展何經理劈頭蓋臉的責罵,罵他有眼無珠沒有把大客戶伺候好,警告他一分錢也休想拿到。
傅崢掛了電話,把頭埋在臂彎裏,攥著鈔票的手用力到指節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