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創業成功,我卻和女兒在老家省吃儉用,連嫁妝都拿出來給他公司周轉。
後來他事業有成,一紙婚約讓女兒嫁到大城市。
我高興得整夜睡不著。
誰知結婚兩個月女兒就被虐待致死。
他冷笑著說:"你生的女兒和你一樣賤命。"
我被活活氣死。
再睜眼,回到他接女兒去大城市這一天。
我偷偷跟著女兒來到城裏。
沒想到他在城裏過著奢侈闊綽的日子。
更沒想到的是,女兒是替嫂子的女兒,嫁給年過半百的富商續弦。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了。
1
我花光了所有積蓄買了張機票,跟著接女兒的車來到城市一座豪華大氣的別墅前。
我愣住了。
蕭淮不是說公司剛起步,資金周轉困難嗎?為什麼住在這種地方?
可門牌上寫的確實是蕭家公館,我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小心地進去,門口竟沒有人。
旁邊的花園卻傳來曖昧聲響。
"昭昭,你覺得讓林夕替瑤瑤嫁過去這事靠譜嗎?"
我怔了怔,是蕭淮的聲音。
"當然靠譜,難道你想讓瑤瑤真嫁過去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老頭的傳聞,年過半百還那麼花心,玩死了多少女人了,瑤瑤嫁過去能活多久?"
我仿佛被雷擊中一般定在原地。
林夕是我和蕭淮的女兒,瑤瑤是大嫂和蕭淮已故大哥的女兒。
他們接女兒來城裏竟是為了替嫁!
上輩子女兒死後,我想來為女兒收屍,卻遭到蕭淮的百般阻攔。
我隻知女兒嫁的是商界名流,沒想到是一個半截入土的老頭。
原來女兒並不是蕭淮所說的水土不服身亡,而是慘遭那老頭毒手。
2
"但是林夕也不能被這樣糟蹋......"蕭淮的聲音有些猶豫。
"沒事,林夕畢竟在鄉下長大,皮實,和瑤瑤不一樣,瑤瑤多嬌貴啊。"宋昭的聲音充滿輕蔑。
"好了阿淮,我們不說這個了,你不是說在花園的涼亭最刺激嗎,聽著外麵人來人往,是不是更有感覺?"
大嫂宋昭媚聲勾引。
馬上就傳來了衣物的摩擦聲。
震驚一個接一個襲來,原來丈夫和宋昭有染!
蕭淮的大哥十年前在一場商業糾紛中意外身亡。
蕭淮悲痛不已,於是照顧兩家。
他曾向我保證,說宋昭隻是大嫂,他絕無二心,我依舊是他最重要的人。
可幾年前,他來城裏創業時,帶走了宋昭,說在鄉下沒了丈夫,宋昭會被欺負。
我想也是,於是和女兒拚命支持著他們。
兩世為人,我竟從未發現這些。
我那麼信任他,到頭來卻被騙得命都沒了。
我心如刀割。
這時,女兒看見我跑過來。
滿眼通紅哭訴著。
"媽媽!"
"我不要嫁人,不要嫁給那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我心疼地給女兒擦著眼淚。
涼亭裏的聲音好像停了,沒過一會兒。
蕭淮和宋昭就衣衫不整,麵色緋紅地出來。
蕭淮看見我愣住了。
"你怎麼來了?"
我勉強扯出笑容,看著女兒哭紅的小臉。
當下心一橫。
跪下求蕭淮。
"蕭淮,結婚這麼多年我從沒求過你,但就這一次,看在我們畢竟夫妻多年的份上,不要讓女兒嫁過去,行嗎?"
"你都知道了啊,其實那位周總有錢有勢,林夕嫁過去不會吃虧的。"
蕭淮笑得僵硬。
"這是天大的好事,城裏多少人想嫁都嫁不過去呢。"
宋昭笑著說。
可我跪下看她眼底卻全是得意。
我皺眉。
"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不讓蕭瑤去嫁,她比林夕還大兩歲吧?"
蕭淮瞬間變了臉色,冷冷看著我。
"你怎麼跟大嫂說話呢,還有沒有規矩!"
"再說瑤瑤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總不能強迫她吧。"
所以就把親生女兒送入狼窩。
我重生以來對他僅存的一絲希望破滅。
女兒將我扶起來。
傭人過來喊道:"先生,夫人,午餐準備好了。"
"先生?夫人?"
我果然沒猜錯,蕭淮就是這座豪宅的主人。
可他兩世為人從未向我說過。
每次視頻通話隻是寥寥幾句。
"日子艱難,別擔心。"
甚至沒有寄過來一分錢。
前幾年老家遭遇洪災,莊稼顆粒無收,我動了自己的積蓄寄錢,都想著讓他和嫂子吃好喝好。
可他呢?
