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上,我被人陷害和小將軍春風一度有了身孕。
小將軍答應娶我負責,可婚禮當天,他高頭大馬,接走的卻是一身大紅嫁衣的嫡姐。
百姓議論紛紛,我羞憤欲死。
小將軍鰥居的血親小叔卻牽著四歲的兒子告訴我,那天和我發生關係的人其實是他。
小叔十裏紅妝娶我回家,小粉團子也抱著我的腿撒嬌叫我娘親。
婚後我盡心盡力照顧父子二人,操勞過度,我的孩子夭折兩個,小產三次。
最後一次有孕,小叔和繼子哭著跪倒在我腳邊,祈求漫天神佛保佑我和肚子裏的孩子母子平安。
我自以為得遇良人,直到看到繼子踩著兩個滿身傷疤的幼童竭力討好嫡姐。
對我日夜溫存的夫君站在小將軍旁邊,笑得滿眼薄涼。
“那個賤人不是喜歡生孩子嗎?那就讓她的孩子比最下等的仆從還不如,讓她和母豬一樣不停懷孕生產,這才算是給明珠出氣!”
小將軍點頭附和,看向嫡姐的目光滿是愧疚。
那時我終於知道,我不過是他們討好嫡姐的工具。
可當我真的從他們的世界徹底消失,他們卻全都瘋了。
1
我死死抓住門框,小腹傳來陣陣絞痛。
院中,我最愛的夫君謝淩雲正摟著我的嫡姐蘇明珠,和我無比疼愛的繼子安兒一起,肆意淩辱著一對童男童女。
兩個孩子瘦得皮包骨,緊緊抱著彼此。
那被打得青紫的眼眶下,有一顆和我眼角一樣的紅痣。
那分明就是五年前我沒了半條命才生下、卻被謝淩雲告知夭折的孩子!
呼吸凝滯,我恨不得立即衝出去問個究竟。
下一瞬,謝淩雲得意的聲音響起:
謝淩雲得意的聲音響起:
“不過是兩個賤種,等明珠玩盡興了,隨便弄死便是。”
“反正隻要有歡情香,我想讓那賤人生幾個就生幾個,隻要明珠高興就行。”
聽見這番話,我渾身如同墜入冰窖。
五年前的賞花宴上,我被人換了下了藥的酒,被暈乎乎扶進小將軍謝無塵所在的房內,才有了那荒唐的一夜。
事後我被診出身孕,他許諾娶我,卻在婚禮當日接走了一身嫁衣的嫡姐。
若不是謝淩雲出麵解圍說孩子是他的,還十裏紅妝將我娶回謝府,我怕是早已名聲盡毀。
為了報答他,我一直將繼子視如己出,甚至在孕期也挺著肚子陪他玩耍,結果不慎跌入冰冷的湖中,沒了腹中的孩子。
如今想來,那恐怕也是有意為之。
樁樁件件血淋淋的事實擺在我的麵前,我不由喉頭發緊,腹中傳來一陣絞痛。
我這胎本就不穩,此刻更是隱隱有小產跡象。
我眼眶發紅,強忍住腹痛,視線緊盯著院內的兩個幼童。
無論如何,我至少要救回自己的兩個孩子,不讓他們再過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
蘇明珠隨手將飴糖扔在地上,看著兩個幼童像狗一樣爬過去舔食,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賤種就是賤種,別急,你娘肚子裏的小畜生很快也會來陪你們的。”
說著,她高高抬起腿,眼看就要對著那兩個幼童的後背狠狠踩下。
“住手!”
千鈞一發之際,我衝了上去。
院內眾人都被我嚇了一跳,謝無塵最先反應過來,將兩個孩子藏在了身後。
謝淩雲迅速上前攙扶我,一雙柔情百轉的桃花眼裏滿是疼惜:
“明玉,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房內好好休息嗎?”
他說得真切,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對我體貼入微。
可看著他這副虛偽的模樣,我隻覺得胃中翻騰。
我一心牽掛著地上的孩子,深吸一口氣,對他露出個牽強的笑來:
“無妨,隻是想起府上還有事務未處理。”
說罷,我視線投向蘇明珠:
“可沒想到路過偏院,竟看見這一幕,姐姐這是......”
