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知道我愛慘了金潤鋒,但他愛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錦汐寧,所以我成了最完美的替身。
我整容、運動、敲斷了腿骨重新長,除了無法改變的聲音,我學習她的一舉一動。
家裏的結婚照將他與錦汐寧P到了一起。
錦汐寧離婚回國那天,金潤鋒冷漠地甩給我一張離婚協議。
“我知道你愛我愛到瘋了,但現在她回來了,金太太這個位置隻能是她的。隻要你不惹事,就可以一直住在這裏。”
我癡迷地看著他的臉淚流滿麵,卻又毫不猶豫地簽下離婚協議書。
他不知道,這一天我等了多久!
後來,他哭著跪地求我。
“露瑤,你叫錯名字了,我叫金潤鋒啊!”
......
我揉了揉被罰跪一晚而僵直疼痛的雙膝毫不遲疑地簽下了名字。
眼神迷離地看著金潤鋒的臉。
鼻梁挺直如劍,嘴角繃緊時似拉滿的弓弦,一雙黑眸冷冽。
見我竟然沒有任何懇求挽留就乖乖簽下了離婚協議書。
他雙眸閃過錯愕收起協議書。
“安露瑤,我勸你別耍什麼花招,欲擒故縱這種把戲也是你一個替身能玩兒的?”
鐵鉗一樣的手死死扣住我的下巴。
“以前我不過是點一個陪酒女,你就大鬧會所丟盡了我的臉!現在又玩兒這種手段?想想你那惡心的聲音,讓我提不起一點兒興趣!你不過就是汐寧的替身!”
我疼得輕聲抽氣。
當時我得到消息有人要害他吸食違禁品。
所以才十萬火急地趕了過去。
那陪酒女近乎半裸地坐在他的身上。
我也無法分辨。
隻能大鬧一場,攪亂局麵。
此後我成了他們口中的瘋子。
金潤鋒顏麵掃地。
雖然我也告訴過他緣由。
但他根本不信。
見我沒有悔過的神色。
金潤鋒似乎是越說越氣。
一手卡住我的下巴,一手拽緊了我的頭發。
惡狠狠地瞪著我。
“當年你不過就是救過我的命,竟然挾恩圖報讓我跟你結婚!才害得我跟汐寧錯過這麼多年!以後不管媽再怎麼偏心你,我也不會放棄汐寧!”
這話我聽過無數遍,不管我怎麼解釋他都不信,我也不想再解釋了。
金潤鋒隨手一甩。
我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頭暈目眩。
“以後你就住在隔壁小棟,沒事兒就不要隨便出來,汐寧看到你會不開心的。”
我顫巍巍地站起身,正欲離開。
一道黃鶯般地嗓音響起。
“這不是妹妹嗎?單聽聲音我還以為是個男人。怎麼受傷了?”
金潤鋒一改高冷淡漠的神情,緊張地上前摟著一身睡衣的錦汐寧。
“哎呀,都怪你,昨晚那麼凶,弄得我今早起得這麼晚。”
她嬌嗔的聲音帶著明晃晃的炫耀。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昨夜金潤鋒找了個似是而非的借口罰我跪了一整晚。
原來是......
錦汐寧又狀似不經意拽下衣領,露出滿頸的吻痕。
那樣激烈。
和那個隻會讓我躺在一邊,自己看著照片的男人,判若兩人。
我皺著眉看向金潤鋒。
他躲開了我的目光。
我低下頭,難以想象他這張臉上會是怎樣的情動。
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怎麼,你自己的男人嫌棄你一身狐媚不願意碰你?離婚就為了睡自己妹夫?”
這話說得難堪。
金潤鋒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雙眸陰沉。
錦汐寧委屈地挽著他的胳膊哭訴。
“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啊。金潤泓一直在部隊,聽說外出任務的時候傷了那裏,我們結婚這麼多年都沒有......你昨晚竟然還對我那麼粗魯......”
