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養我的鄰家哥哥和他初戀複合那天。
我燒傷後的慢性神經疼痛持續加重,正縮在病床上輸液。
初戀誤食海鮮過敏,急需RH陰性血維持生命。
而我恰好是RH陰性血。
他的電話炸響:
“立刻回家,知意需要你的血。”
他頓了頓,語氣冷了幾分,
“別在這種時候耍小性子,人命關天。”
我輕“嗯”了一聲,強忍後背的疼痛下床。
聽筒裏早已被切斷。
我拔掉手背的留置針,默默告訴自己:
“哥哥,這是最後一次,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電梯門開合間,我摸出手機給那自稱對我一見鐘情的男人發消息:
“裴先生,我同意和你走。”
......
我回到別墅時,管家早已在門口等著。
見到我,管家不滿開口,
“顧小姐,您就算不喜歡知意小姐,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啊。”
我因疼痛,動作遲緩。
管家用力扯了下我,“您還是別耽誤了,情況危急。”
我被管家生拉硬拽地帶到二樓。
一進去,就看到一群白大褂正神情焦灼圍著躺在床上的林知意。
沈辭州插著兜站在陽台上,正睥睨著我。
“讓你給知意輸血就那麼為難嗎?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輸點血能要你的命?”
沈辭州聲音很冷,幾乎不帶一點感情。
管家趁機推了我一下,我沒站穩,往前麵倒去。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
我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感受著熟悉又灼熱的氣息,我眼眶濕熱。
接觸到我的目光,沈辭州皺眉。
像是碰到什麼臟東西般嫌惡地放開我,讓我走到醫生麵前,
“快,她是RH陰性血。”
醫生看我一眼,眉頭緊縮。
“她看起來狀態很不對,也許並不適合輸血。”
我的臉色慘白得嚇人,額間冷汗直冒。
我太疼了。
每到陰雨天氣,多年前被火灼燒的肌膚就會痙攣神經疼,
連帶著骨頭都有著斷裂般的疼痛。
痛不欲生,莫過於此。
沈辭州隨意打量我一眼,不以為然,
“她是裝的,每次讓她給知意輸血都這副死樣子。”
“可是......還是做個檢查吧。”醫生小心翼翼地詢問。
“不用,就算她今天死在這,也有我擔著。”
沈辭州眼神冷得可怕。
我掐著手心,讓自己清醒過來。
周圍的護士和醫生紛紛向我投來愧疚又同情的目光。
我苦笑一聲,坐在凳子上等著輸血。
護士們麵麵廝覷,愣是沒人敢上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身體狀態很不好。
管家在一旁冷嗤一聲。
“顧小姐,您就別裝了,少爺上個月不是剛帶你去體檢?您的身體很健康。”
聽到管家這話,沈辭州臉色更加難看。
他幾步上前,粗暴地將我的手扯出來,摁在桌子上。
“快動手,要是耽誤了知意的病情,你們的工作就都別要了。”
這話一出,醫生護士們再也不敢耽誤。
針管插入血管的瞬間,我眼前一陣發黑。
隻能扶住桌子,才不讓自己倒下。
隨著鮮血一點點流出,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恍惚間我忽然想起,我曾經也是沈辭州捧在手心裏的人兒。
他待我如珠似寶,要星星不給月亮。
把我寵得嬌縱又明媚。
那幾年,圈子裏的人都知道我是沈辭州的心尖寵。
可後來,林知意回來了。
那個曾經讓他情竇初開,初嘗“情”字滋味的女人。
林知意回國那天,沈辭州第一次對我失約了。
說好了陪我去遊樂園玩,我卻一整天都聯係不到他。
後來還是在林知意的朋友圈看到她發的動態,我才知道沈辭州陪了她一天。
那次沈辭州回家,好言好語給我道歉,並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我也就原諒他了。
可後來他一次又一次地失約,無數次為了林知意拋下我。
到最後我都已經麻木。
林知意在他那裏的份量越來越重,而我則漸漸被他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