話音未落,蘇明珠已經故作柔弱地倒在了謝淩雲懷裏,對我道:
“隻是懲罰兩個下等人的孩子而已,妹妹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吧?”
“難道這府上,我連這麼點話語權都沒有了嗎?”
第二章
下等人?
我聽出她話中隱喻,不由緊掐手心。
謝無塵立即冷了臉,看我的目光中滿是厭惡:
“你們同為謝府夫人,你為何偏偏總是故意刁難明珠?”
他記恨當年賞花宴上的事,對我從來沒有好臉色。
可我隻是開口問了一對他們來說句不痛不癢的話而已。
正要開口,安兒衝上來牽住了我:
“娘親,您想不想孩兒呀?孩兒剛從學堂回來,一會就去房裏陪您說話好不好?”
謝淩雲見狀,忙趁機示意謝無塵將兩個孩子帶走。
他擋住我的視線,手掌覆在我隆起的小腹上,憐惜道:
“明玉,你身子骨弱,更要安心養胎。”
“府上實權已全部交予你,明珠也是好心替你分憂,你就別再刻意為難她了。”
他表麵關心我,實則句句偏向蘇明珠。
我心中愈發怒火上湧,深知他口中所謂將府上實權全部交予我都是空話。
自從進了謝府,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我在處理。
何況這些年來,我就沒停止過生產,不止一次強忍著嚴重孕反,挑燈記賬。
我幾次累到暈厥,謝淩雲和謝無塵卻隻顧著陪蘇明珠遊山玩水。
這些年來,我的孩子夭折兩個,小產整整三次,身心都遭到巨大折磨。
我甚至痛苦到幾番尋死,連郎中也勸我停止生產,否則定會危及性命。
謝淩雲卻罔顧我身體勞累,以愛我為由,日日將我折磨輾轉於榻上。
我恐懼再有孩子胎死腹中,一直盡力做著避孕措施,卻還是在半年前查出了身孕。
謝淩雲喜極而泣,短短半年內,他帶著安兒為我求遍了所有寺廟,隻為保我平安生產。
我感動不已,哪怕腹痛到徹夜難眠,都執意要留下這個孩子。
可直到剛剛我才知道,在謝淩雲眼中,我不過是頭產仔的母豬。
他設計讓我懷孕,隻為折磨我讓我痛苦,好給蘇明珠出氣。
就連每天都甜甜喊我娘親的安兒,也淩虐我的親生骨肉,隻為取悅蘇明珠。
思及此處,我滿腔怒火都化作了滔天恨意。
我拚盡全力甩開父子倆,快步上前,朗聲叫住了帶著兩個孩子往後門去的謝無塵:
“謝將軍,煩請留步!”
蘇明珠神色裏閃過一瞬慌亂,她將兩個孩子狠狠推倒在地,不讓我看清他們的臉。
隨後眼底泛淚,直直質問我:“妹妹,我怕待在這裏礙你的眼,已經自覺離開了,你為何還不依不饒?”
謝無塵霎時握緊拳,皺眉道:“蘇明玉,你有完沒完?”
“嫡姐誤會了。”
我強壓下心頭的恨意,佯裝平靜道:
“我想起安兒還缺幾個伴讀,既然他們是府上下人的孩子,隻需好生管教即可,不如交給我吧。”
我深知自己不能就此戳破真相,否則隻會將兩個骨肉推入無邊地獄。
然而謝淩雲意識到情況不對,忙上前掩飾:
“明玉,這兩個賤種日日在府上偷雞摸狗,怎麼配得上當安兒的伴讀?”
“咱們應該在王公貴族的孩子裏挑資質聰穎的孩子,而不是這種下等貨色。”
我心驀然收緊,看向謝淩雲的眼底不自覺蓄上怒意。
我懷胎十月、沒了半條命才生下的孩子,居然被他叫作下等貨色?
他怎麼敢的?
