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會上,莫嬌嬌當眾展示了一封"我"寫給前男友的情書,裏麵充滿了纏綿愛意。
楚廷宇震怒,揚言要讓我好好反省。
他將我送到海外孤島,為了讓我'戒男人',他讓我和十幾個陌生男人共處三年。
為了"教育"我,他們不擇手段。
我被餓到胃出血、被電擊到失禁、被丟到海裏嗆水窒息,甚至一次次流產。
三年後,楚廷宇親自接回了我,並在公司慶典上把第一杯紅酒遞給我。
我卻驚恐萬狀地把紅酒倒了滿身。
"我錯了,我再也不會想男人了......"
"我會乖,請主人享用......"
1
楚廷宇臉色鐵青:"秦知夏,你還有沒有廉恥?!反省了三年,你學到的就是這種東西嗎?!"
我聽不懂他說的話,我隻知道,每一杯送到我眼前的酒,都不是用來喝的。
在孤島時,我有次不小心嘗了一口,便被人撕開嘴角,用叉子不斷戳嗓子眼。
我條件反射地跪下,膝行到楚廷宇腳邊。
"我錯了,我好好當酒杯,求求主人喝一口......"
"不要打我,我乖......"
莫嬌嬌走過來,彎腰扶我,一雙手狠狠掐著我被特效藥掩蓋的傷痕。
我疼得打顫,卻不敢掙紮。
因為我知道,我但凡有一絲不順從,就會換來更嚴厲的刑罰。
我以為隻要忍忍,折磨就能結束,耳邊卻響起夢魘一般的聲音。
"還敢想著前男友,秦知夏,看來你還沒學乖。"
我猛然一抖,想起孤島上的遭遇。
那些教練把林誌遠的照片擺在我麵前,電擊我整整三天三夜。
直至我說出再也不敢想念林誌遠,他們才停手。
2
原定婚期這天,我們一早就出發去了我和楚廷宇曾經的約定地點。
楚廷宇將我按在長椅上,語氣冰冷:"好好反省你犯的錯!"
石椅堅硬,我的膝蓋磕破了皮,血滲出來,濕乎乎地黏在褲子上。
我跪了整整兩個鐘頭,起來時身形踉蹌。
莫嬌嬌忙扶住我,嘴上關切:"廷宇,你看你,知夏細皮嫩肉的,哪禁得起你這樣罰她啊,現在路都走不動了。"
"你先去開車吧,我扶著她慢慢下來。"
楚廷宇認定我又在耍心機,大步離去的背影似乎都帶著厭惡。
莫嬌嬌收起溫柔,陰狠扯唇:"秦知夏,楚家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你不該回來!"
她的眼神像毒蛇,讓我不由自主地顫抖。
"那封情書是我偽造的,但廷宇已經深信不疑,你永遠也洗不清了。"
"廷宇要是還想送你去上學,我一樣會在你的機票上做手腳,把你送去那座孤島,你要麼死,要麼永遠待在那裏!"
刹那間,我汗毛直立。
我終於明白,楚廷宇為什麼篤信我應該改過自新,而不是一味作戲爭寵。
原來如此!
想到島上的非人經曆,我哀求莫嬌嬌:"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再也不會想念林誌遠了......"
莫嬌嬌冷笑:"晚了!"
說完,她將我拉到高樓邊緣。
下一秒,她用力一推。
我感到身體失重,從十幾層樓高的地方墜落。
劇痛襲來,我躺在地上鮮血淋漓。
莫嬌嬌失聲大叫:"廷宇救我——"
尖銳的刹車聲劃過耳畔,楚廷宇的車停在路邊。
莫嬌嬌撲進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嗚嗚嗚......廷宇,我好疼......"
楚廷宇看了一眼她被擦傷的小腿,抬腳朝我走來。
恰在此時,消息提示音響起。
我奮力看去,那居然是我三年前就被沒收的手機!
莫嬌嬌亮出屏幕:"廷宇,你看看這個。"
說著,她點開語音,一道男聲從裏麵傳來。
"秦知夏,你讓我在你們原定婚期的時候推莫嬌嬌下樓,我可是按你說的做了,尾款盡快打給我!"
莫嬌嬌頓時哭得委屈至極。
"知夏,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以為你最多就是耍耍小孩子脾氣,沒想到你居然想殺了我!"
"要不是你剛才摔倒,手機掉出來,我剛好撿到幫你拿著,我是不是就要不明不白地死了?"
楚廷宇立時停住腳步,麵沉如水。
"好啊秦知夏!膽子大到敢買凶殺人了!還是在我們原定婚期這天!躺那兒裝死給誰看?"
我沒有裝,他但凡往前再走兩步,就能發現真相。
可他轉頭抱起莫嬌嬌,嗓音冷得像裹了冰碴。
"嬌嬌受傷了,我先送她去包紮,你給我爬來醫院向她道歉!否則即便是今天,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們上了車,車子在我模糊的視線裏漸行漸遠。
血液迅速從我體內流失,生命一點點流逝。
可我不想死。
求生的本能驅使著我,我艱難地翻過身,沿著粗糙的路麵爬行。
不知過了多久,我筋疲力盡地停在一家醫院門口。
楚廷宇正好扶著包紮結束的莫嬌嬌走出來。
我脫力地抬起手,張著嘴想要呼救,他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隻嗓音裏透著不耐和嘲諷。
"秦知夏怎麼還不來?那一地血難不成是真的?"
