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嗤笑,才注意到,他的左腿截了半隻。
那天我把沈京斌扔在小屋裏後。
他為了追我,竟然縱身躍進海中,試圖遊回來。
出海漁民發現他時。
他已經拖著被海生物咬壞的腿,遊了整整三個小時。
沒來打擾我的這半個月,他都在醫院裏動手術養傷。
我安靜聽完,神色十分冰冷:
“你以為你給我說這些,我就會同情你,像你當初同情宋念念那樣再次被你蒙騙?”
“不不不,”沈京斌連忙搖頭,小心翼翼望著我,“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
我麵無表情扯了扯唇。
了解到我和沈京斌有恩怨,劇團成員都在擔心我一氣之下逼他撤資。
沈京斌也在小心試探,害怕我拒絕讓他爆金幣。
可我沒這麼傻。
沈京斌一旦撤資,所有人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何況。
沈京斌投資的這些錢,都是他欠我和父親的,是他應該給的。
發現我沒有拒絕。
沈京斌投資給劇團的錢越來越多。
更是多次點天燈,為我拍下數不盡的珠寶名牌。
他以為拚命給我和劇團花錢,沒遭到我的拒絕,就是已經獲得了我的原諒。
所以趁熱打鐵,策劃了一場世紀求婚宴,妄想和我複婚。
直到他親眼撞見,我和薑時宴在化妝室裏深情熱吻。
薑時宴是我大學時候的追求者,我們有著相同的追求和愛好。
“混蛋,宋知舒是我老婆,你怎麼敢的!”
沈京斌怒吼著衝進來,一拳打在薑時宴臉上。
薑時宴不甘示弱還回去,兩人扭打在了一塊。
我拉偏架,幫著薑時宴一塊揍沈京斌。
沈京斌的腿本來就不好,加上有我幫忙,他被打得很慘。
摔在地上,沈京斌整個人都心碎了。
“舒兒,你竟然幫著別的男人打我!”
“什麼別的男人?”
我冷冷俯視他,親昵勾著薑時宴胳膊,大方介紹:
“這是我未婚夫,我們月底就要結婚了,到時候還要請沈總賞臉過來喝杯喜酒。”
“......”
聽完我的話,沈京斌愣了半天:“你說什麼?”
我把剛才的話,重重的重複了一遍。
“我不允許!你是我的!”
沈京斌爬到我腳邊,拽住我的裙擺哭求:
“舒兒,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故意這樣說來刺激我的對不對?”
我把結婚證掏出來,明明白白擺到他眼前。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你以為我是你嗎?撒謊精。”
“......”
沈京斌霎時如被雷劈。
在他印象中,我就像他的專屬私人品一樣,除了他,不會再落入任何人手中。
所以這麼多年,他才能裝窮裝得有恃無恐。
卻從未想過。
我也是人,會有對他徹底失望離開他的那一天。
“舒兒!”
沈京斌急了,瘋狂磕頭求我:
“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就最後一次機會!”
“不可能,除非我爸活過來。”
我厭煩地踹開他,挽著薑時宴手臂離開了。
沈京斌跪在化妝室裏,悔恨的哭聲充斥整個房間。
為了挽回我,表明他對我的真心。
沈京斌將他名下財產全部裝給了我。
包下全城海鮮自助餐廳,沈京斌邀請所有和我父親同歲的老人免費吃三天。
更是送我無數奇珍異寶,名牌跑車......
他將曾經裝窮欺騙我和父親的虧欠,加倍補償在了我身上。
自始至終,我無動於衷。
沈京斌甚至拖著殘腿,跪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天梯,去寺廟求來了我們的婚書。
我隻覺得惡心,看也不看一眼就燒掉。
這輩子,我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除了金錢往來上的瓜葛!
和薑時宴的婚期,如約提上日程。
然而婚禮前一天,薑時宴卻被綁了。
“不自量力的家夥,竟然還想和我搶葉梔舒。”
沈京斌把薑時宴綁到遊艇上,往遊艇四周和薑時宴身上都倒滿了汽油。
“我和葉知舒,葉知舒父親一塊住地下室時,你還不知道在哪。”
沈京斌狠狠打了薑時宴一拳,眸孔猩紅:
“你憑什麼一來就要和我搶她,還他媽想和她結婚?”
薑時宴咳了好幾聲:“沈京斌,你再胡來,擔心我喊人了!”
“你喊破喉嚨也沒用!”
沈京斌一腳踹在薑時宴肚子上,惡狠狠地開口:
“這是片私人海域,不會有人發現我把你綁來了這。”
說著,沈京斌掏出打火機,咧嘴詭笑:
“今天老子就把你神不知鬼不覺地燒死在這座遊艇上......”
“你以為我死了,”薑時宴淡淡開口,打斷他的話,“知舒就會回心轉意了嗎?”
“我相信她會的,她最愛我了!”
沈京斌獰笑兩聲,一把拽住薑時宴頭發,偏執又可怕。
“如果舒兒不原諒我,我就把它賣到緬甸當小姐,反正得不到的,我通通都要毀掉!”
沈京斌說完,跳下旁邊自備的救生艇。
點燃打火機,直接就扔到了薑時宴腳邊。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不自量力和我搶舒兒的下場!”
眼看大火瞬間躥死,沈京斌大笑著準備離開。
一回頭,卻發現他已經被我帶過來的警察團團圍住。
薑時宴也被及時救了下來。
“怎麼回事,”沈京斌冷冷盯著我和薑時宴,難以置信,“你們怎麼找過來的!”
薑時宴取下手指上的婚戒,衝他挑眉冷笑:
“蠢貨,這枚戒指裏麵裝著針孔攝像頭,你的一言一行,都是我和梔舒錘死你的證據。”
“......”
沈京斌一瘸一拐撲上來,被警察鉗在了地上。
他被判了三十年有期徒刑。
我覺得不夠。
於是將沈京斌自己發給我的,非法囚禁折磨宋念念的視頻發給了警察。
這讓他又被加了十五年。
受邀去國外參加大製作前,我去看過沈京斌一次。
當著他的麵,我把我和薑時宴的結婚證,撕得粉碎。
“我根本沒和薑時宴在一起,結婚證是假的。”
麵對神色驚愕的沈京斌,我如人形木偶,空洞一笑:
“這隻是我和他演給你看的一場戲而已,目的就是為了刺激你,讓你交出你所有財產,並做出不法舉動,然後把你送進大牢,為我和父親報仇。”
沈京斌:“......”
“我還會努力找到你更多把柄,爭取讓你終身監禁。”
我徐緩起身,大笑著將沈京斌的崩潰嘶吼拋在了腦後。
我出來監獄時,薑時宴竟然等在外麵。
他撓著頭走過來,低聲局促道:
“知舒,其實我早就想說了,雖然咱倆的結婚證是假的......可我對你的喜歡......是真的。”
他怯生生望著我,白皙英俊的臉燒得通紅:“所以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我抿唇淺笑,鑽進他車裏,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看你表現。”
“我會好好表現的!”薑時宴樂到同手同腳蹦跳。
我含著笑意看他。
或許父親第二個心願——希望我幸福安康,也快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