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當天,我和公婆一起被老公謝天臨的仇家擄走。
為了保護公婆,我主動脫下衣服,被歹徒當著公婆的麵淩辱了整整三天三夜。
公婆毫發無傷,可我卻被折磨的精神錯亂,滿身傷疤,從此再也拿不起畫筆。
公婆發誓這輩子一定會將我當成親生女兒疼愛。
謝天臨也緊緊抱著我,承諾一定會對我不離不棄。
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研製出能夠消除人類記憶的機器,隻為幫我走出曾經被淩辱的痛苦。
可大量的記憶消除卻讓我的精神越來越混亂。
我一遍遍哀求謝天臨停止治療,卻隻換來他無奈的拒絕。
直到有一天,謝天臨的記憶消除失效,我才終於明白。
什麼所謂的消除痛苦不過是幌子。
他和池媛每晚在我旁邊顛鸞倒鳳,用繩索捆綁逼我看完全程。
他親口罵我是下賤的婊子,然後在第二天清晨消除掉我昨晚的記憶,繼續和我扮演恩愛夫妻。
他說當著我的麵和池媛偷情更有感覺,甚至逼我親手為他們畫下惡心的春宮。
我一次次忍耐,直到為他們畫下第一百副春宮圖時,我終於撥通記憶裏深藏的號碼。
「陳總,您說的全球極限藝術畫展,我去。」
有些畫麵,不能隻有我一個人看。
1、
謝天臨縮進被窩將我摟了個滿懷,“老婆,你醒啦,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冷汗涔涔的驚醒,全身僵硬和他保持距離。
見我不說話,他有些委屈的皺眉,“是我們6周年的結婚紀念日啊,老婆,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可不能忘,驚喜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謝天臨溫柔的從背後往我眼睛上係了一條絲帶。
黑暗中,他牽著我的手,帶著我緩步前行。
“老婆小心台階。”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說,“好了,可以睜眼了。”
絲帶摘下,滿目白光。
我僵在原地,一整寒意狠狠攥住心臟。
巨幅的婚紗照之後是一個密室,幹淨整潔的室內四麵都是白牆,密密麻麻掛上了裝裱好的畫。
每一幅都是他和池媛赤身裸體糾纏的醜態,從天花板鋪到了地板。
我猛然跌坐在地上。
即使因為記憶消除失效,我已無數次見過他們糾纏的醜態,這還是第一次同時直麵這些恐怖惡心的回憶。
一幕幕像翻江倒海的巨浪,一起朝我撲過來。
我死死咬住下唇,裝作剛剛知情的樣子憤怒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你的助理嗎!?”
“謝總,這個記憶清除機器可真好玩!每次她發現真相的時候表情都這麼蠢,真是看多少次都看不膩呀!”
池媛扭腰上前,勾住謝天臨的脖子對我嘲諷一笑。
她穿了一身幾乎遮不住身體的半透明蛋糕裙,手指已經不安分的探入了男人的衣服下擺。
謝天臨漠然的看著我,涼薄的嘴唇露出殘忍的笑意。
“老婆,這個驚喜你還滿意嗎?”
池媛嬌喘著倒在謝天臨懷裏,“瑤清姐姐,為了你們的結婚紀念日,我刻意把自己打扮成香香甜甜的小蛋糕呢,聽謝總說你最喜歡甜食了。”
謝天臨捉住她的手,一臉難耐誘惑的神色。
“小妖精,你再不安分點,我可真要把你一口一口吃掉了。”
腦中零碎的痛苦記憶像一個個碎玻璃碴,我痛苦的捂著頭,淚水奪眶而出。
“謝天臨,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當初向我求婚的時候,明明發過誓會一生一世對我好,曾經的感情在你眼裏就那麼微不足道嗎?”
謝天臨發出一聲冷笑,上前暴躁的扯掉我身上的衣服。
狠狠揪住我的頭發逼我湊近畫框中的倒影。
這幅身體滿是傷痕,深深淺淺地交錯在每一寸私密的皮膚。
池媛探頭探腦的湊上前來,瞪大眼睛驚呼道:“天呐,姐姐屁股上的牙印還沒消呢,哎呀,怎麼胸口上也有。”
謝天臨厭惡的目光掃遍我全身。
“看看你這副賤樣,臭婊子!你的身體都被人糟蹋爛了,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路邊的雞都比你幹淨。”
“不像媛媛,全身心都是我的,幹幹淨淨完完整整的屬於我。”
我淚流不止,張嘴滿口血腥。
“可當初我是為了保護公公婆婆......”