地上的兩個幼童滿身血痕,正蜷縮在一起發著抖。
看著這一幕,我心如刀割般痛。
我多麼想和他們當場相認,告訴他們“娘親會保護你們”。
我掌心都被掐出血痕,故作輕鬆笑道:“說得也是,那就煩請謝將軍把孩子帶去庫房吧。”
“偷竊不是小事,我晚些時候親自來教導。”
謝無塵見誤會了我,神色有幾分複雜,蘇明珠對他使了個眼色,他遲疑一瞬,微微點了頭。
我心中忽地湧上不好的預感,正要開口,小腹卻被猛地撞了一下。
劇痛讓我驟然失去了說話的力氣,低頭,安兒突然衝上來大力抱住了我,哭鬧道:
“娘親,孩兒不要伴童,孩兒隻要娘親就夠了!”
他分明是在助紂為虐!
我萬萬想不到一個孩子竟生得出這樣惡毒的心思,可再抬頭時,兩個骨肉已經沒了蹤影。
想到自己的骨肉可能會遭遇不測,我急得紅了眼。
安兒死死抱著我不肯鬆手,甚至朝著我的肚子狠狠打了一拳。
我疼到大腦一片空白,小腹劇烈痙攣著,瞬間失了全部力氣。
這時,他卻借力將我往後狠狠一推。
我瞪大眼,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直直往地麵墜去。
第三章
千鈞一發之際,我奮力扯住桌角,才堪堪止住了下墜的身體。
“娘親,您沒事吧!”
安兒裝模作樣上來扶我,被我推開。
我明明沒使多少力氣,他卻故意摔倒在地,哇哇大哭起來。
謝淩雲那張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他抱起安兒,歎了口氣,對我道:
“明玉,安兒還是孩子,哪裏控製得住力氣,你何必跟一個孩子計較?”
“難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命,安兒就不是了嗎?”
他上前扶起我,見我腹中胎兒無恙,父子倆臉上難掩失望。
我看著他們,如同看見了地獄惡鬼。
以前我從不知道,人的心,竟然能惡毒到這個程度。
為了討蘇明珠開心,他們分明是想借故再害我流產一次。
我被謝淩雲扶回房內,他借口陪安兒讀書離開,看著他急切的背影,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忙著去陪蘇明珠。
侍女小月將我小心扶上床,見我臉色蒼白,她心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夫人,您這又是何苦呢?郎中早說過,您的身體不能再養胎了。”
“為了這個孩子,您日日幾乎將膽汁吐出來,可謝大人卻日日陪著您嫡姐,就好像......”
她止住了話頭,我卻知道她的意思。
謝淩雲種種行為,就像是存心折磨我,隻為供蘇明珠取樂一般。
小月是我從小到大的貼身侍女,也是府上唯一真心關心我的人。
連她都看得清楚的事,我竟一直執迷不悟。
我閉上眼,眼角落下一滴淚。
“小月,”我輕聲喚她,“你拿著我這些年的積蓄,出府替我辦一件事可好?”
“城尾有一條小巷,你去替我尋一家名叫‘無憂’的店鋪,他們專程替人完成特殊的願望。”
“讓他們替我策劃一場假死,速度要快。”
小月眼眶通紅,對我深深磕了個頭,道:“夫人您放心,我一定幫您把事情辦妥。”
等小月離開後,我實在放心不下那兩個飽經折磨的骨肉,等身體能夠活動,便強撐著下了床。
可找遍了半個府邸,我都沒見到他們的身影。
我幾乎要急出眼淚,不住小聲叫著他們的名字,祈求他們能給我一絲回應。
“阿歲,阿昭,娘親來接你們回家了。”
當初取下這兩個名字時,我隻願他們能夠歲歲平安,昭昭如願。
可他們卻在府上飽受虐待,過著非人的日子。
小腹又開始絞痛,我不得不撐著牆休息片刻,然而卻聽見轉角處有幾個家仆在竊竊私語:
“那兩個賤種還沒死嗎?日日在府上偷雞摸狗,看了就煩。”
“也就是大夫人心善,一般人早就把他們丟出去喂狗了,真希望他們趕緊死。”
“現在在柴房關著呢,剛去看的時候都快沒氣了,兩條賤命怕是到頭咯。”
我心瞬間墜入冰窖,顧不上腹中疼痛,直直衝向柴房。
遠遠的,我就聽見柴房裏傳來了幼童微弱的哭聲。
我心瞬間懸到嗓子眼,剛靠近,就聽見蘇明珠狠毒的聲音:
“誰讓你們是蘇明玉那個賤種的孩子呢,準你們活到現在已經是恩賜了。”
“從小到大,她凡事都壓我一頭,現在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她的孩子也一個都別想活!”