金潤鋒眼中閃過意外之喜,又微微皺眉為自己昨晚愧疚。
心疼地牽著錦汐寧的雙手,輕吻著。
“我也從來沒有跟安露瑤睡過,她粗俗的聲音讓我覺得惡心!我怎麼可能跟她上床!”
錦汐寧在金潤鋒看不見的位置,得意地指了指結婚照,看向我。
我低下頭。
掩蓋住滿眼對上天的感激。
抬手發送了一條短信。
【你活著回來了對嗎?我離婚了。】
那邊秒回。
【你不是最愛他嗎?我算什麼。】
看到這短信。
我直接就能想象到他麵無表情吃醋的模樣。
不禁笑了笑。
兩人郎情妾意地你儂我儂,完全沒有注意到我。
我拖著長腔開口。
“那我可以離開了嗎?”
本沉浸在真愛全身心依賴自己的滿足感中的金潤鋒眉眼一凝。
“離開?你一個替身能去哪裏?”
錦汐寧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陰森。
像我第一次見她時那樣。
父親死前,逼著母親認下了這個比我還大的女兒。
她隨父姓錦,我隨母姓安。
一個入贅的男人用生命給了母親最大的侮辱。
她跪在地上悲愴動容地叫媽媽。
轉頭就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妹妹討厭我......從那場大火開始就一直敵對我......”
聽到這話。
我不自覺地握緊了手,鑲進掌心的指甲帶出絲絲鮮血。
生日宴的那場大火。
我拚命救出了金家兩兄弟。
徹底昏迷前懇求錦汐寧去救離起火中心最遠的媽媽。
她滿口答應,結果轉頭就一個人跑掉了,甚至都沒有報火警。
導致媽媽至今昏迷不醒。
隨後金家就用我做借口大肆收購安氏企業。
美其名曰幫助親家守住安家。
金潤鋒疼惜地抱住她,瞪著我厲聲嗬斥。
“行了!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你還說什麼!汐寧當年也隻是個孩子!”
“這些年你仗著那點救命之恩,要的什麼我們沒答應?!收養之恩早就還清了一切!是你一直不知足!就連我跟你的婚姻都是你逼著母親承諾的!”
我卻因為他這話徹底愣住。
“我、我從未要過......”
錦汐寧卻像生怕暴露什麼似的。
麵色緊張地打斷了我。
撒嬌地掰著金潤鋒的臉看向她。
“你別這樣說妹妹,我會心疼的。”
金潤鋒緩和了麵色,輕聲哄,滿眼溫柔。
“好好,我不說了。就是你過於良善才會被她欺負了這麼久。”
突然,我又收到了他的短信。
【我明天去接你。(我算你老公,別不理我。)】
我扯了扯嘴角。
並不想在這裏多待,轉身就走。
看到我毫不留戀的背影。
金潤鋒才終於明白過來我是認真的,推開錦汐寧。
衝上來攔住我,我的手臂被他攥緊。
用力到我的手瞬間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
“我準許你離開了?!”
他的袖口散開,手腕上月牙樣的傷疤讓我心軟。
這是當年那場火災留下的。
缺氧無力的他抬手擋住了即將要砸向我腦袋的畫框,才留下了這樣的瘢痕。
錦汐寧嫉妒得發狂。
卻還要維持她不爭不搶的白蓮人設。
柔柔地挽住金潤鋒的胳膊。
“是啊。我也舍不得妹妹,如果妹妹執意要離開,那我就走!畢竟你們的婚姻都是媽堅持的。”
此言一出,直接點醒金潤鋒。
他一腳將我踹到樓梯邊,眼神陰鷙厭惡。
“你真是心機深沉!明知道我媽明令禁止我跟汐寧在一起!竟然用這樣的手段逼迫我留住你!今晚她回來如果看不到你,你的目的就達成了對不對?!”
他蹲下身,死死扣住我的腳踝。
螺鈿腳鏈硌得我生痛,卻始終掙脫不開。
“來人!把我給她關起來!”