“嗬。“
謝天臨瞬間暴怒,將我的頭猛的往牆上砸。
“根據那些人的供述,你可是主動脫衣服貼上去的。你如果不是自願的,那就以死相爭,在警察趕到的時候就撞牆自殺,經曆這種事不覺得丟臉嗎?居然還好意思活下去!?”
額頭重重撞破畫框,玻璃崩裂紮進我的眼睛。
一片血色裏,黑暗的記憶再次從深處翻湧上來。
2、
我和謝天臨從大學戀情走到結婚,一路上收獲了無數人的祝福。
噩夢卻突然在我最幸福的時候降臨。
新婚夜當天,一群蒙麵大漢用刀架在公婆脖子上,威脅我不許報警,和他們一起走。
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歹徒打了一通又一通威脅電話,最後在氣急敗壞中將目光投向了公婆。
為了保護他們,我用手握住近在咫尺的刀。
用盡生平學到的最勾人的眼神,一件一件將衣服脫下,將他們的怒火轉化成欲火。
我放下尊嚴祈求將公婆換一個房間,我會滿足他們所有要求。
他們卻一把將我按在地上,逼迫公婆抬頭看我被所有人輪流淩辱。
三天裏,他們逼我喝尿、學狗爬,用盡一切手段在我身上留下痕跡。
“兄弟們也是睡上總裁的老婆了,連總裁都還沒碰過呢,嫩得狠!”
一陣陣淫猥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新的一天開啟,又是一輪無休止的折磨。
我在心中默默念著謝天臨的名字,這才咬牙撐下來。
警察趕到時,公婆毫發無傷,我赤身裸體被吊在房梁上,全身紅白交錯腫得像水葫蘆。
一雙曾經拿畫筆的手上滿是幹涸的粘液。
重見光明的那瞬間,謝天臨心碎地叫我的名字,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遮蔽累累傷痕。
“瑤清,我來晚了,我隻恨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了不該惹的人,讓你平白無故受這麼多苦。”
“你放心,傷害過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不得好死!”
謝天臨滾燙的淚水落在我指尖,我蜷縮著手避開他的懷抱。
“我好臟......”
謝天臨崩潰道:“你不臟,你不臟!你永遠是我的老婆,我最愛的人,我會守護你一輩子!”
此後他幾乎傾家蕩產,不顧公司合夥人反對,將所有的精力花費在研製記憶消除機器上。
原本預計在三年之內公司上市的計劃,也被無限期拖延。
他告訴我,隻要做出記憶消除機器,曾經的痛苦就會煙消雲散。
可是並沒有。
那些痛苦反而由一整塊的陰影打散重組,將我的記憶攪成一團亂麻。
一開始我沒有忍心打擊他的自信心,可是到後來我每天止不住的流眼淚幹嘔,忍不住自殘,身體已經瀕臨承受的極限。
他卻怎麼都不願意停下。
直到記憶消除失效,我才發現我的痛苦不過是他和池媛床上的調劑。
3、
一盆冷水兜頭將我澆醒。
“別裝死了,當時他們玩了你三天三夜,你都沒暈過去,現在裝什麼?”
謝天臨用鎖鏈將我的脖子牢牢套住捆在床尾,像是拴著一條狗。
“還是老規矩,給我和池媛畫一幅春宮圖。”
他看著我放空的眼神,一腳踩在我的左手上。
“噢,對不起老婆,我忘了。你沒有之前的記憶,我就再跟你說一遍要求吧。”
“很簡單,就把我們上床過程中最精彩的一幕畫出來就好。”
“別這麼瞪著我嘛,我也是為了幫你的手複健康啊,你不是總說覺得手上有東西,拿不了畫筆嗎?”
謝天臨將畫筆塞在我手裏,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反手將畫筆的尖端紮在我手背上。
滿臉翻騰著陰鬱的神色:“給我畫!”
池媛嬌喘難耐地躺在床上擺出誘惑的姿勢,“謝總快過來嘛,人家等不及了,再說姐姐不想畫也沒關係的,今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就讓她放一天假吧。”
“那可不行,和你這個小妖精在一起的每一個晚上都值得紀念。再說每次她在旁邊看的時候,你不覺得你纏我纏得更緊了嗎?”
“哎呀,謝總別說了,人家害羞嘛!”