我腦中“嗡”一聲,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衝進了柴房。
“放開我的孩子!”
兩個孩子一個被蘇明珠踩在腳底,另一個被掐著喉嚨,臉都成了青紫色。
我心臟驟停,上前猛推了她一把。
可我終究身體虛弱,使不出多少力氣,反被蘇明珠狠狠踹上小腹。
我摔倒在地,身下淌出汩汩鮮血,卻還是用最後一絲力氣將兩個孩子擁進了懷裏。
他們意識已經模糊,口中卻還是呢喃著“娘親”。
我眼眶酸疼,心痛得近乎快裂開。
這可是我的親生孩子啊!
蘇明珠卻在這時突兀地慘叫一聲,將自己撞上牆壁。
我還未反應過來,後背就重重挨了一腳,身下血流如注,我險些跪倒在地。
回頭,安兒正滿目凶光地盯著我,他高高揮拳,對著我一頓拳打腳踢。
“誰讓你推蘇娘的?壞女人!去死吧!”
第四章
在他身後,謝淩雲和謝無塵一前一後衝上前,蘇明珠柔弱地靠在他們懷裏,泫然欲泣道:
“妹妹,我隻是看你將孩子鎖進柴房,怕他們受到虐待,才進來看看。”
“可你折磨孩子不夠,竟然還要傷害我,難道你不知道我肚子裏也有一條生命嗎?”
我疼得臉色發白,謝淩雲怒不可遏,痛斥我道:
“早知道你嫉妒明珠,趁我們不在,你居然痛下殺手,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惡毒?”
“不過是兩個賤種,死了便死了,要是明珠出了什麼事,你擔待得起嗎?”
我腹痛愈發難忍,仿佛感覺到腹中胎兒的生命在緩緩流逝。
謝淩雲看清我身下的血跡,臉色竟白了一瞬。
我掙紮著開口,試圖為自己辯解:“不是的,明明是她......”
蘇明珠眼底霎時閃過一絲心虛,竟然也捂著肚子哀叫起來:
“我、我的孩子......”
兩個男人頓時一臉緊張,謝無塵蹲下身關切詢問她的情況,轉頭冷冷質問我:
“你明知明珠有孕,為何還死死針對她不放?你就這麼見不得她好嗎?”
謝淩雲眼底的擔憂瞬間煙消雲散,化作無盡的厭惡:
“不過是自己小產幾次,就把妒火發泄在明珠身上,明玉,你簡直是蛇蠍心腸!”
安兒也對著我張牙舞爪,全然不見平時那副黏人的模樣:
“要是蘇娘今天有什麼三長兩短,別說這兩個賤種,你肚子裏的孩子也要給她陪葬!”
我身下近乎淌成血河,卻還是死死護著兩個孩子,不讓他們受到半點傷害。
見目的達到,蘇明珠得意地瞥我一眼,這才出了聲:
“淩雲,我肚子好疼,你和無塵一起送我去找大夫吧。”
謝兩個男人再顧不上我,將我扔在柴房,抱著蘇明珠離開了。
懷裏的兩個孩子都嚇壞了,哭著喊著娘親。
我用最後一絲力氣摸了摸他們的頭,讓他們拿著我的傳家玉佩去找我的貼身侍女,便倒頭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謝淩雲坐在我床邊。
摸著平坦的小腹,我心中竟是一陣輕鬆。
抬頭,謝淩雲臉上有幾分假惺惺的愧意,他握著我的手道:
“明玉,昨天是我太衝動了,明珠說她願意原諒你,你找時間跟她賠個罪吧。”
我攥緊被角,明明是我被三番五次傷害誣陷,為何要我道歉?