保鏢將我扔進了地下室。
胸腹的陣痛讓我渾身發軟,隻能勉強靠在牆邊。
潮濕的黴味混合著清潔劑的刺鼻氣息讓我作嘔。
門開了。
錦汐寧搖曳生姿地走了下來,一副女主人的派頭。
將一整個食盒都倒在了我的身上。
“嗬,安家大小姐又怎麼樣?還不是費盡心思做了我的替身!安家也沒人能為你撐腰了。”
我眼神淩厲地盯著她。
“媽媽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麼不去救她!”
錦汐寧冷笑一聲。
“安茗英可不是我媽!她要是對得起我,就應該把公司給我!憑什麼我沒有繼承權!不就是欺負我家人都已經死了嗎!”
“假惺惺的,活該她成為植物人!”
我撿起地下室的雜物就衝她扔了過去。
“金家對你已經足夠偏愛了!”
錦汐寧側身躲了過去。
“偏愛?偏愛我為什麼讓我嫁給金潤泓!憑什麼不讓我嫁給金潤鋒?!誰不知道金潤泓不是她親生的,被她逼著去了部隊!”
說完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我。
“安茗英躺著了這麼多年應該快死了,你這麼孝順,早點下去陪她啊!”
我再也忍受不了她對媽媽的侮辱。
衝上去想要打她。
可還沒有碰到她。
她的衣服就直接自動脫落,流著淚尖對我叫。
“露瑤!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不是臟女人!”
隨即我被一拳打倒在地。
金潤鋒怒不可遏地對我吼。
“你到底要欺負汐寧到什麼時候!她這麼單純善良,親自給你送飯!你竟然扒光她的衣服羞辱她!”
錦汐寧捂著身體委屈地撲到他的懷裏痛哭。
我卻因為磕到了頭,眼前一花直接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
我渾身近乎赤裸,堵著嘴被綁在了一張巨大的桌子上。
金潤鋒摟著錦汐寧冷眼旁觀。
我的身體忍不住地發抖。
一些陌生男人眼中閃著邪光,對我評頭論足。
“聽說安露瑤聲音粗壯像男人,幸好堵住了嘴。”
“還是金總大方,自己的老婆都能拿出來給兄弟們分享。”
“說什麼呢,她早就不是金太太了!金太太可在金總旁邊坐著呢。”
一個男人摸著我腿上的傷疤嘖嘖稱奇。
“是啊,人家才是正牌。這替身為了能跟錦小姐身高一樣,生生打斷了自己的腿。”
我懇求地看向金潤鋒。
我不相信他竟然這樣對我!
我們一起長大,又結婚五年,哪怕沒有愛情,也有親情啊!
他眼神晦暗了一瞬,皺著眉啞聲說。
“不準真的碰她!不然我就弄死你們!”
“我隻是想讓她長點教訓。”
男人不甘地問。
“那拍幾張照片可以嗎?”
錦汐寧捂著臉,為難地說。
“潤鋒,我真的看不了這些,我們先走吧。我相信妹妹會好好反思的。”
金潤鋒心疼地抱著她。
“我不能讓媽媽的東西遭受這樣的對待。”
錦汐寧順手摘下了我腳踝上的螺鈿腳鏈。
揚揚自得地離去。
男人們不情願地淫笑著。
“沒事,安小姐,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在這時。
管家推門而入。
眾人愣了一下。
“金總莫不是後悔了?”
我充滿希冀地向管家看去。
卻聽見他冷漠地開口。
“金總吩咐,剛剛隻是怕錦小姐不開心才那樣說。安露瑤你們隨便玩,隻要別弄死了就行。”
眾人眼前一亮。
門重重地關上。
掐滅了我最後的一絲希望。
他們獰笑著向我伸出手。
我傷痕累累地回到金家的時候。
就見金母和管家站在門口。
下意識地躲了起來。
“夫人,小姐回來了,她跟二少爺會不會......?”