曖昧調情的話語像一根一根尖刺紮進我心裏。
我咬牙忍了又忍,在此起彼伏的喘息聲中,拿起畫筆在紙上抹上色彩。
還剩最後一幅畫了。
也是我為他們畫的第一百副春宮圖,等作品完成,我也不用再忍受這對狗男女。
既然他們那麼喜歡被人看,我會讓這些繪畫作品登上國際大舞台,讓他們流芳百世。
中場休息的時候,池媛湊過來看了一眼。
拍掌笑道:“姐姐可真是個繪畫天才,把我們畫的惟妙惟肖。”
我曾經在多個國際大賽上拿過金獎,如果不是那場意外,我早就將畫展開遍了全世界。
謝天臨卻皺眉,將水倒在了剛剛完成的畫作上。
“重畫。”
“還不如你當初大學在外麵擺攤給人畫的好看。”
我猝然抬頭,攥緊了手中的畫筆。
“謝天臨,原來你知道我在校外擺攤畫畫呀,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知道呢。”
謝天臨大學時的一項發明受到了阻礙,需要花10萬買下一個專利版權的使用費,它的發明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他那時家境貧寒,我為了給他付上這個費用,從早到晚背著畫架給人畫畫,畫到手指起繭子,水泡裏都磨出血來,才賺夠這些錢。
為此還錯過了去法國交換的機會。
後來他憑借這項發明,開公司賺了第一桶金,一路高升成了科技界新貴。
麵對我的質問,謝天臨嗤笑道:“對啊,我知道,我也知道那筆錢是你寄給專利作者讓他給我無償授權的。”
“但你當初不就是看中我有潛力嗎?一個小小的投資換來這麼多年窮奢極欲的富太太生活,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手中的畫筆跌落,顏料濺起,弄臟我的手指。
我輕輕笑了,眼淚從眼角溢出。
“謝天臨,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身敗名裂,我說到做到。所有我曾經因為愛而給予過你的幫助,我都會一一加倍討回。”
謝天臨抬手給了我一巴掌,理直氣壯的凝視我。
“老婆,你別忘了。明天你的記憶會消失,你現在怎麼恨我都行,反正到了第二天你還會像從前那樣愛我。”
4、
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一夜,我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人已經躺在記憶消除機器的艙室中。
隔著薄薄的玻璃,公婆正歡喜雀躍地拿著一張孕檢單仔仔細細看。
“你說真的,媛媛真的懷孕了?”
“那我們謝家算是有後了,本來以為經過那件事,瑤清沒法生了,我們也就斷了這個念想。”
謝天臨皺眉,“就算宋瑤清能生,我也不敢讓她生,誰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種。”
他捏了捏池媛的胳膊,池媛連忙一臉嬌羞的叫著:“爸、媽。”
公婆愣了半秒,欣喜的應答:“哎,乖兒媳。”
轉而他們又看向艙室內的我,壓下了最後一絲愧疚。
“當初答應過把瑤清當做女兒來對待,我們也沒有說謊......”
機器的高頻率細微震動,將我的意識翻來覆去攪動。
這樣虛偽不值得付出的家庭,我已經沒有一絲留戀了。
良久,我緩緩睜眼,淚水粘連著睫毛讓眼前的世界模糊不清。
“老婆你醒了?這次感覺怎麼樣?你這次過了很久才醒,我都快急死了。”
男人緊緊皺著眉,眼底裏的擔心幾乎要溢出來。
我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懵懂的微笑,強忍指尖的顫抖抱住了他。
“老公,我沒事,就是頭有點疼。”
謝天臨眼中閃過一絲厭煩,語氣依舊溫柔似水。
“記憶消除進行了100次,已經到了深層階段,為了讓你忘記曾經的痛苦,重新拿起畫筆,再忍一忍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和你過了一個最完美的結婚紀念日,可是今天你什麼都不記得,你知不知道我內心有多痛苦?”
他捂住心口,任誰看來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好。”
我抿了抿蒼白的嘴唇,點頭應答。
池媛站在謝天臨身後拿著孕檢單朝我挑釁。
我故作疑惑:“今天應該是周末吧,池小姐,是公司有什麼事嗎?”
