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有人提議劃拳。
第一輪,丁晴就輸了,懲罰是三杯酒。
酒杯剛一擺上桌,沈安澤就下意識地伸手去端她麵前的杯子,旁邊的人一把攔住了他,嬉皮笑臉地說道:
“知道晴姐澤哥感情好,可酒桌規矩不能壞呀,擋酒翻倍,那可就得六杯了,澤少你可得想清楚喲!”
沈安澤麵露難色。
夏妍妍雙手撐著下巴,歪頭看著丁晴:“晴姐不像我一直在學校裏,聽說你叱吒商場多年,可是酒桌上的老江湖了,區區三杯酒,肯定不在話下吧?”
夏妍妍挑釁的眼神,刺的丁晴心中一痛。
丁晴掃了眼一旁笑著的沈安澤,隻覺得一股怒火直往上湧。
她幹脆端起酒杯,仰頭就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燒得她胃裏一陣刺痛,可她卻強忍著不適,一杯接一杯地喝完了三杯酒。
第二輪,夏妍妍輸了。
看著麵前被滿上的酒,她嘟起嘴,不住地拿眼瞅著沈安澤。
沈安澤這次沒有任何猶豫,端起酒杯連幹六杯:“妍妍是我學妹,她確實不會喝酒。”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掌聲和喝彩聲。
也有人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夏妍妍和丁晴身上來回掃視。
沈安澤放下酒杯後,偷偷在桌下抓住了丁晴的手,丁晴直接抽回了手。
沈安澤見狀,俯身過來,似乎想解釋幾句,可話還沒出口,就被夏妍妍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安澤哥,你快幫我看看,我眼睛好像進蟲子了!”
幾輪劃拳下來,丁晴隻覺得頭暈暈沉沉的,幹脆趴在桌上緩緩。
可剛趴下,就感覺桌子在有規律地晃動,她低頭往桌下一看,隻見沈安澤的腳正在夏妍妍的腿上來回摩挲。
再抬頭,隻見夏妍妍紅著臉,靠在沈安澤的懷裏,欲迎還拒的推著他:“你,你別這樣......”
沈安澤邪魅地一笑,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著什麼,夏妍妍的臉更紅了。
丁晴隻覺得胃裏一陣抑製不住的惡心直衝喉嚨,她再也忍不住,連忙衝向了洗手間。
吐到隻剩黃水後,丁晴才扶著馬桶慢慢站起來。
她靜靜地靠著隔斷的門板站了好久,直到雙腿麻木,剛想推門出去,卻聽到了衛生間門落鎖的聲音,緊接著,夏妍妍那嬌滴滴的質問聲傳了過來。
“老公,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公開我們的關係?他們都以為跟你結婚的是丁晴呢!”
“這就吃醋了?”
沈安澤的聲音悶悶的,似乎頭埋在了什麼地方:“你別急,十天後新項目一落地,咱倆就如期舉辦婚禮!”
“可是人家心裏沒底嘛,你現在既不公開,又和她住在一起,萬一你最後改變主意娶她怎麼辦?畢竟她長的漂亮,家世還比我好。”
夏妍妍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委屈極了。
沈安澤嗤笑一聲:“我要想跟她結婚,兩年前她跪下求婚,我就跟她結了,又怎麼會跟你一起出國呢?”
“睡了四年我早對她沒興趣了,看著她的臉都硬不起來,如今我隻有對著你才有感覺,不信,你摸摸?”
“討厭!哎呀,你別這樣,等會別人看見了......”
“沒事,門鎖了。”
沈安澤的聲音逐漸低沉暗啞。
很快,夏妍妍就嬌喘連連。
此起彼伏的聲浪傳到隔斷後丁晴的耳中,如利刃,一刀刀割在她的心上,鮮血淋漓。
大學那會兒,每次纏綿後,她總是滿臉憧憬地趴在他胸口,跟他描繪她夢想中婚禮的樣子,他總是不耐煩地說:“不著急。”
兩年前,畢業典禮上,她鼓起勇氣向他單膝跪下求婚,他卻說學業為重,等他學成歸來。
這兩年裏,她幾十次疲憊不堪地長途飛行去看他,每次都會追問他婚期,可他總是找各種理由拒絕。
她以為沈安澤隻是男人貪玩的天性使然,不願意走進婚姻。
原來,他隻是不願意走進她的婚姻。
丁晴徹底崩潰了。
她想衝出去質問這對狗男女,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但情緒激憤之下她連氣都喘不上,手腳發軟,順著隔板就癱軟在地,動不了,發不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終於安靜了。
丁晴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了隔斷間的門。
洗手間彌漫著的石楠花味道。
洗手台鏡子上,兩大兩小的手印。
再次提醒她發生了什麼。
丁晴幹嘔不已,捂住嘴,踉踉蹌蹌地衝出了會所。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隻剩七天,她就要徹底離開他,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