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之前,未婚夫陸修言要我替他的小情人頂罪。
“清瀾,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但韻汐她身子弱,我不能讓她去坐牢。”
他的聲音哽咽,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相信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我毫不猶豫地就簽下了認罪協議。
上一世,因為我拒絕替蘇韻汐坐牢,最後不僅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還被他派人下藥失去了生育能力。
這一次,我選擇順從他。
第二天,各大媒體都在報道我竊取霍氏集團商業機密的新聞。
蘇韻汐甚至作為目擊證人出現在新聞發布會上,控訴我的罪行。
可下午開庭時,原告霍雲霆卻突然撤訴。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他單膝跪地,取出一枚鑽戒。
“清瀾,這一世,你願意嫁給我嗎?”
1
簽完認罪協議的那一刻,我捕捉到陸修言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見我注意到他的表情,他立刻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清瀾,別擔心,我已經聯係了最好的律師團隊。”
“等你入獄後,我會動用一切關係,爭取讓你早日出來。”
我強忍著內心的厭惡,語氣淡漠:“不必了。”
他立刻露出焦急的神色。
“清瀾!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你不能放棄希望啊。”
“你想想你的父母,他們年紀都大了......”
他喋喋不休地表演著 “關心”,如果不是經曆過前世的背叛,我或許真的會被他打動。
前世,我拒絕認罪後,他立刻翻臉無情。
不僅偽造證據讓我入獄,還派人對我下藥,讓我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
我恨,明明是他指使蘇韻汐竊取霍氏集團的生物製藥專利,為什麼最終受害的卻是我?
“清瀾?”
陸修言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緊握雙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沒什麼。”
我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隻是想到要坐牢,有些害怕。”
陸修言想握住我的手,卻被我巧妙地避開。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被認罪協議帶來的喜悅衝淡了疑惑。
他將文件小心翼翼地放進公文包。
“這份文件我會在三天後的庭審上提交給法官。”
“在這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我冷淡地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保釋手續已經辦完,我隻想盡快逃離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陸修言追上來,體貼地替我打開車門。
“我送你回家。”
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家?
那座充滿我們回憶的別墅,恐怕早已被他們玷汙得麵目全非。
推開別墅大門的瞬間,一股濃鬱的女士香水味撲麵而來。
最刺眼的是,原本掛在正中央的訂婚照被扔在了儲物間的角落,上麵積滿了厚厚的灰塵。
注意到我的目光,陸修言露出一絲尷尬,但很快又恢複了往常的溫柔姿態。
“都是韻汐的意思......”
他輕聲解釋,“你知道的,她現在生著病,情緒總是很敏感......”
我轉身看向這個曾經以為會相守一生的男人,心中隻剩下徹骨的寒意。
2
我強迫自己不去注意這些,徑直朝主臥走去。
推開房門的瞬間,一陣甜膩到發齷的香氣幾乎讓我窒息。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床上散落著幾件鮮豔的蕾絲裙,梳妝台上則擺滿了蘇韻汐的化妝品。
最刺目的是床頭那張巨幅照片,陸修言摟著蘇韻汐的腰,兩人笑得甜蜜。
“你們......”
我死死盯著那張照片,指甲掐進掌心才能維持聲音的平靜。
“就這麼迫不及待地霸占了我的房間?”
陸修言立刻上前解釋,語氣中帶著討好:
“這都是臨時的安排,等韻汐的身體好轉......”
“夠了。”
我打斷他虛偽的解釋,“我隻是來拿我的東西。”
轉身走向衣帽間,卻發現裏麵已經被蘇韻汐的奢侈品占據。
我的所有物品都被粗暴地塞進一隻老舊的行李箱,像垃圾般丟在最角落。
“清瀾,你聽我說......”
陸修言試圖抓住我的手腕,“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是......”
我厭惡地甩開他的手,正準備拖著行李箱離開,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解鎖屏幕的瞬間,刺目的頭條新聞讓我渾身發冷。
【獨家爆料:沈氏千金認罪!承認竊取霍氏生物製藥機密】
評論區一片嘩然:
“沈家的大小姐竟然做出這種事?”
“我就說嘛,肯定是她替蘇韻汐背鍋!”
“名門閨秀?嗬嗬,白蓮花的真麵目終於暴露了!”
