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老公出軌了。
在捉奸的路上我卻看到一個人。
是我的白月光前男友。
可是他已經死了。
那天,他明明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01
發現老公出軌的時候,我們剛過完五周年紀念日。
和往常一樣,加完班的許沉回到家,臭著臉朝我抱怨:“客戶真難纏,七改八改還是不滿意,還是我老婆在家享福,隻用伺候我一個人。”
我接過他脫下的西裝外套,拿到房間整理掛好。
我習慣性摸過各個口袋,許沉老是忘記放在口袋裏的物品。
這次我卻摸到了一張黑金色的木製房卡,上麵印著簡約的字母M,是有名的高檔連鎖酒店。
我握緊房卡的手微微顫抖,靠在牆上不停的深呼吸,可是心臟像是被狠狠揪住,怎麼都喘不上來氣。
許沉就在隔壁的書房處理工作,我全身發軟,甚至邁不開步子過去質問他,我怕他會閃爍其詞,更怕他會圓的天衣無縫。
過了很久,許沉敲了敲房間的門,我迅速把卡放回去,整理好自己,對著鏡子調整好表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門出去。
許沉仔細打量著我:“怎麼在裏麵呆這麼久,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最近睡眠不好,泡了個腳助眠。”我越過他朝房間走去,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和平時無異。
許沉追上來,關心道:“你的藥在吃嗎?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我長期睡眠不好,一直都在吃助眠的藥物,我為了備孕,偷偷把藥停了,許沉並不知道。
“在吃,沒什麼大問題,不用去醫院折騰。”我真的很討厭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
許沉聞言沒有再問,把我扶上床後給我蓋緊被子,躡手躡腳走到書房繼續處理工作。
黑暗裏,我冷靜下來思索,如果許沉真的出軌了,那我絕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最起碼我要搞清楚那個女人是誰。
02
早晨醒來,許沉已經做好早餐,我心事重重,一夜無眠,沒有任何胃口。
看著他沉嫻熟的給我做咖啡,擺好精致的餐盤,我不禁有些錯覺,會不會昨晚隻是我做的一場夢,是我想得太多,才把夢境當作現實的。
“小悅,今天公司有急事,我還得去加班。”許沉好聽的嗓音把我從自我攻略中拉回來。
我麵不改色,和往常一樣衝他點點頭,目送他走出家門,額頭上還有他剛剛留下的餘溫。
許沉很少在周末撇下我去公司加班,即便有也很少,此刻我不得不懷疑,他是否真的去公司了。
女人就是這樣,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就會肆意生長。
我沒有思考太多,在許沉出門後,開著家裏另一輛車出門。
我的直覺沒有錯,如果許沉要去公司,那他應該在剛剛那個路口就拐彎了。
我跟著許沉一路開到一棟高大建築物樓下,看到高樓上碩大的“M”標誌,心下一沉,我閉了閉眼,忍住眼淚湧出的酸澀感。
許沉進了大廳並沒有著急上電梯,而是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上去在等人。
我坐在他身後的餐廳裏,貓著身子觀察他,他終於起身了,有個白色身影朝他走過來,越來越近,我打開手機相機對準麵前,準備拍到實質性證據。
突然,門口出來一個身影擋住我的視線,千鈞一發的時刻,馬上就要抓到那個小狐狸精了。
我有些氣惱地抬頭望向那個不識趣的人。
當我看清麵前這人的長相時,宛如一道閃電劈在我身上。
怎麼會是他!
03
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有種唐僧看林黛玉倒拔垂楊柳,還大聲叫好的魔幻感?
