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搜救失敗後,所有人認為是我手術失誤。
死者家屬在法院門口扇我巴掌鞭打我,我試圖解釋卻沒人相信。
在被接連網暴後,我患上抑鬱症,嘗試過好多次自殺。
在我決定自焚的時候,顧景玉攔住了我。
“珊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替我給死者妹妹道歉,替我賠償。
婚後我因為抑鬱經常發狂,但他對我悉心照料,我以為他是我命中的救贖。
為了治療我的病,他帶我坐船去海島療養。
我卻意外發現這艘船是器官販賣的黑市。
我趁沒人去船長室給海警發信號報警,卻聽到丈夫的聲音。
“老板,你真的要拍賣夫人的身體嗎?”
“夫人畢竟對你癡心一片。”
顧景玉的聲音冰冷又猙獰。
“要不是因為她醫術不精,沫沫的哥哥也不會死。”
“沫沫因為太悲傷在去殯儀館的路上出車禍再也不能跳舞。”
“這都是她應得的報應。”
“把她的器官拍賣出去,器官割掉後剩下的零碎直接扔海裏,我要讓她死無全屍!”
......
我瞬間汗毛乍起,身體無力的靠在牆上。
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我拚命捂住自己的嘴,不發出一點聲音,顫抖的跑回臥室。
我把自己鎖在浴室裏焦急地給閨蜜打電話。
“嬌嬌,幫我個忙。”
在我說完話的下一秒,顧景玉的聲音出現了。
“珊珊,你在哪啊?”
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如水,可卻成了我心中的催命符。
我強打精神穩定情緒:“老公我在洗澡,你等一等。”
“好,寶寶你好好收拾,晚上的宴會有驚喜哦。”
驚喜,要把我拆成零件的驚喜嗎?
他再也藏不住眼中的惡意,但我卻假裝沒看見。
我必須保持鎮定,才能逃過這一劫。
我穿上他準備的禮服,衣服格外隆重,襯得我像被打包好的禮物。
一到宴會廳,所有人的眼睛都默契的看向我。
像在打量待宰的羔羊。
在看到其中一個人走過來時,我瞬間臉色慘白。
那是暗網最有名的剝皮變態薩沙,最喜歡活剝人皮。
“景,你的夫人非常美麗,我能請她跳支舞嗎?”
“當然。”
我被顧景玉推到薩沙懷裏,我想掙脫但顧景玉的力氣不容拒絕。
我祈求的看向顧景玉,想喚起他的一絲不舍。
“老公,我不太想跳舞,我們走吧。”
“珊珊,今天宴會的主角就是你啊,你不要駁了大家的興致。”
我聽到他的話心如死灰。
看來我隻能自救了。
我被薩沙拉著推到會場中央,所有人都默契的圍了上來。
他們的眼神興奮又癲狂,如同嗜血的狼群。
“她的眼睛真漂亮,我要拿回去泡酒。”
“等換到心臟,我兒子就有救了。”
“她的鎖骨歸我,我要做一把豎琴。”
我心臟狂跳,隻有看到閨蜜的短信的時候才終於鬆了口氣。
突然,身後想起熟悉的聲音。
“諸位,給我們的女主角讓一條路如何?”
我震驚的回頭:“竟然是你!”
死者的妹妹蘇沫沫竟然出現在這。
“珊珊醫生,好久不見。”
我看著顧景玉深情地走到蘇沫沫身邊,拉起她的手。
“諸位,幾年前我的妻子珊珊害死了蘇小姐的哥哥蘇琦,她一直心懷愧疚。”
“今天,我請來蘇小姐,就是要蘇小姐替我的妻子見證,她真誠的向死者贖罪。”
“她決定拍賣自己的器官,去救更多的人。籌到的善款則全交給蘇小姐作為賠償。”
人群的情緒到達頂峰,我感受到無數惡意的眼神。
像在看一塊案板上的肉。
我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
顧景玉輕柔的攙扶起我,我驚喜的回頭。
“景玉,我就知道你還愛我。”
可話沒說完,我瞬間麵無血色。
顧景玉身邊站著剛才的薩沙。
我後退幾步,心中湧出不祥的預感。
“你們要幹什麼?”
“要不是因為你,沫沫的腳也不會失去知覺。”
“薩沙博士發明了一種新藥,可以刺激神經,但還沒人試藥。”
“老婆,你替沫沫試試吧。”
我痛苦的看向顧景玉。
“景玉,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難道還不了解我的品行嗎?”
