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著薑枝枝似笑非笑,“做你的春秋白日夢吧,朕是絕不會選你這樣的女人當皇後的。”
我無意再看二人唱戲,抬腿就走,卻不料薑枝枝一把抓住我:
“那你想選誰?沈霄還是顧娉婷?”
“還是說,你想把我們三個都困在宮裏,讓我們三個在後宮鬥,我們的家族在前朝鬥,好一招皇權製衡之術!”
薑枝枝說完滿眼深情地看著蕭奔,而後轉過來一副慷慨就義的神情:
“好,你贏了!”
“我答應你,與二殿下此生不複相見,隻求你以後不要為難二殿下,我自會當好你的皇後,一輩子隻為你一個人生兒育女。”
她滿臉傷感,仿佛整個人都碎掉了。
我一瞬不錯地看著薑枝枝:“放心,你會得償所願。”
她既怕我害蕭奔,又不願意嫁給我,更不樂意給我生孩子。
等我娶了柳黎,她,他,她們所有人都會得償所願。
那道聖旨我沒讓太監宣讀,也沒再見她。
直到封後那天,隔著老遠,我似乎看到她滿臉不忿地站在第一排。
沈霄和顧娉婷站在她身後,看起來神情懨懨。
我蹙眉看向太監,我分明囑咐過,封後大典沒必要請閑雜人等。
可太監卻弓著腰,說是太後吩咐的。
我歎了口氣,如此,那就讓她們親眼見證皇後的誕生吧。
滿朝文武對這三人十分熱絡。
“薑姑娘今日真是出塵脫俗呀,難怪皇上對您青睞有加,日後還請薑姑娘多多提攜。”
今日盛典,所有官員著紅色朝服,女子著明亮色喜慶服飾,可薑枝枝卻穿了一身白衣,也不知是尋誰的晦氣。
“沈姑娘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這要是誕下子嗣,說不定還能教未來的小皇子行軍打仗呢。”
沈霄隻是在女子裏略通些武藝,也正是因為她會武功,天天說自己是將門虎女和後宅女子不一樣。
可太後選秀時她還不是穿著和花蝴蝶似的一個勁兒地往前湊。
“顧姑娘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今日一看,堪當京城女子之典範。”
三個人明明一副被逼無奈才來盛典的樣子,可麵對眾人的吹捧卻揚揚得意。
她們的嘴臉實在讓人討厭,我邁步進殿,正要製止這場鬧劇。
就見一個小侍女突然衝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二殿下重傷,被抬到太醫院去了。”
沈霄臉色一變,猛地轉頭看向我,“是你?”
她站在我麵前怒目圓睜,其他人生怕連累到他們,紛紛跪下低頭裝鵪鶉。
薑枝枝眼含淚花,咬著嘴唇狠狠瞪著我:
“因為我,你非要對二殿下處之而後快,對嗎?”
“我已經答應此生與二殿下生死不複相見了,你為何還不肯放過他。”
我雖不知發生什麼事,但猜也能猜出七八分。
肯定是那千年人參治好了蕭奔的花柳病後,蕭奔老毛病又犯了,又往青樓跑了。
這次不知染上了什麼臟病。
顧娉婷見我神色如常眼帶鄙夷,怒氣更甚:
“你想趁著封後大典害死二殿下,我告訴你,休想!”
滿朝文武皆是我的臣子,卻個個埋頭叩首沒人敢站出來嗬斥這三人。
我知道,他們覺得我子嗣艱難可這三人天生孕體,日後有了小皇子,這皇權落在誰手裏還未可知。
我冷哼一聲:“放肆!”
沈霄不屑地掃了我一眼,梗著脖子裝英雄:
“別人怕你,我沈霄不怕你,我今日就要替天下人教訓教訓你這個無德行無仁善的君主。”
“不可,萬萬不可啊......”
蕭奔衣擺上沾著血,一瘸一拐走進來。
那狼狽的樣子,真像是被人追殺過的。
薑枝枝心疼的快走兩步扶住蕭奔,一副護犢子的樣子擋在他麵前:
“我一退再退,一忍再忍,以為你會適可而止,沒想到卻助長了你的殺心。”
膽子最小的顧娉婷也站到蕭奔麵前:
“原以為你不能生育乃是身體抱恙,如今看來,乃是天意,你這樣的人,活該斷子絕孫。”
“我們本想拿自己的天生孕體為我大虞出一份力,如今看來,你根本不配。”
說著她們扶著蕭奔慢慢往外走,絲毫沒意識到今天是封後大典。
薑枝枝走到門口,微微側身:
“蕭惑,我會遵照約定當你的皇後,但子嗣之事,恕我無能為力!”
我笑出了聲。
她們是不是忘了,我才是皇帝,是她們的君王。
隻要我一句話,她們引以為豪的家族、背景都會化為烏有。
門口侍衛攔住幾人,我冷漠擺手:“放她們走!”
薑枝枝回眸翻了個白眼,仿佛又一次拿捏住了我。
我站在原地盯著她們的背影,一動不動。
大太監焦急萬分:“這可是太後從數萬人裏選出來的天生孕體啊,她們走了,您怎麼辦啊?”
滿朝文武紛紛竊竊私語:
“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大虞?”
“好不容易篩選出來的孕女,卻與皇上不睦,這可如何是好?”
我一步一步邁上高台,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負手而立。
“肅靜!”
“起鼓!”
“宣旨!冊封柳氏柳黎為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