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為新來的實習生點天燈。
實習生轉手就在社交平台上炫耀,
“總裁大人說,女孩子剛出社會不容易,委屈了可以找他傾訴。”
我直接將截圖發給老公。
他無所謂地回應:
“不過一套珠寶而已,也不值什麼錢,你不會吃錯了吧?”
他忘了一輩子隻為我一人點天燈的誓言。
我沉默地掛斷電話,直接將三個重要設計項目,打包發給了對手公司。
“也沒多少損失,遠沒有點天燈燒錢,蕭總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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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凜川陰沉著臉衝進我的辦公室,
"阮星眠!你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動公司項目的?"
"就算你是設計總監也不能這麼胡來!"
我輕輕攪拌著手中的咖啡,
望著他憤怒又俊朗的麵容,心裏還是忍不住泛起一陣刺痛。
三年前的一場珠寶拍賣會。
我相中了一枚藍寶石戒指,現場競價激烈。
他直接叫出天價,目光冷峻地掃視全場,
“我太太想要的,在座各位誰也別想帶走。”
這句宣言曾讓我成為圈子裏最令人羨慕的女人。
他更是承諾,往後隻為我一人點天燈。
如今,他卻為薑然然打破誓言,不僅送上天價珠寶,還有專屬特權。
公司向來鐵律,新人試用期三個月內不出成果就走人,可薑然然渾水摸魚大半年。
全靠蕭凜川一次次偏袒。
以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我如果再放任不管,接下來是不是也要把自己送出去?
“蕭凜川,你還記得結婚時的誓言嗎?”
我語氣平靜。
他神色微僵,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當然記得,我說過隻為你一個人點天燈。”
他試圖拉住我的手,聲音放軟,
“星眠,這次我為薑然然點天燈是特殊情況,你聽我解釋......”
“我那死對頭周氏集團的周厲,那晚不知道抽什麼瘋,非要跟我搶那件具有百年曆史的古董胸針......”
“他是故意抬價,我沒辦法才點天燈的。”
我推開他的手,“我想,點天燈對我們有什麼樣的意義,你應該清楚。”
“我不介意你獎勵一個新人,但我不能接受她觸碰到我們之間最珍貴的約定。”
現在送珠寶,下次是不是要把公司也拱手讓人?”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盯著我發紅的眼眶,指腹顫抖著擦過我眼角,卻被我偏頭躲開。
僵持良久,他忽然將我拽進懷裏,
“絕對不會再有下次,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任由他圈著,得到他的允諾,我卻沒有歡欣雀躍。
再動聽的承諾,也補不上信任裂開的縫隙。
忙完工作,到家已經很晚。
我望著滿桌色澤誘人的菜肴,胃裏卻泛起一陣酸澀。
蕭凜川係著的那條圍裙,手裏正端著我最愛吃排骨。
他笑眼彎彎,“我們的大忙人終於回來了。”
邊說著,邊夾起一箸糖醋排骨遞到我嘴邊。
"跟特級廚師學了好久。"
"快嘗嘗,合不合口味?"
酸甜醬汁裹著脆骨的香氣彌漫開來。
我卻想起前天在他辦公室,薑然然俯身看設計圖時,發絲拂過他手背,而他竟沒有絲毫回避。
隻見我沒有動菜,他臉色微僵,
“星眠,怎麼不吃菜?難道還在為拍賣會的事情生氣嗎。”
“我跟薑然然真的沒什麼,她是員工,我是老板,我跟她甚至沒有多說過幾句話。”
我抬眼撞進他琥珀色的瞳孔,喉間發緊,
“凜川,我們不是利益捆綁的商業聯姻,是接受過所有人祝福的恩愛夫妻。”
他喉結滾動,臉色發白。
我繼續說,
“我不在乎薑然然是什麼身份,我在乎的是你親手毀掉我們的約定。”
“點天燈是定情的誓言,你把它給了別人,讓我怎麼相信,我們的感情還是獨一無二的?”
