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自殺的那天,數不清的記者湧進我的酒吧。
指責我是殺人凶手,失手誤殺了我。
隻因他冷眼旁觀我被造謠多年。
我成了三街六巷知名的壞女人,而我老公是人盡皆知的賢夫。
我死在記者的踩踏中。
意外重生後,我突然能看見空中的彈幕。
這才知道,我是一本書裏的惡毒女配。
而我和老公的死,都隻是女主和男主相愛的墊腳石。
看完,我隻是輕蔑一笑。
都讓我看到劇情走向了,誰是配角誰是主角可就不一定了。
......
“阿虞,我這本真的畫得很好了。我求求你,別再給我找什麼工作了好嗎?”
再睜眼時,我竟然回到了和許禾大吵之前。
他的頭發被抓成了雞窩,滿臉不耐。
雖然話說得客氣,言行間已經流露出憤懣。
天很熱,我們家的門半開著。
鄰居經過時故意說的閑話一清二楚地進了我的耳朵。
“你猜那位今天晚上要被幾個人睡?”
“喲,這誰知道呢,反正不是老公就是了。”
“她老公也真慘,天天被綠,被迫當了家庭主夫,現在畫個畫還要被貶得一文不值。”
“脾氣真好,這都不離婚。這種女的怎麼還有臉活著,要是我,幹脆死了算啦。”
上輩子,我叫許禾別再一天天因為被拒稿半死不活,好歹出去找個工作。
他也是這樣回我的,怒火中燒的我遷怒那幾個嚼舌根的,出去罵了他們一通。
許禾卻以為我是變相地質疑他,嫌他丟臉,我們爆發了有史以來最難堪的爭吵。
這次,我沒搭理他,盯著門口,冷不丁地問他。
“許禾,你不聾,為什麼從來不說真相呢?”
許禾沒跟上我的腦回路,一臉茫然,“什麼?”
“你明明知道他們怎麼在背後造謠我,你為什麼從來不替我說話呢?”
許禾皺眉,“你在怪我?”
“我不是跟你說過,這些人的嘴是堵不住的,不如直接無視。”
“所以你甚至能容忍他們當著我的麵潑我臟水打我的臉?”
我似笑非笑。
他大概早就忘了,當年是他轟轟烈烈地追求我。
我說得一清二楚,老娘的酒吧賣的是情感價值,哪怕我接受了他的表白甚至是求婚,我也還是會和來往的顧客談心交朋友。
我這些沒頭沒尾的事情值得羞恥。
那時候他可是滿口答應,說他理解我,絕不會吃醋也不會幹涉。
更不會讓其他人拿這個說事。
剛開始他也確實履行了諾言。
可過不了幾年,他的漫畫事業逐漸走向低穀,他跟我大罵前公司目不識丁,糟踐他的藝術,還給他穿小鞋。
問我如果自己辭職了,我會不會看不起他。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然而他失業居家後,稿子一篇又一篇地被拒絕。
他越來越畫不出來,人也變得越來越神經兮兮。
總是疑神疑鬼不說,對我的關愛嗬護也全部抽離,填進了自耗的無底洞中。
“阿虞?老婆?你生氣了嗎?”
“我是說真的。而且我最近太累了,太難受了,你不要逼我成麼?”
許禾看我雙眼放空地發愣,以為我不滿他的回答,焦急地晃了晃手。
他不知道,我其實是在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奇怪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