我猛地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陸修言。
明明他剛才還信誓旦旦地保證會保密,現在卻讓我淪為全網的笑柄。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又擺出委屈的表情。
“這個… 清瀾你別生氣。我是想保密的,但是韻汐她......”
他吞吞吐吐地解釋,“這件事她也是嫌疑人,我不能看著她受牽連,所以才......”
我望著他表演,隻覺得可笑至極。
原來再深的感情,在利益麵前都不值一提。
“無所謂了。”
我收起手機,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反正三天後就要宣判。”
看我沒有發作,陸修言明顯鬆了口氣。
他伸手想撫摸我的臉頰,眼中是我曾深信不疑的深情。
“你總是這麼善解人意。放心,等你進去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沈叔叔沈阿姨的。”
我強忍著反胃的感覺避開他的觸碰,隨便找了間客房住下。
等別墅重歸寂靜,我才掏出那部塵封已久的手機。
手指在通訊錄裏劃過,最終停在那個爛熟於心卻從未撥通的號碼上。
深吸一口氣,我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很快被接起,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霍總,我是沈清瀾。關於霍氏的案子,我有些事情想當麵和您談談。”
3
天剛蒙蒙亮,我就收拾好了所有東西。
正當我躡手躡腳地準備離開時,玄關處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陸修言倚在門框上,眼神陰鷙地打量著我的行裝。
“這麼早就要出門?去見誰?”
“私事。”
我低著頭係鞋帶,刻意避開他的視線。
他忽然伸手按在門把上,整個人擋在門前。
聲音裏已經帶了幾分威脅:“你現在的處境很特殊,最好乖乖待在家裏。”
“別忘了你還在取保候審期間。要是被媒體認出來......”
我不想再聽他虛偽的說教,冷冷開口:“請讓開。”
話音未落,手腕突然被他鉗製住。
陸修言的表情瞬間扭曲,再也看不出半分往日的溫柔。
“沈清瀾,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
他的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腕骨。
我拚命掙紮,卻被他拖向別墅深處。
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我的肉裏,留下一道道血痕。
“看來我對你太客氣了。”
他冷笑一聲,打了個響指。
兩個保鏢突然從暗處現身,麵無表情地走向我。
“把她關進地窖,看好了,別讓她在開庭前跑掉。”
我瘋狂地反抗,卻還是被他們製服。
“陸修言!你這是非法監禁!”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盡是陰冷:“這都是你逼我的。”
地窖裏陰森潮濕,隻有一盞搖曳的壁燈。
透過鐵門的縫隙,我看見陸修言站在台階上,整個人籠罩在陰影裏。
“在這裏好好反省。”
他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保鏢推了我一把,我重重摔在地上。
肩膀撞在石壁上,劇痛讓我忍不住呻吟出聲。
我抬起頭,恨恨地瞪著他。
陸修言似乎被我的眼神刺痛,竟然示意保鏢鬆開我的繩索。
他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打開後是一條價值不菲的祖母綠項鏈。
“這是我特意為你挑的......”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溫柔,“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昏暗的燈光下,祖母綠折射出幽幽的光芒。
我冷眼看著這條價值連城的項鏈,沒有任何動作。
“怎麼,覺得我會逃跑,所以想用這種東西來收買我?”
他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後歎了口氣:“我是真心想補償你的。”
“補償?”
我發出一聲冷笑,“就是把我關在這種地方,然後讓我替你的情人頂罪?”
他還想說什麼,樓上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蘇韻汐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跑下來,一把搶過那個絲絨盒子。
“哇!這條項鏈也太美了!”
她迫不及待地取出項鏈,“修言,這是給我的嗎?”
陸修言明顯愣住了:“韻汐,這是......”
“我最喜歡祖母綠了!”
她撒嬌般地打斷他,“這條項鏈我要定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對著牆上的銅鏡比劃:
“反正她馬上就要進監獄了,戴這麼貴重的首飾也是浪費。”
陸修言看看我,又看看她,最終還是妥協了:“好,你喜歡就收著吧。”
蘇韻汐歡天喜地地戴上項鏈,卻又想起什麼似的撇撇嘴:
“不過把她的禮物給了我,總覺得不太好......”
她從包裏翻出一條廉價的水晶項鏈,隨手扔給我:“喏,這條給你戴著玩吧。”
陸修言對她的舉動視而不見,反而溫柔地說:“清瀾,你看韻汐多為你著想。”
我盯著那條仿製水晶在燈光下泛著廉價的光澤,隻覺得可笑至極。
“對了,” 他忽然開口,“考慮到韻汐身體不好,而你......”
