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阿姨,這是誰啊?什麼人你都往家裏領?”
保姆趕緊陪笑。
“這位太太說她和您是朋友。”
李紅月狐疑的眼神打量著我。
我扯出笑意,壓低聲音。
“你不認識我了,我丈夫是剛調來雲城商務局的錢局長,聽副局長妻子說你家在這,我就不請自來了。”
臉上的墨鏡和脖子上的絲巾,遮蓋住我大部分臉。
穿著時髦洋裝,踩著高跟皮鞋,畫著淡妝。
和原本一身土氣,隻穿綠軍裝的我。
根本是一個天,一個地。
況且在她心裏,我還在國外。
根本沒有認出是我。
她臉上堆出諂媚的笑。
“我的姐啊,你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該我去拜訪你才是。上次見麵匆匆的,也沒有時間好好聊。”
“你這身洋裝是現在最時髦的打扮了,身材真好,真漂亮啊。”
想到她之前對我外表的貶低,對比起來有點嘲諷。
我挑挑眉。
“我爸那邊也剛進入省裏工作,我忙著應酬,今天才有空來。”
李紅月臉上的笑意更大。
“像您這種有本事的人就是能者多勞,以後還要麻煩錢局長多提拔我家盼山呢。”
說完,她招呼自己兒子王子龍打招呼。
滿臉橫肉的王子龍不屑地“切”一聲。
“官位再大能有我外公大啊,臉也看不清,肯定是個醜八怪。”
我笑著看向李紅月。
“我最近有點過敏,你會體諒的吧?”
李紅月連忙點頭陪笑。
轉頭裝作生氣怒斥王子龍。
“怎麼說話呢?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王子龍甩臉子,轉身進了臥室。
看到兒子縮在客廳角落裏,我假裝好奇地問著。
“那孩子是誰,看著怪可憐的。”
李紅月立刻擰起眉,滿臉厭惡。
“就是個小野種,他媽背著我丈夫天天跟人亂搞,後來還跟野男人跑了,丟下個拖油瓶。”
“也就是我好心,換了別人,早就把他扔了。”
我兒子聽到李紅月辱罵‘我’的時候。
渾身一抖,使勁扣手壓製情緒。
我忍不住心疼皺眉。
李紅月卻覺得我皺眉是對兒子厭煩,尖著嗓子喊。
“看見客人也不知道問好,真不知道你那個死人媽怎麼教你的。”
我兒子顫抖著走了過來。
聽見嗬斥,更是下意識跪在地上低著頭。
李紅月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我兒子嘴角頓時流下鮮血。
他也不敢出聲,趕緊跪好。
李紅月拿腳踩在他手上,轉身陪笑。
“咱們都是當大老婆的,姐你也知道對這小野種有多恨!”
“這種賤骨頭就得從小教,學到他媽一點都了不得。”
我攥著包的手,青筋鼓起。
手提包裏亮著紅燈的錄音筆,卻提醒我為了搜集證據必須忍。
“好了!畢竟是個孩子,讓他回房間去吧。”
李紅月扭過臉瞪了我兒子一眼。
“還不滾回去,還在這礙眼。”
我兒子小心地把手從李紅月鞋底抽出。
臉上表情疼的扭曲,咬緊嘴唇,不敢發出聲音。
我於心不忍的扭過頭。
“我聽說你家挺有背景,你丈夫廠裏的軍工設備也是走你父親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