“蘇琦真的不是我害死的,我求你,放過我吧。”
顧景玉聽完瞬間暴怒。
“珊珊,當初你隻是因為沫沫給你的好處費不夠,就拖延手術。”
“如果不是缺少證據,你早就被槍斃了。”
“如今多活了這麼久,已經是便宜你了。”
“而且你認為蘇琦不是被你害死的,隻是你吃的藥的作用。”
我意識到了不對,震驚的看著他:“藥?”
顧景玉臉上是報複成功的快意。
“這幾年你吃的藥根本不是穩定情緒,而是讓人狂躁的。”
“本來想等你瘋了再順理成章的讓你消失。”
“隻可惜你耐藥性太強,我等不及了。”
我站起來,淒慘的笑了笑。
原來一切都是他早就算計好的,我知道,他不會放過我了。
“是不是我替蘇沫沫試了藥你就肯放過我?好,我如你所願。”
我被幾個人架起,綁在電擊椅上。
薩沙拿著一支針,用冰冷的手撫摸著我的皮膚。
“寶貝,準備好了嗎?”
我忍不住伸長脖子用哀求的眼神看向顧景玉。
卻看見他溫柔的在蘇沫沫眉心落下一吻。
我嘲諷的想,許珊珊,你到底還在期待什麼呢?
顧景玉,你的演技太精湛了,騙的我好苦啊。
針刺進靜脈,我認命的閉上眼。
不到一分鐘,藥就開始起作用了。
我感覺無數根針紮進身體每一個地方,劇烈的疼痛讓我拚命掙紮。
但周圍所有人都像在看一場精彩的表演,哈哈大笑。
“你看她,像不像條魚哈哈哈。”
“太精彩了,我要拍下來回去仔細品味。”
“她不會疼的失禁吧?有沒有人賭?”
我感覺天旋地轉,時間漫長的像過了幾百年。
終於,我感受到藥逐漸失效。
恍惚中我看見顧景玉輕柔地解開我的捆帶。
“老公,我就知道我做了個噩夢對嗎?”
“你是來叫醒我的嗎?”
顧景玉柔聲說:“乖孩子,做得好。”
我朝著他幸福的笑了笑,下一秒他卻突然變臉。
“珊珊,這隻是開胃菜。”
我才驚醒,這一切都是真的。
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顧景玉後退兩步,高聲大喊:“諸位,拍賣會正式開始!”
大屏幕瞬間亮起,上麵的內容嚇得我不寒而栗。
我的五臟六腑,眼睛甚至是手指都被明碼標價。
價格還在不斷攀升。
顧景玉走到我身邊,我燃起最後的希望。
“景玉,看在夫妻的情分上,放我一條生路吧。”
“我真的知道錯了,隻要你放過我,我願意這輩子給蘇沫沫當牛做馬。”
“是啊,珊珊你真的很愛我。”
我眼睛一亮,我愛了他這麼多年,他總會有一絲不舍吧。
可他卻像聽見什麼笑話一樣。
“可是珊珊,你和我從未同房哪來的情分?”
我腦中晴天霹靂,抖著聲線問他。
“你什麼意思?我明明還懷過一個孩子!”
“珊珊,像你這種女人,要不是為了替沫沫報仇看你一眼都想吐。”
“實話告訴你吧,城裏的每個乞丐都排著隊和你共赴雲雨呐。”
“至於你那個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幹脆下藥讓他流掉了。”
我發出淒厲的慘叫,終於認清現實。
我真愛的丈夫其實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想到曾經的纏綿,我感覺一陣惡心,控製不住的嘔吐。
手機提示音叫醒了我。
我強打精神,艱難的開口:“既然是拍賣會,那就價高者得。”
顧景玉意外的挑挑眉:“你想怎麼樣。”
“我要點天燈。”
我緊張的看著顧景玉,怕他拒絕。
沒想到他卻痛快的點頭。
“不過,珊珊,你這幾年全是我在養,你哪來的錢呢?”
我掏出手機,給他看餘額。
“這些夠了吧。”
顧景玉粗暴的把我拽起來,扔到蘇沫沫腳邊。
“顧哥哥,難道我哥哥的命能用錢衡量嗎?”