莫嬌嬌反駁:"怎麼可能?!她和司機串通好的,那肯定是血包。"
可今天出門時,楚廷宇還看過我的衣服,我根本沒有地方藏血包。
他卻全然忘了。
莫嬌嬌催促他:"廷宇,我頭有點暈,我們快回家休息吧。"
楚廷宇攬住她的肩,離我越來越遠。
我苦澀一笑,手重重垂落在地。
正此時,一名路人驚呼:"這人怎麼渾身是血啊?!"
楚廷宇和莫嬌嬌聞聲頓住,轉身看過來,霎時麵色驟變。
此刻的我,衣服早已被砂礫樹枝刮得稀爛,周身鮮紅,像剛從血池裏被撈出來。
我望著楚廷宇,期盼他能給我一線生機。
他卻擰眉斥責:"把自己搞成這樣,是想逃避買凶的罪責麼?!"
我無力辯解,下意識地喃喃:"我好痛......"
被接回來之後,我從未開口喊過一句疼。
楚廷宇倍感意外,一時啞然。
莫嬌嬌急忙開口:"廷宇,你別被她騙了!搞這麼誇張,說不準是又和同夥商量出了什麼新招數。"
"正常人流這麼多血早死了,他們一定是又買了新的血包!"
她拽著楚廷宇,迫不及待地想帶走他。
楚廷宇有些猶豫地看著我。
發現我的路人忍不住出言:"這裏就是醫院,是不是血包,叫醫生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莫嬌嬌肉眼可見地慌張:"廷宇,她騙了你那麼多次,你還要信她嗎?"
路人不解:"是真是假,醫生自有定論,萬一是真的,這可是一條人命,你這人幹嘛一直從中作梗?好奇怪啊。"
莫嬌嬌僵硬地扯扯嘴角:"我隻是擔心她又耍心眼。"
楚廷宇不置可否,居高臨下地看我:"起來,給嬌嬌道歉!"
我喉頭湧上腥甜,"哇"地吐出一口血。
路人嚇一大跳,嚷著叫來了醫生。
片刻後,醫生肯定地說:"是人血,而且,這位小姐舊傷撕裂,又添新傷,情況很危急。"
楚廷宇哂笑:"她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裏來的舊......"
話音戛然而止。
楚廷宇震驚地盯住我。
鮮血加上剮蹭,我身上的特效藥被融掉,露出了傷痕累累的軀體。
鞭子抽打的疤、卷發棒和煙頭燙傷的疤、刀疤......
數不盡的痕跡橫陳在我的身體上,慘不忍睹。
楚廷宇勃然大怒:"秦知夏,又來這招!你不膩麼?!"
他說著來扯我的胳膊,拇指粗暴地在我的皮膚上摩擦。
可無論他怎麼用力,我身上的傷疤始終沒被揭起來。
楚廷宇的表情頓時凝固,下秒又猛地搖頭。
"你不會有這麼多傷疤,這到底是哪裏弄來的假玩意?!"
他繼續揉搓我的肩膀、小腿,試圖發現我作假的痕跡。
力道那樣大,我的皮膚泛起青紫,幾乎被他搓下一層來。
路人和醫生看不下去,一起拉開了他。
"這位先生,病人現在情況很不好,需要馬上急救,請你不要再對她進行二次傷害。"
楚廷宇怒吼:"你們和她也是一夥的對嗎?幫著她演戲有什麼好處?!"
他不願、或者說他不敢相信,明明是把我送去學校學習,我怎麼會帶著一身傷痕回來?
他咬牙放狠話:"秦知夏,你再裝,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我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意識也昏昏沉沉,根本說不了話。
但楚廷宇看不出來似的,蠻橫地推開路人,想過來拽我。
醫生叫來保安攔住他,把我帶進了醫院。
暈過去之前,我還聽見他惡狠狠地在喊:"秦知夏,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我都已經差點死在他麵前了,他仍不信,還要我怎樣有事呢?
我哭笑,頭歪在轉移床上,徹底陷入黑暗。
3
再次醒來是在家裏。
我渾身裹滿紗布,周圍站了一圈醫生。
楚廷宇晦澀不明地看著我。
"這些都是我請來的頂尖醫生,你既然渾身傷,那就配合他們做個全身檢查,如果是假的......"
他話沒說完,但言辭裏的威脅有如實質。
我無法反抗,任由他們抽了我的血,用上各種儀器,會診了足足四個小時。
而後,主治醫生麵色凝重地說:"楚總,秦小姐的傷比我們想象的嚴重。"
"這些外傷,最早的至少有三年之久,不僅如此,她因為長期遭受虐待,五臟六腑也有一定的損傷。"
這些都是楚廷宇手底下的人,沒有誰會和我同流合汙。
楚廷宇終於相信,我從頭到尾都沒在說謊。
我努力睜大眼睛看他的反應。
楚廷宇愣在原地,神情如遭雷劈。
似是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而且,秦小姐這幾年營養嚴重缺失,身體機能下降,如果再不仔細調理,怕是撐不了多久。"
醫生緊接著說,麵有不忍。
"最重要的是,像這樣高強度長時間的精神折磨,會導致十分嚴重的心理創傷,如果不進行心理治療,要不了多久,人就毀了。"
我聽著這些話,像在聽別人的診斷結果,內心毫無波動。
反倒是楚廷宇踉蹌了一下,像是承受不住,顧自低喃。
"怎麼會......她明明好好地在貴族學校上學......"
醫生略略沉吟:"楚總,恕我直言,秦小姐這幾年待的,恐怕不是什麼正規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