“絕對不行!他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弟!不然我為什麼非要汐寧嫁給金潤泓?!”
我難以置信地捂著嘴。
心臟發出轟鳴般的雷聲。
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金潤泓也是個心思深的!沒有一件讓我順心的事情!”
“還有安家的財產!我費勁心思地想弄死安茗英那個賤女人,結果她竟然把所有財產都轉移到了安露瑤的名下!竟然一點兒都不給汐寧!幸虧我讓潤鋒娶了安露瑤,等以後拿到安家家產,再用相同的方法把安露瑤弄死就可以了。”
“夫人明智。”
原來他的猜測是真的!
我流著淚在外麵呆坐了許久。
直到天光大亮。
想到媽媽親手為我製作的螺鈿腳鏈。
我還是走了進去。
金母正坐在客廳。
看到我的一瞬,厭惡地皺起眉頭。
還沒等我開口。
她就拿起特製的家法甩在了我的身上。
“你去哪兒了!身為金家的女主人,弄得這樣衣不蔽體!金家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公鴨嗓的賤皮子!”
我背上火辣辣地刺痛,腿下一軟,跪在了地上。
這就是他們口中的偏愛。
輕則辱罵罰跪,重則毆打關地下室。
錦汐寧一身真絲睡衣,揉著睡眼走了下來,驚呼。
“妹妹讓我們先回家,留下和那些老總談生意,怎麼變成這樣了?!”
語氣看似關心驚訝,實則暗戳戳指摘我。
金母聽聞,眉頭擰成死結,臉色難看至極。
“賤人!”
“我沒有!”
抬手就是一鞭。
我的背頓時皮開肉綻。
錦汐寧站到金母身邊火上澆油。
“媽,您別生氣了。我聽說露瑤跟潤鋒結婚五年都沒有同過房,妹妹耐不住寂寞也是正常的。隻要肚子裏別懷上小畜生就行啊。”
金母頓時火冒三丈,臉色發青。
手一揮,一群保鏢走了出來將我按倒在地。
“給我打!把肚子裏的孽種給我打爛!”
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踹在我的腹部。
我連發出痛呼的機會都沒有。
就已經滿嘴鮮血了。
想要蜷縮起來,卻被緊緊固定住了四肢,痛到抽搐痙攣。
“我、我隻想要、回螺鈿腳鏈、那是媽媽送我的。”
微弱的聲音哪怕是離我最近的人都沒聽見。
但錦汐寧卻明白我在說什麼。
她揮揮手。
保鏢散開。
我像一灘肉泥一樣側身蜷臥。
錦汐寧趾高氣昂地踩在我的身上,手上拿著家法指著我的臉。
俯下身小聲對我說。
“你知道潤鋒為什麼那麼討厭你嗎?因為我小時候總以你救命之恩的名義去問他要東西。不管再重的恩情,幾十年如一日地說,最後誰會真心感恩呢?他當然討厭你了,蠢、貨。”
我呼吸一滯,死死盯著她。
“把、把螺鈿腳鏈還給我!我不屑跟你搶金潤鋒!”
錦汐寧嗤笑一聲,轉頭對著金母說。
“媽,一定是妹妹這張臉太招惹男人了,那些老總我都見過,個個都是正人君子。不如,把妹妹這張臉打爛吧?省得再做出敗壞名聲的事。”
金母一臉無所謂。
錦汐寧獰笑著,抬手就是一鞭。
“啪——”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到。
抬頭一看。
才發現金潤鋒徒手接住了那一鞭。
錦汐寧驚呼著鬆手,連連後退。
金潤鋒紅著眼問我。
“什麼叫你不屑跟她搶我?!你難道不愛我嗎!”
他的臉上猝然出現一道血痕。
我強忍疼痛。
眥目欲裂地捧住他的臉憤怒萬分。
“你怎麼能讓這樣一張跟他相似的臉受傷呢!”
“你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地方能跟他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