蕭凜川的下頜抵在我肩頭,平日裏運籌帷幄的銳氣蕩然無存。
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星眠,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
他眼裏盛滿懊悔,“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以後點天燈隻屬於你一個人的。”
我的生活重歸往日的平靜。
這天,我正對著電腦處理堆積的設計方案。
突然,一隻塗著豔麗指甲油的手,捏著一枚精致的魚子醬鬆露塔伸到我眼前。
薑然然嘴角上揚,看似甜美卻暗含挑釁,
“總監,這是米其林三星主廚特製的限定款魚子醬鬆露塔。一塊要三千塊呢。”
“蕭總說我這次的設計稿很有創意,特意獎勵我的。”
“這麼珍貴的美味,數量有限,我想讓大家嘗嘗鮮,一人一塊圖個樂。”
她晃著鬆露塔,眼神滿是炫耀。
我神色平靜,掃她一眼便繼續專注工作。
薑然然的手尷尬地懸著,笑容逐漸僵硬,許久才訕訕收回。
同事們原本想接的手也縮了回去,噤若寒蟬。
她 "哼" 了一聲,將鬆露塔重重摔在桌上,踩著震天響的步子回到工位,很快傳來一陣壓抑的啜泣。
辦公室裏議論紛紛,
“咱們加班到半夜也就拿點死工資,人家隨便畫張草圖,蕭總就送幾萬塊的甜點?關係不一般呐。”
“說不定是蕭總在外養的金絲雀,都敢在正主麵前耀武揚威了,怕不是上位了。”
我未出聲製止,蕭凜川對薑然然的偏愛大家都看在眼裏。
本以為上次後他會收斂,沒想到隻是禮物從昂貴的珠寶變為了幾萬的鬆露塔。
薑然然明知我和蕭凜川是夫妻,還故意挑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撥通哥哥電話,他是商界龍頭阮氏集團的掌舵人,也是蕭凜川公司的強勁對手。
但外界都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哥,訂一千份米其林三星主廚特製限量版甜點禮盒,從我私人賬戶扣錢,排場越大越好。"
第二天一早,十輛豪車浩浩蕩蕩停在公司樓下,一千份燙金禮盒堆成小山。
這些禮盒價值遠超薑然然的鬆露塔。
我讓助理分發給同事,每人兩盒。
他們捧著印著我燙金簽名的緞麵包裝盒,眼底滿是驚喜。
瞬間,薑然然僵坐在工位上。
“這禮盒怕是抵得上她兩個月工資了吧?”
“阮總監隨手就是大手筆,某些人拿一塊點心顯擺,簡直像跳梁小醜。”
薑然然紅著眼捂嘴哭著跑出公司,我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微揚,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我就是要讓大家明白,誰才是圈子裏的掌權人,誰才是真正的蕭家夫人。
更要讓蕭凜川清楚,他又一次越界了。
對付薑然然這種人,根本無需大吵大鬧。
無聲的反擊,足以讓她認清現實。
當晚,蕭凜川黑著臉推門而入,周身散發著怒火,
"阮星眠,你怎麼變得這麼刻薄?然然不過是想分享美食,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現在她被你嚇得發高燒,班都不敢上,你滿意了?"
我抬眼冷笑,
"她該偷著樂吧?既能得到你的特殊關照,還能讓你為她跟我吵架。”
“這出苦肉計演得不錯,你還真吃這套。"
"別把人想得這麼齷齪!"
他怒拍著茶幾,
"幾萬塊錢的東西也值得計較?"
“還是說,不管我怎麼做,你都覺得我偏心薑然然,既然如此,那我以後光明正大的偏心她好了。”
他眼神挑釁,顯然在等我服軟。
可他錯了。
我淡聲開口,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離婚吧。"
蕭凜川猛然抬頭,眼底泛起血絲,
看著我決絕的眼神,他的眼裏閃過不理解和憤怒,
"就為這點小事?我們十幾年感情,你說離就離?"