“啊......不對,我怎麼感覺好像昨天晚上也見過你。”
謝天臨緊張的呼吸微微一滯,連忙抱住我,幫我按揉太陽穴。
“可能你的記憶又出現錯亂了吧,我今天再把機器調試一下。”
池媛不甘心的收回單子,連聲附和:“對呀,謝總為了你,已經把機器翻來覆去調試了幾千遍了,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你們的感情可真讓我羨慕。”
我忍住胃裏的幹嘔,假裝感動的抱住謝天臨。
5、
中午,謝天臨帶我去參加商業餐會。
他特地為我準備了一條長長的禮服裙,蓋住我腿上的傷疤。
見我望著鏡子出神,他紅了眼圈。
“老婆,歐洲的整形醫生我已經預約上了,隻不過預約已經排到了明年,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我攏了攏外套,隨他上了車。
餐會上酒過三巡,我一個人慢慢踱步走到了最頂樓。
正準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時,一陣嘈雜的笑聲在樓下的玻璃陽台炸開。
“謝天臨,你這玩法也是夠新奇的。等你的記憶消除機器量產上市之後,我絕對要預定一台,不過話說回來,你就不怕宋瑤清知道真相嗎?”
謝天臨搖了搖紅酒杯,氣度沉穩。
“她知道又怎麼樣?她現在廢人一個,就算離家出走了,也隻會被人當成精神病,要不是我愛她,我早就和她離婚了。”
謝天臨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裝吧,要不是當初這件事上了新聞,你迫於她犧牲清白救你父母的輿論壓力,是不是當年就和她離婚了?”
謝天臨沉默片刻,“誰說得清呢?隻不過她現在留在我身邊,和池媛玩著更有意思。”
我遠遠跑到另一側,哆嗦著手指掏出包裏的手機。
“陳總,你說的全球極限藝術畫展,我可以參加,要求的作品數量也已經達到了,100幅。”
6、
回到酒會大廳,我端起酒猛灌了好幾杯才將舌尖的麻木壓下。
轉身回頭時,忽覺身後一頓。
呲啦一聲,腿下涼颼颼的風瞬間灌了進來。
“哎呀,真對不起,謝夫人,”池媛驚慌失措連忙和我道歉,嘴角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刺痛我的眼睛,“我多喝了一點酒,沒看清路。”
“你原諒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怕謝總會生氣辭退我。”
池媛道歉的聲音越來越大,手指搭在我領口,還想繼續往下撕扯。
我怒火上湧,一把推開她。
“別碰我!”
“對不起,我忘了當初你被綁架留下了後遺症,任何人碰你都會讓你想起被淩辱三天三夜的經曆。”
池媛細聲細氣地哭著。
大廳上所有客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那些探究、好奇、厭惡的眼神有如實質。
“原來這就是天盛科技的總裁夫人,當初的綁架案聽說她向謝總的仇敵自薦枕席,原本是想攀上對方的,沒想到被對方丟給手下輪流玩呢!”
“瞧瞧那些疤痕,當時這場麵肯定很刺激,總裁居然還不計前嫌繼續把她娶回家,真不嫌臟啊。”
“不止呢,聽說還耗費全部身家為她發明了個記憶消除機器治療瘋病,這世界上居然有這麼深情的男人。”
我氣得渾身顫抖,抬起手就朝池媛挑釁的臉扇去。
手腕卻被淩空握住。
謝天臨陰沉著臉色擋在我麵前,“是誰欺負我老婆?”
全場瞬間噤聲。
謝天臨的目光轉移到池媛身上,他心疼地摸了摸我的手。
“老婆,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不要傷了自己。”
“池小姐,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助理,自己去人事部那把離職申請填一下。”
在一片好男人的感歎聲中,謝天臨將我公主抱放到了奔馳副駕駛上。
他吻著我的額頭,柔聲叮囑:“老婆,我還有一個生意要談,我讓司機先把你送回家。”
他轉身離開後,我製止司機。
“放我下來吧。”
我跟著謝天臨的背影來到豪華酒店包廂。
門一開一關間,坐在包廂裏的池媛立刻嬌嗔著撲了上去。
“還是謝總聰明,剛剛那一出戲被港城來的李總看了個正著,她有意向訂購第一批造出來的記憶消除機器放在她的心理治療中心。”
“爸媽我也叫過來了,待會兒我們就在這裏慶祝一下。”
“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今天你受委屈了。”
包廂裏激烈的唇舌交纏聲越來越大。
我轉身離開。
到家時果然空無一人。
我走進放滿春宮圖的密室,打給早就預約好的搬家公司,將所有的畫打包帶走。
第100幅畫的背後,拆開畫框露出來一個錄音筆。
巨幅婚紗的正中央,我用畫筆滿蘸上鎘紅色的油畫顏料,寫上一行大大的字。
“歡迎參觀我的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