我氣血上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蕭淮一臉慌亂地解釋。
"月月,你聽我說,我創業多年,最近才有了起色,這不接了林夕過來,正準備接你呢。"
"對,夫人也是他們亂叫的,月月你別往心裏去。"
宋昭附和著。
這時一個裝修工人打扮的人過來。
"蕭先生,您確定要把院子中間的樹砍了嗎?這是自您八年前住進來時就有了啊。"
"滾出去!你瞎說什麼!"
蕭淮心虛怒斥。
我深吸了口氣,他離家十年,裝窮就裝了八年。
"小叔,媽媽,這是嬸嬸吧?一起吃午飯吧。"
蕭瑤走來,笑著邀請,打破了僵持的局麵。
我愣了。
蕭淮把她養得宛如千金大小姐一般貴氣十足。
而他對親生女兒卻不聞不問,女兒饑瘦破爛。
我心裏酸澀。
蕭瑤拉著女兒的手朝餐廳走去。
蕭淮看到這和諧的一幕,臉色微緩。
可我注意到女兒渾身發抖。
我懷疑地看向蕭瑤。
午餐山珍海味,在豪華的餐廳進行。
我明白女兒眼裏的震驚。
這麼多年,我們為了省錢,能吃一頓飽飯便是奢侈了。
甚至洪災時差點斷糧。
哪能想到最親的人過著富豪的生活。
席間蕭瑤專門繞到我和女兒身旁。
"嬸嬸,你和妹妹快嘗嘗這個湯,特別鮮。"
她盛了一碗遞過來,卻突然手鬆。
滾燙的湯澆在我和女兒手上。
手瞬間紅腫,女兒痛呼出聲。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女兒聞聲抬頭,紅著眼眶。
"蕭瑤你就是故意的!"
"怎麼跟你姐姐說話呢?她是好心幫你們盛湯。"
宋昭用力一拍桌子,臉上盛怒。
蕭淮拍著她的背順氣。
"小叔你相信我嗎?"
蕭瑤得意地看向蕭淮。
蕭淮皺眉,毫不猶豫開口。
"瑤瑤是我看著長大的,幹不出這種事的。"
"隻不過是湯灑了,林夕,是你太嬌氣了。"
女兒崩潰大喊。
"你是我的爸爸!"
就轉頭跑了出去。
蕭淮板著臉,不悅地看向我。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
我無暇顧及。
惡狠狠地看了他們一眼,連忙追向女兒。
女兒跑到一個破舊的客房裏收拾東西。
"媽媽,我想走,想回家。"
我摸著女兒的頭,堅定地看著她。
"好,媽帶你回家。"
誰知剛跑到大門口,就被蕭淮和宋昭攔了下來。
他們神色慌張,急忙開口。
"這麼晚了,你們要去哪?"
"月月,我原諒你和林夕了,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看手,不會耽誤婚禮。"
我被氣笑了。
"誰愛嫁誰嫁,我女兒不嫁!"
蕭淮麵色鐵青。
"別胡鬧了,婚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來人,把她們兩個帶回客房。"
我和女兒被保安押回了那個破舊潮濕的客房。
草草地處理了傷口。
女兒趴在我膝頭。
我們透過窗戶看到了他們依舊在餐廳裏吃飯。
笑鬧聲不斷宛如一家三口。
"媽媽,我討厭爸爸。"
女兒聲音淡淡的。
我抹了把臉,聲音堅定。
"媽一定會帶你走,不會讓你嫁給那老變態。"
我聯係了大學同學秦雨。
我們曾是藥學專業的好閨蜜,為了嫁給蕭淮,我放棄了和她一起創業的機會,多年未聯係。
如今是我錯了,錯得很徹底。
晚上,蕭淮來客房抱住了我。
"月月,這幾天先委屈你們了。"
"這麼多年,其實我也很想你們。"
他溫柔地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被惡心得不行。
他呼吸越來越粗重。
"月月,我們再生個兒子好不好?"
我用力推開了他。
"我們離婚吧。"
蕭淮愣了一下,以為我在說氣話。
笑著開口。
"你在說什麼?"
"你騙了我和女兒這麼多年,事到如今還在利用我們,你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
"還背地裏和宋昭搞在一起,你就不怕你大哥托夢?"
我諷刺地看著他。
他嘴角微抽,神情越來越不自然。
"你又在聽誰瞎說,我說過多少遍了,那是大嫂......"
我不願再聽他的廢話。
冷冷丟下"滾!"
他靜了片刻,聲音低沉。
"看來你剛到城裏腦子還不太清醒。"
說完就轉身離開。
出門對著看守客房的保安吩咐。
"看好她們兩個,千萬不能跑了,否則,你們的飯碗......"
往後的幾日裏,蕭淮再也沒有出現過。
女兒一直在學禮儀。
一言一行都仿照著蕭瑤。
女兒告訴我第一天剛到蕭家,就因見了蕭瑤沒有問好而被罰站了六個小時。
衣服蓋住的地方都被打了。
我氣得發暈,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秦雨傳信說,待到婚禮那天行動。
婚禮前一天,女兒依舊頂著禮儀書在客房裏站著。
蕭瑤雙手環胸走了過來。
"妹妹,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立刻警惕起來,護到女兒身邊。
"嬸嬸別緊張,妹妹畢竟是替我嫁的,我來看看她也是應該的。"
"什麼?"
