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讓我盡快到警局,進行登記和調查。
掛了電話坐上車,我一下子卸了力,用手捂住了臉。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這彩禮不會給得這麼順利。
當初兩家人坐下來談結婚時,我媽提出要十萬的彩禮。
張立媽跟點了炮仗似的一下子炸了。
“十萬?我們家得中多少畝地才能掙回這十萬塊啊!”
“你們城裏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幹脆別說是嫁女兒了,就說是賣女兒,敲一筆彩禮錢直接發家致富。”
話說得很難聽,我爸媽聽了臉色不太好,但為了我還是強撐出笑容解釋道:
“我們家不要這錢,等結婚那天讓歡歡連著嫁妝一起帶回去,給他們小家用。”
“而且你們出十萬彩禮,我們家也出十萬嫁妝,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結果沒想到張立媽一聽這話,更是陰陽怪氣大喊大叫道:
“帶回來?給他們小家用?這話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錢不還是進了歡歡自己的口袋,她會拿出來用?”
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我爸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都是一家人了,肯定不說兩家話。”
“有需要用錢的地方,歡歡一定會毫不猶豫拿出來的。”
我爸這麼一說,張立爸媽倒是鬆了口。
幾個人交頭接耳商量了一番,最後勉強同意了十萬塊的彩禮。
可沒過多久,張立就開始看車。
平時微信上發圖片給我,到了周末就拉我去4s店看。
巧的是,他看中的幾款車,價格不多不少,都是剛好二十萬。
原本我還不理解,他連婚房都沒有,買什麼車啊。
可看到價格,我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他媽還特意給我打了個電話。
“歡歡啊,小立現在看中了一輛車,差不多二十萬左右。”
“我們家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不如你那邊先墊一下吧,就當是我們問你借的,到時候銀行定期到了,我連帶著彩禮一塊兒給你。”
我當即回絕了。
“阿姨,我也有心無力呀,我剛工作不久,身上也沒什麼存款。”
“再說了,這車其實買不買也無所謂,我和張立的公司都不遠,坐地鐵沒幾站就到了,買車還得花油錢。”
“總不能一直坐地鐵啊!”
“等你們以後生了孩子,也得用車,不可能一家三口都坐地鐵。”
“而且你沒錢可以先問你媽借啊,她給你準備的嫁妝可以先要過來嘛,我們也不是不還。”
這話裏的意圖昭然若揭,我有些無語,隻好搪塞幾句,匆匆掛斷了電話。
可誰想到,沒幾天,他媽就直接去4s店把車訂了。
她把合同拍照發給我,下麵跟了一句:
【訂好了,就等著你付錢呢,快點吧。】
我簡直是驚呆了。
這是真把我當ATM機啊?
冤大頭也不是這麼個當法。
我氣得腦袋發昏,立刻給張立打去電話,質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我和張立結婚,就是我家出的婚房。
現在又惦記上我的嫁妝,想讓嫁妝加彩禮一起買輛車。
合著搞半天結婚,我出人出房出車,對方就什麼也沒帶是吧?
我氣得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後留下一句:
“你家要是非要買這車,那婚就別結了!”
張立一下子急了,連忙解釋道:
“歡歡你別生氣,我媽出發點是好的,她就是想讓我們以後上下班方便點。”
“但這事兒是她考慮不周到了,我也沒想這麼多,既然你這麼在意,我現在就去和她說,這車不買了!”
說完他立刻把他媽說了一頓,又叫他媽給我道歉。
我到底是個小輩,真要一個長輩給我道歉,我也做不到。
而且這件事上張立是完全站我這邊的,處理地也算當機立斷。
於是,車的定金退了,我也就讓這事兒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