他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醫生說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懷孕了,所以我決定和你解除婚約,改娶韻汐。”
即使早有預料,這番話還是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剜進我的心口。
“當然,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故作大方地說,“等你服刑結束,我會給你安排工作和住處。畢竟我們也算......”
“夠了。”
我冷冷地打斷他的施舍,“陸修言,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說的鬼話?”
蘇韻汐摟住他的脖子,輕蔑地看著我:“你別給臉不要臉。”
“修言是可憐你,像你這種不能生育的女人,這輩子還能指望什麼?”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壓製住心中翻湧的怒火。
不行,現在不能衝動。
複仇的時機還沒到。
4
午夜時分,地窖的鐵門突然發出刺耳的轉軸聲。
我警惕地抬頭,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見蘇韻汐搖曳著身姿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襲華貴的晚禮服,濃妝豔抹,眼神中帶著幾分輕蔑。
“真是可憐呢,” 她用手帕掩著嘴假笑,“堂堂沈家大小姐,現在卻隻能蜷縮在這陰暗潮濕的地方。”
“不過也是活該,誰讓你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滾。”
她不但沒走,反而踩著高跟鞋慢慢靠近,紅唇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你知道嗎?其實你根本沒有不孕的毛病。”
她俯下身,呼吸噴在我耳畔,“是修言在你的飲食裏下了藥。”
我渾身一僵:“你說什麼?”
“哎呀,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嗎?”
她故作驚訝,“那些高劑量的避孕藥,足夠讓你這輩子都當不了媽媽。”
她輕笑著直起身,語氣愈發得意:“這都是修言的主意。”
“等你徹底失去生育能力,他就有理由拋棄你,名正言順地娶我了。”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精心設計的陰謀。
怒火瞬間吞噬了理智,我猛地站起來,揚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
“你們這對畜生!”
蘇韻汐被打得踉蹌後退,卻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下一秒,她故意往後一倒,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救命!她要殺我!”
鐵門應聲而開,陸修言帶著一群保鏢衝了進來。
“韻汐!”
他快步上前將她攙扶起來,看到她臉上的紅腫頓時暴怒,“沈清瀾,你敢動手打她?!”
蘇韻汐撲在他懷裏抽泣:“修言,她… 她想掐死我......”
“放屁!”
我怒極反駁,“明明是你自己摔的!”
陸修言充耳不聞,眼神陰鷙地盯著我:“把她綁起來!”
保鏢們立刻上前,粗暴地將我按在冰冷的牆上。
粗糙的麻繩勒進手腕,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陸修言,你這個人渣!”
我奮力掙紮,“你在我的飲食裏下藥,就是為了毀掉我的生育能力?!”
他臉色微變,隨即恢複冷漠:“是又如何?像你這種女人,根本不配為我生孩子。”
他轉身從牆上取下一根皮帶,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既然你敢傷害韻汐,那就該付出代價。”
“啪!”
皮帶重重抽在我背上,劇痛讓我忍不住尖叫。
溫熱的液體順著後背流下,在地上彙成一灘暗紅。
“這一下,是替韻汐討回的!”
接二連三的鞭打如暴雨般落下。
我很快痛得失去知覺,又被他們潑冷水強行喚醒,繼續承受著非人的折磨。
整整九十九下。
當最後一鞭落下時,我已經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修言隨手扔掉染血的皮帶,冷冷下令:“帶她去法院,今天必須讓她認罪!”
保鏢們拖著我的手臂,像拖死狗一樣把我拽出地窖。
被塞進車裏時,每一個顛簸都讓傷口撕裂般疼痛,我幾次差點暈厥過去。
天剛蒙蒙亮,我們就到了法院。
陸修言顯然早有安排,這起案件被臨時提前開庭。
我被拽進法庭時,他的律師立刻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開口:
“法官大人,我的委托人已經認罪,請立即宣判。”
就在法官準備落槌的瞬間,法庭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所有人循聲望去,隻見霍雲霆帶著一隊律師和醫護人員大步走來。
他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裝,舉手投足間盡顯王者風範,但看向我的眼神卻溫柔得幾乎要溢出水來。
“我方申請撤回對沈清瀾小姐的所有指控。”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
“同時,我要求立即對我的未婚妻進行緊急醫療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