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激烈的玻璃碎片聲。
傅亞軒的聲音又急又氣,好像非常在意我。
“還想像三年前一樣騙我?”
稀薄的空氣,讓我越發渴望呼吸氧氣瓶的存在,那是我救命的東西。
傅亞軒命人用我的銀行卡買了一萬罐氧氣瓶,他沙啞的磁性帶著點蠱惑,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呼吸不上來,那當時你怎麼敢丟我小叔叔一個人在雪山?”
他讓所有人當眾放空氧氣瓶。
那瞬間,我感覺胸腔被擠壓,硬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我不自覺湧出眼淚。
三年前,我隻記得自己雪崩後爬了出來,然後就失去那段記憶了。
從那以後,小叔叔一看到我,就厭惡轉身,想必想要把我扒皮抽筋吧?
我放任意識沉淪,可傅亞軒還不放過我。
“想看看你之前怎麼害死小叔叔的嗎?”
他拿著一個視頻反複播放。
我聽到三年前,我跪著求傅亞軒帶我離開珠峰。
甚至霸占所有的醫護人員,隻準給受了驚嚇,但沒任何皮外傷的我醫治。
一旦違背我的意願,我就要停止安傅兩家的合作。
那時候,安家還是和傅家齊名的頂級世家。
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們不敢得罪我。
我不明白,明明我那麼愛小叔叔。
怎麼會在生死關頭,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甚至想著,幹脆讓自己死在珠峰,也算給小叔叔一個交代。
傅亞軒嗤笑一聲,“安清藍,給你第98次哄騙自己的機會。”
“不管有沒有雪崩,隻要你重新爬上珠峰峰頂,並在上麵錄一個視頻。”
“大喊:‘傅亞軒永遠都不會愛上安清藍’一千遍,我就答應你任意一個條件,並且派直升機來救你,這總行了吧?”
眾人誇讚,“還是傅哥聰明,要是她真的錄像了,就證明她在珠峰。”
“哎哎哎,我們不如抽簽下注,看安清藍要哄自己幾天,才願意來找傅哥。”
有人提議,那幹嘛不直接打賭幾天,要抽簽幹嘛?
傅亞軒勾起嘴角,“安清藍這麼愛我,我賭她今天就來找我,贏了也是毫無懸念。”
可他拿著簽子,突然魔怔一般,猩紅了雙眼。
咬牙發狠道:“嗬嗬,休想!”
那掰斷扔在地上的簽子,上麵赫然寫著“永不”二字。
再次醒來,睜眼看到的是醫院天花板。
傅亞軒打電話過來,不問緣由就是一頓罵。
隻因我如實照傅亞軒要求,在珠峰登頂說他不愛我的視頻,被他那些狐朋狗友無意轉發到網上。
“他們都罵我是渣男,傅氏股票跌停,你想讓小叔叔廢掉我繼承人的位置,以此來報複我嗎?”
“讓圈內人知道你是個舔狗就算了,你還真想丟人丟到全世界?”
“你不是有一個億的嫁妝嗎?現在就拿去公關我們的CP帖,說都是你嫉妒吃麗茹的醋,麗茹隻是我最喜歡的幹妹妹。”
“你以前為了營造自己是傅氏少奶奶的名頭,不是很願意花錢買下我和麗茹的床照嗎?”
“現在還要我提點你,該不會雪崩被埋後,變成了豬腦子吧?”
傅亞軒篤定我舍不得離開他,永遠會為他擦屁股。
圈內人早清楚他的德行,隻有我還苦苦粉飾真相。
我粗暴地拔了手上的針管,血頓時回流,手腫了一大片。
一個焦急中帶著心疼的聲音響起,“你就這麼離不開傅亞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