“乖,沫沫,這是你應得的錢。”
顧景玉聲音溫柔,讓我想起了曾經他哄我吃藥的那些瞬間。
我心裏一酸,原來這麼多年你隻是在演對蘇沫沫的愛意啊。
蘇沫沫一臉不情願的掏出手機。
在顯示轉賬成功後,她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但我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幸運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我掙紮著爬起身,推開人群跑到門邊。
在觸碰到門把手的瞬間,我的腰被人攔住。
顧景玉詭異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安全了,珊珊,這才剛剛開始。”
我心臟猛地一跳。
“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拍下我自己了嗎?”
顧景玉冰涼的氣息吹過我的耳朵。
“珊珊,我從來沒答應過你拍下自己就可以離開呀。”
“你剛才躲在浴室裏求你閨蜜了吧?還讓她轉賬救你。”
“我在你身上裝了竊聽,你們兩個的談話我一清二楚。”
“要不是因為她出錢找了好律師,你也不可能無罪釋放。”
“我也不會放過她,這筆錢轉入地下錢莊,就是他家洗錢的證據,我要讓她破產!”
“怎麼樣,得到希望又破滅的感覺如何啊?”
顧景玉狠狠地掐著我的脖子。
“當初蘇琦死前應該也是這種感覺吧,你怎麼能不好好體驗一下。”
“你以為死了就能贖罪嗎?我要你徹徹底底的失去所有希望和尊嚴,打碎你的人格!”
我徹底崩潰了,整條船都回蕩著我的尖叫。
我抓住顧景玉的衣領搖晃:“求求你放過我吧,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可他就靜靜地看著我絕望的嘶吼。
然後噗嗤一笑:“放過你?你太天真了。”
“珊珊,拍賣結束了,出價最高的人沒要你的器官。”
聽到他說的話,我鬆了口氣。
這說明我還有活著的希望。
“他是個行為藝術家,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做人體雕塑。”
“你好,我的獵物。”
麵前的人就是拍下我的人。
他蓬頭垢麵渾身散發著血腥味兒。
我顫抖著往後退:“不,我不去!”
“這可由不得你!”
顧景玉扯住我的頭發把我交給那個人。
他扯著我的腳拖行,我一直奮力反抗。
“景玉,老公,我求你了。”
“不要這麼對我!”
而顧景玉卻平淡的看著我,像看一個無關緊要的擺件。
我漸漸失去力氣,眼睛還一直看著顧景玉。
哀求他救我出去。
可惜直到門被關上,他也沒有動一下。
我徹底死心,呆滯的趴在地上。
黑暗裏,隻有那個變態興奮的笑聲。
我的四肢扭斷被他,脊骨被他敲碎。
我疼的涕泗橫流但隻能任他宰割。
他用水泥,鋼釘任何他想到的東西把我擺成各種姿勢。
剛開始,我還會慘叫,但後來疼痛讓我漸漸麻木了。
我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呆滯的任他擺弄。
在他玩夠了,覺得我沒意思,把我推了出去。
眾人還在宴會廳裏,顧景玉走了過來。
我看著他:“我的罪孽恕完了吧,你能放過我了嗎?”
顧景玉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我絕望的閉上雙眼,顧景玉,在我被徹底摧毀後,你終於肯放過我了。
“顧先生,珊珊現在是我的獵物吧,應該歸我處理。”
“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可沒有這麼多錢來拍賣。”
“我的錢都是在場的賓客眾籌的,我承諾他們,玩夠了這具身體就歸他們處置了。”
“不過你要是願意把她買回去,我也不介意。”
我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他的手:“顧先生,這錢算我向你借的,你說我的罪孽已經償還了。”
“看在我是真的愛你的份上,把我贖回去吧。”
顧景玉的臉上閃過糾結,我祈禱他能對我有一絲的憐憫之心。
他張開嘴似乎要說什麼。
“顧哥哥。”
身後蘇沫沫的聲音響起,顧景玉的眼神掙紮,最終他閉上眼,再睜眼滿是冷漠。
“抱歉,珊珊,我不能讓沫沫傷心,她已經夠可憐了。”
“你死了,我會終身不娶為你守寡的。”
他掙開我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屬於人群的狂歡開始了。
我被解剖醫生推進解剖室。
我最後看到的,是顧景玉拉著蘇沫沫離開的背影。
我再也不幻想他會救我了,多年的相伴和愛,都沒換來他的一個不舍的回眸。
手術台上,消毒燈晃得我眼睛發酸。
在麻醉劑生效後,我留下最後的一滴淚。
“終於結束了,顧景玉,是我愛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