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
我手裏拿著的保溫杯掉了下來,蔣丞的話像是提醒更像是威脅。
“像你這樣的人,就隻能做情丨婦。你還妄想著嫁給別人當妻子?尤其那人是曾經拋棄我的陸凜。”
我說:“我跟他早就一刀兩斷了,丞哥不要多想,人家隻屬於你呢。”
“你最好是。”
蔣丞刮刮我的鼻子,又不忘警告:“陸漫漫,記得,我對付背叛我的女人,有的是手段。”
我沒想過跟陸凜再有什麼,我恨他,恨他因為想要報複宋時野毀了我,他親手捏碎我的夢想,讓我名聲盡毀,也險些害死我弟弟。
我跟陸凜不共戴天,又怎麼會舊情複燃。
回到醫院陪弟弟吃完飯,醫生找我商量給弟弟做手術的事。
弟弟的惡性腫瘤長在腦幹,已經到了壓迫神經,影響正常生活的地步,必須要做手術了。
剛走出醫生辦公室,我就碰到了許諾。
她打扮得比之前更加貴氣,脖子上戴的大串海藍寶,很難讓人挪開眼。
“穿得這麼騷,不會準備勾引醫生吧?你可真是下賤!宋漫漫,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陰魂不散?”
我懶得理她,自知對她無愧。
當初是我把她帶到陸凜身邊。
我還資助她上學,在她被人欺負時替她出頭護著她。
可沒有想到,在我名聲盡毀時,第一個刺向我的卻是她。
許諾控訴我不止自己下賤,還想把她拉下水,想利用年幼的她去陪客。
許諾在陸凜跟前哭得稀裏嘩啦,陸凜為了報複我將她帶在身邊。一晃那麼多年過去,她成了他的未婚妻,也被陸凜一手捧上首席的位子。
可惜許諾壓根沒什麼天賦。
我要走,晚上還要去陪蔣丞,沒空在這裏聽許諾炫耀,可她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憑什麼你一個瘸子卻還有這樣的天賦,宋漫漫,你就該死!當初怎麼就沒摔死你。”許諾越說越恨,“現在也不遲!我要打斷你另一條腿!”
說話間她麵目猙獰地衝我踩過來。
我忙躲開,但腳沒那麼靈活,還是被她踩中,我痛得倒在地上,許諾瘋狂嘲笑我是個廢物。
緊接著她像是在泄憤,一下又一下地踩我。
“憑什麼你一出生就是大小姐,我每一次看你站在舞台上,有陸凜的寵愛,我都嫉妒得發瘋!”
“你就該死啊,宋漫漫,憑什麼你都這樣了還能左右他的心。”
我被打倒在地,艱難地呼救:“啊——救......救救我......”
許諾突然倒在我的麵前。
“漫漫姐姐,我知道你對我有恩,可這串項鏈是阿凜送給我,你不可以搶走。”
她哭得很委屈,陸凜一下便慌了神,怒斥我:
“陸漫漫,你為了錢都能開始明搶了?”
“道歉!”
許諾哭著對我說:“對不起漫漫姐姐,我不是故意踩到你的腳。”
明明她想要廢掉我另外一隻腳,但在陸凜看來,是我惡毒地想要搶那串項鏈,許諾不得已推開我。
“那是我送給未來妻子的項鏈,就憑你這樣自甘墮落的人,也配?”
“給諾諾道歉,宋漫漫,我本以為你跟宋時野不一樣,沒想到骨子裏你比他還惡心!”
陸凜那雙眼睛紅得徹底,他情緒起伏得厲害。
“原本還覺得我當初報複得狠,沒想到你自甘墮落至此!你心裏是感謝我當初毀了你吧?”
我倒在地上,腿疼得狠,我苦苦哀求陸凜:
“求求你放過我,我必須要去看醫生,我已經瘸了一條腿,這條腿不能在出事了......”
現在支撐我走路、看似健全的腿,當年也有隱疾。再加上這些年我為了錢豁出去,我的腿受過幾次傷,前段時間,醫生最後一次警告我,我的腿不能再受到重創。
可剛才許諾的那幾下,疼得我臉都白了。
“別再演戲了,不是喜歡錢嗎?宋漫漫,喜歡跳舞是嗎?在這裏跳給我跟諾諾看。”
“我可比蔣丞大方多了。”
說著,陸凜過來拽住我,想要我繼續跳舞,想要我在會所那樣旋轉。
可就在他一次又一次拽住我讓我被迫做那些時,“嘭”的一聲,我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宋漫漫!你......苦肉計對我沒用!”
我倒在滿地血泊之中,安靜地閉上了眼。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我聽到陸凜急促的聲音。
“你不要嚇唬我,宋漫漫,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