在抓奸老公的時候遇到六年前就死掉的白月光前任。
我已經徹底淩亂了,好像從某一個時刻開始,自己進入了異世界,要麼是這個世界不正常,要麼就是我不正常了。
在我淩亂的時候,複活的白月光前任已經走了,許沉和那個白色背影也在往電梯走去。
來不及思考了,我舉著手機,百米衝刺,在電梯門合上那一瞬拍到了一張模糊到不能看的照片。
回到家後,我把拍到的照片在電腦上放大,細細回想今天的事情,說不上來有沒有收獲,照片糊到不能看,隱約看出那個女的背的是一個coach的托特包。
可是這包滿大街都是,也不算什麼線索,我氣憤地一把合上電腦。
比起許沉的出軌疑雲,今天看到的程言讓我更加心緒不寧。
明明六年前,是他把我從飛奔而來的車前一把推開,灰色的帽子,橙色格子襯衫,在我昏迷前,他倒在血泊裏,一動不動。
04
我和程言是大學同學,他是天文係學長。
起初是閨蜜孫靜非說天文係有個大帥哥,拉著我進了天文社團。
再後來,那個大帥哥,就是程言,他向我表白了。
大學四年裏,我們像每一對校園戀人一樣約會,喂養過學校的流浪貓,跋山涉水去看過流星雨。
那段時光平淡又溫馨,現在回想起來,我的心口有些撕裂的疼。
大四實習的時候,我下班晚,他每天都會到公司樓下接我,然後再去吃上一碗麻辣燙。
事故發生那天,我們約好去天文館參加講座,程言在對麵等我,走過斑馬線的時候,一輛疾速駛來的車衝我而來,沒有給我任何思考的時間,大腦像是宕機一般,我下意識閉著眼不敢看。
可是接踵而至的並不是強烈的撞擊感,是一股推力,和耳邊的一句驚呼:“小悅!”
我被程言狠狠推開,那輛車好像意識到什麼,開始急刹車,在我昏迷前最後一秒,程言在我的眼前躺下,周圍是路人的驚慌和越來越近的警笛聲。
我在醫院醒後,是孫靜陪在我身邊,她看到我醒後趕忙端起水喂我。
我無心喝水,推開她遞來的水杯,虛弱的開口:“程言呢,他怎麼樣了?”
孫靜的臉色變了變,我看著她的眼眶漸漸變紅,下意識的攥緊了手心。
她帶著痛苦的悲色,緩緩開口:“程言,他走了,傷的太重了。”
說完她就忍不住掩麵哭泣,那一刻,我心如刀絞,慌忙推開他,想去見他最後一麵。
孫靜攔住我,帶著哭腔和我說:“小悅,你先冷靜一點,程言他的家人已經把他帶走了,你看不到他了。”
“他的家人在哪?我去見一麵,你不要攔著我。”我努力掙脫孫靜的懷抱,可她死死的抱住我。
“小悅你別這樣,聽我說,程言的家人現在是最悲痛的時刻,他們說不想看見你。”
孫靜的話讓我如墜冰窟,悲傷到極致彷佛連哭都忘記了。
自此,我沒有任何關於程言家人的消息,我不知道他們從哪來,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甚至我想去祭拜程言,都不知道他葬在哪裏。
關於撞我們的那個人,他事後逃逸了,跟著監控去抓捕的時候,隻留下一輛燒毀的車。
05
從過去的思緒中走出來,我久久不能平複,還是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我感覺頭疼欲裂,有些恍惚,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複雜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
給孫靜留了條微信後,我睡了一會,直到門鈴聲響起。
孫靜進門後,一邊換鞋,一邊和我說話:“這麼急把我叫過來什麼事,我可是偷偷溜出來的。”
我去房間把電腦拿出來準備讓她看今天我在M酒店拍到的照片,事情太亂了,我想告訴孫靜,讓她幫我出出主意。
調出圖片準備把屏幕轉向她時,我的手頓住了,孫靜手邊放著coach的托特包,和照片裏時同一個款式,同一個花色,再看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襯衫。
見我愣住,孫靜開口問我:“怎麼了,想什麼這麼出神,要給我看什麼東西,又想買啥了?”
她伸手想來看電腦,我一把合住,她顯然被我的動作嚇到了。
“小悅,你沒事吧,怎麼感覺你心神不寧的。”孫靜的眼裏閃過一絲恐慌。
這個時候她最多感到驚詫,為什麼會是恐慌。
“沒事,我就是最近休息的不太好,感覺精神有點恍惚。
“我給你開的藥,你在吃嗎?”
對了,孫靜是心理醫生,我所有助眠的藥物都是她開給我的。
“在吃,你別擔心。”說完,孫靜放下心來,沒有剛才那般緊張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微信上不說,到你家還這麼神神秘秘的。”孫靜喝了口水。
“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挑個禮物送給許沉,他馬上就要過生日了。”我胡亂找了個謊言糊弄過去。
孫靜想都沒想就說:“許沉生日不是早就過了嗎?”
這話一出,我和孫靜都愣了愣。
我本來是想打個馬虎眼,隨口說了個理由,可孫靜是怎麼知道許沉生日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