但最終,我隻是低下頭,輕輕應了聲:
“嗯,知道了。”
見我這麼聽話,謝淩雲神色有些複雜。
他抿了抿唇,轉頭讓下人端來一碗我最常喝的補湯。
“你別難過,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
聞到湯裏甜膩的味道,我隻覺得一陣作嘔。
我不過剛流產,他便迫不及待要給我喂歡情香。
不過是方便繼續折磨我罷了。
見我不張嘴,謝淩雲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明玉,聽話點,若不是你那天突然發瘋傷了明珠,孩子也不會小產。”
他明晃晃的偏袒,仿佛隻有蘇明珠的孩子是人命,我的孩子隻是牲畜。
我強忍恨意,啞聲道:“隻是剛醒來沒胃口,夫君別多想。”
謝淩雲眉色鬆懈幾分,將碗放在一邊,狀若無意對我道:
“明玉,你最近太累了,明天宮中舉行騎獵大會,我打算帶你去散散心,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我笑意薄涼,點頭道:
“好,我知道了。”
第五章
等他走後,我披上外袍悄悄跟上,果不其然看見他拐進了蘇明珠的房間。
門內,女人的聲音千嬌百媚:
“淩雲,你說好幫我出氣的,可別讓我失望。”
“放心吧,誰讓那個賤人敢害你動胎氣?這次我絕對要在百官麵前讓她身敗名裂!”
二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我隻覺反胃,轉身默默離開。
回到房內,小月已經回到了府上,她知道我受盡了苦楚,神色很是不忍。
“夫人,兩個孩子已經幫您安頓好了,還有一封密信......問您假死的具體時間。”
“就定在明天吧,”我淡然道,“明天之後,謝府上就不會再有我這個夫人了。”
第二日,我隨著謝淩雲一起去了捕獵大會現場。
我看出他有意帶我往偏僻的地方走,卻還是裝作不動聲色。
一支冷箭射中我們胯下的馬,馬兒受了驚,高高揚蹄將我甩了下去。
我從地上狼狽爬起,謝淩雲已經沒了蹤影,幾名大漢不知從哪竄了出來,將我團團圍住。
“小娘們,你夫君扔下你跑了,不如跟我們好好玩會兒怎麼樣?”
我看清他們腰間掛著謝淩雲的錢袋,一看就是被故意收買,胃裏不禁一陣翻騰。
我狠狠往他們臉上唾了一口,他們頓時被激怒,幾隻大手伸過來撕扯著我的衣物。
大片肌膚裸露在空氣中,我奮力尖叫掙紮,找準時機,抬腿狠狠踢上其中一個人的襠部。
他慘叫一聲,我趁機爬起來逃了出去,可終究體力不支,很快被他們逼上了懸崖。
我再無退路,領頭的大漢衝上來將我抓住,狠狠甩了我一個耳光。
“臭娘們,你在謝府的事跡我可都聽說了,一個蕩婦而已,裝什麼貞烈?”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下血跡,視野模糊之際,聽見了謝淩雲的聲音:
“給我住手!放開明玉!”
他身後烏泱泱帶了一眾人群,大漢見狀,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提起到崖邊,大聲威脅道:
“不準過來!否則我就把這個娘們丟下去!”
謝淩雲故作為難,伸手叫停了眾人:“都別動!”
腳底是萬丈深淵,我嘴角不禁浮現一絲涼薄笑意。
為了徹底毀掉我,他竟然想讓百官眼睜睜看著我被淩辱。
看著眾人不再動彈,大漢得意地笑了,轉而開始撕扯我身上所剩不多的布料。
衣物一件件褪下,人群裏傳來陣陣議論,多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我最後一次看向謝淩雲,他有些心神不寧,竟然下意識躲閃了我的視線。
“明玉,別怪我,這都是為了救你的命......”
我心頭麻木,事到如今,他居然還在裝深情。
那我還有什麼可堅持的?
眼看最後一件衣物就要褪下,我手上使力,指甲狠狠嵌入大漢的手臂。
大漢慘叫一聲,直接把我推了出去。
我轉身奔向山崖,一躍而下。
耳邊風聲獵獵作響,恍惚間,我聽見謝淩雲在身後著急地喊我的名字:
“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