蕭瑤欣賞著女兒震驚的神色。
我剛要上前,就被蕭瑤的保鏢抓住,動彈不得。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小叔可疼我了,為了不讓我嫁給那變態,居然願意把親生女兒獻出來。"
"不過也是沒想到,這麼多年我媽出手了那麼多次,你們居然還沒死。"
"沒死也正好,當我的替死鬼,那老變態最喜歡的就是妹妹這種剛成年的,妹妹可要多撐些時日呀。"
我瞳孔驟縮,呼吸一窒。
女兒猛地轉頭,頭上的書輕飄飄落下。
"洪水,火災,車禍,甚至下藥,都是你們幹的?"
"是又怎樣。"
"好啊好,隻是不知道等我嫁過去,周總知道了真相姐姐你該怎麼辦?"
女兒憤恨地看著蕭瑤。
我忽然意識到這話不對。
蕭瑤臉色一變。
不知從哪抽出一個小瓶子,強行灌進了女兒嘴裏。
我目眥欲裂,青筋暴起,掙開保鏢。
一把將蕭瑤推翻。
我沒有多用力,更何況還是地毯。
她卻捂著腳痛呼起來。
宋昭突然衝出來扇了女兒一巴掌。
我剛要反擊。
就被蕭淮擒住了胳膊。
他臉色難看。
"這怎麼回事?"
"小叔對不起,是妹妹沒站穩,摔到了我身上而已,不怪她。"
蕭瑤哭得梨花帶雨。
女兒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滿嘴是血。
"爸爸不是這樣的,是蕭瑤她自己摔的......"她隻能用手比劃。
"夠了!"蕭淮怒吼。
"蕭林夕你嘴裏還有沒有實話!"
女兒被他吼得甚至不敢哭了。
宋昭翻著白眼,作勢要暈。
"既然弟妹和侄女這樣說了,那我替瑤瑤給你們道歉。"
她還沒跪下來,蕭淮就托住了她。
我被眼前這出戲氣得笑出聲。
"嫂子你倒是跪啊,怎麼隻是裝裝樣子嗎?"
下一秒,蕭淮淩厲的巴掌扇到了我臉上。
"真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女兒,簡直一模一樣惡毒。"
我不可置信地愣住。
眼前閃過上輩子臨死前的一幕。
那時蕭淮回來老家辦什麼手續,我攔住他拚命質問女兒的死到底怎麼回事。
他被問得煩了,隻丟下一句。
"你生的女兒不和你一樣是賤命嗎?有什麼好問的。"
這話就像冰刺一樣將我紮了個對穿。
我止不住地打了寒戰。
回過神來,蕭淮抱著蕭瑤去看了醫生,蕭瑤衝我們吐著舌頭。
宋昭緊隨其後。
女兒摸著我被打過的地方,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我絕望地閉了閉眼。
第二天婚禮,女兒一大早去了別的房間裝扮。
我過去找她,卻看到蕭瑤帶著幾個保鏢從屋裏走出。
得意地朝我挑眉。
"我給妹妹送的新婚禮物哦。"
我不安的情緒到頂。
衝進屋裏,女兒滿嘴是血。
拚命啊啊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我心急如焚,當即看出這是某種藥物導致的失聲。
拉著女兒去找醫生。
卻先碰見了蕭淮。
我如拽著救命稻草般求著蕭淮。
"你救救女兒,快救救她,她也是你親生的啊。"
他不耐煩地甩開我。
"這時候想起我來了,這是又演什麼呢。"
"我警告你江挽月,婚禮不是你開玩笑的工具,今天容不得一點差錯。"
"我怎麼可能拿女兒開玩笑!"
"別無理取鬧了,昨天沒鬧夠嗎?"
說完便叫了保安把我送回去,自己離開了。
我心如死灰。
看著外麵一圈圈的人看守著大門,給女兒收拾幹淨。
捧著她的臉,滿懷歉意。
"再堅持一下,等我們出去了,媽給你看,一定給你治好!"
女兒堅強地點了點頭。
婚禮時間到,我帶著女兒上了婚車。
隨著車隊向酒店駛去。
"聽說這蕭家千金可是個美人呐,隻不過嫁給周總算是糟蹋了。"
"你們聽說沒,蕭家最近來了一對母女,好像是原配?"
"怎麼可能,蕭家原配不是宋夫人嗎,人家天天參加宴會挽著蕭淮的胳膊叫老公。"
我充耳不聞,全然不在意。
心中燃著熊熊恨意。
到了酒店,女兒下車準備進場。
卻見宋昭和蕭淮坐在主桌上。
婚禮音樂剛起,就傳來驚呼聲。
"著火了!快跑啊!"
我和女兒在混亂中對視。
我們終於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