"當你把對我的專屬寵愛分給別人,就已經越過了底線。" 我直視他的眼睛,
"如果你覺得這是小事,那我們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那天晚上過後,我和蕭凜川陷入了冷戰。
他不同意離婚,行為卻越來越囂張,放肆。
光明正大地把薑然然調到了設計部,讓她直接參與核心項目,還掛了個副總監的頭銜。
薑然然連基礎設計軟件都用不熟練,卻整天對著其他設計師指手畫腳,所有方案都是團隊其他人熬夜趕工。
大家累得苦不堪言,紛紛希望我能夠主動出麵結束這場鬧劇。
我還沒去找薑然然質疑她的工作水準,她卻先開始有了小動作。
下午茶時間,薑然然端著小蛋糕,穿著緊身小短裙,走到我麵前。
“阮星眠姐,你上次交的珠寶設計稿,蕭總說風格太保守了,雖然你是夫人,但也得重新做。”
她晃著手機,屏幕上是蕭凜川的聊天截圖,
“他特意讓我盯著你改稿,說你最近狀態不好,需要我幫忙把握流行趨勢呢。”
她眼裏帶著濃濃的得意,像一枝花枝招展的孔雀。
我饒有興趣,托著臉看她。
“你難道不知道,我負責的是高端定製線,追求的是經典永不過時?”
她無比傲慢,
“那又怎樣,現在市場就喜歡誇張新潮的設計。蕭總既然讓我參與核心項目,就是認可我的眼光。”
“我看你啊,是該把總監的位置讓出來了。”
我還沒說話,我的助理就嗤笑了一聲。
“你也配,靠著不正當手段拿到副總監頭銜,就忘記自己連圖層都不會建了?”
“對啊,一個連設計稿都畫不明白的人,還真把自己當設計大師了,不會以為傍上老板就能取代阮姐吧,別做夢了。” 一把手在旁邊幫腔。
不愧是我帶出來的人,說話就是犀利,一針見血。
這話,卻被走過來的蕭凜川聽見。
他當場沉下臉:“阮星眠,管好你手底下的人。”
而剛剛囂張跋扈的薑然然,轉頭已經滿眼的淚水。
她委屈,“蕭總,我隻是想幫著提升設計部的業績,卻被這樣羞辱,看來他們是看不起我。”
“蕭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要不您還是收回副總監的職位吧,我勝任不了。”
“然然,讓你受委屈了。” 蕭凜川拍拍薑然然的肩膀,看似安慰,實際上卻是撐腰。
"以後設計部歸你直管,誰敢反對,直接停職。"
全程他連個眼神都沒給我。
我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憤怒轉變成失望,到現在的徹底死心。
周圍竊竊私語,
說我可能真的失寵了,小叁會上位。
我始終保持沉默。
直到新品發布會前夕,蕭凜川突然發來消息,"陪我出席。"
我盯著手機屏幕,最終回複:"好。"
發布會當天,薑然然穿著定製禮服斜倚在貴賓席。
見我走來,故意撫了撫胸口的鑽石胸針,
"阮總監,這是蕭總送我的慶功禮呢。"
我沒接話,目光掃過台下躍躍欲試的媒體 。
今天這場戲,該落幕了。
宴會廳燈光驟亮時,蕭凜川正牽著薑然然向投資人敬酒。
蕭母挽著薑然然的手,笑盈盈道,
"要是凜川當年沒結婚......"
話音未落,蕭凜川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秘書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免提傳出,
"蕭總!三大合作商剛剛宣布解約,說...... 說阮氏集團開出雙倍讓利!"
蕭凜川的眉心狠狠跳動。
“怎麼可能,我們的設計理念是獨一無二的,怎麼會留不住他們?”
“把那幫設計師叫過來,趕快給我出一個最新的方案。”
秘書吞吞吐吐的開口:“蕭總......設計部 的二十個精英,今天已經被薑小姐全部辭退,他們說會申請勞動仲裁告公司。”
“不僅如此,他們還帶走了半數核心客戶,現在下遊合作商堵在前台要說法!”
蕭凜川大為震驚,“那這些人都去了哪裏?”
秘書的聲音從免提裏傳來:
“都去了阮氏集團,而且今天,阮氏集團公開了新任副總經理,就是......夫人。”
所有人都震驚了。
蕭凜川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不可能,阮星眠,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
我斯文條理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微微一笑。
“是真的。”
“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