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我光著身子走了出去,渾身淤青,臉上紅腫,連走路都走不穩。
有小姐姐看到給我披了件衣服。
我感覺不到羞恥,緊緊攥著錢笑了。
真好,我可以租房子安置我媽的遺像了。
大約有季安澤的暗示,經理每天給我安排了很多台。
我都欣然接受。
直到這天,我從一個包廂裏衣服淩亂出來,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季安澤。
他正在抽煙,煙霧繚繞中,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也懶得看。
我經過他徑直朝前走,卻被他抓住手。
“顏枝,你現在越來越不要臉了。怎麼被男人上,上出癮來了是嗎?”
我看著他,忽然笑著走近,“季少,你是熟人,要是想照顧我生意,我可以給你打折。”
季安澤臉色一變,猛地將我推遠。
“你這種女人,我嫌臟。”
我跌倒在地,條件反射護住肚子,等我反應過來拿開手,季安澤眼眸微斂,眼神銳利。
“我早就想問了,為什麼你的肚子越來越大。難道那個孩子你還沒流掉?”
聽到他的問題,我的心像是被什麼碾過。
還記得當初我將懷孕的試紙給他看,季安澤高興抱著我轉圈,說自己要當爸爸了。
當時我被幸福環繞,憧憬著以後一家三口幸福日子。
可現在,那個人卻在疑惑我為什麼還沒打掉孩子。
他將我拽起來,神情憤怒,“顏枝,你留著這個孩子想做什麼?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看著他這麼激動的樣子,我貼在他耳邊故意挑釁。
“季少,你忘啦,你不是說很期待當爸爸嗎?我生下來等他長大叫你爸爸呀。”
他神情驟變,死死攥著我的手腕,拽著我往外走。
“你沒資格生我的孩子,現在就去給我打掉。”
宋泱泱得知季安澤要帶我去流產,提議去她叔叔診所做。
“醫院還要排隊,我叔叔那能隨到隨做,以免夜長夢多。”
到診所門口,季安澤沒有下車,是宋泱泱陪著我進去的。
果然如她所說到了就能做。
冰冷的器具進入我的身體,我疼的渾身都顫抖,卻死死扣住手指咬緊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周圍的血腥氣越來越重,我能夠感受到身體裏有什麼被剝離了出去,血管之下有活物在隱隱爬動。
血滴答滴答往下流,我看到醫生忽然驚恐的臉,匆匆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季安澤滿臉焦急衝了進來,眼神變得驚慌震驚。
我笑看著他,“季安澤,我好疼啊。你感受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