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好不容易將郎中搶了回來,已經病的幾乎下不了床。
郎中錯將我認成了蘇清歡遠親,笑著拱手:
“王爺對清歡姑娘可真是情深義重,不僅她的事情事事上心,還將她的親戚們帶進來看護,著實讓人羨慕啊!”
貼身侍女氣得渾身顫抖:
“你瞎了是不是!這是我們王妃,不是那個狐媚子!”
不怪他認不出來。
如今我這副落魄模樣,誰能將我跟尊貴的王妃聯係到一起?
郎中果然大驚失色,暗自呢喃:
“王妃不是已經被廢了嗎?怎麼還...”
我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晃著懷中的孩兒。
他尚且不知道自己前路渺茫,縮在小被子裏衝我咯咯直笑。
看到這一幕我眼眶酸澀,想到他剛出生,沈瑾瑜不允許我身邊有多餘人手。
留下的全都是一些沒有生育過的年輕姑娘。
夜晚孩兒發起高燒,我冒雨跪在沈瑾瑜院子中懇求他允許我帶孩子去看郎中。
可推門而出的是臉上春潮未退的蘇清歡:
“王妃請回吧,王爺剛與我同房完如今已經累得睡著了,若是有事就等明天吧。”
那是我第一次懇求她:
“蘇清歡,我求你了,我知道王府內的郎中都在你的身邊,隻要讓我的孩兒痊愈,今後我絕不出現在你麵前惹你心煩!”
蘇清歡冷笑一聲,將大門嘭的一聲關閉。
若不是孩兒自己挺了過去,恐怕現在已經魂歸極樂了!
可第二天,得到消息的沈瑾瑜不僅沒有愧疚,反而專門來到我的房內大發雷霆:
“蠢貨!你就不知道把孩子衣服脫下來放到外麵讓他自己痊愈嗎!為了這點小事來打擾我和清歡,我看你就是成心惡心我們!”
在我回憶之際,沈瑾瑜已經帶著蘇清歡推門而入:
“特意強調你的身份做什麼?故意諷刺清歡?”
我笑了:
“王爺未免想的也太多,我沒有那個閑情雅致。”
“瑾瑜,姐姐應該沒有那個意思,況且若不是姐姐幫我取血做藥引,恐怕現在我永遠都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沈瑾瑜將她摟的更緊了:
“你啊,永遠都這麼善良,若是沒有我的庇護可怎麼好。”
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善良這個詞居然會跟沈清歡扯上關係。
蘇清歡揮動手腕,成功讓我看到了她手腕上那價值連城的玉鐲。
也是沈家的傳家寶。
我剛嫁進來的時候沈母一直借口現在還不是將鐲子送給我的時機。
我就一直乖巧等待。
可如今我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
蘇清歡甚至還沒有進門,就輕鬆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東西,真是諷刺。
“哎呀姐姐,你可別誤會,隻是伯母知道我身體不好,才將這鐲子送給我養身體的,不都說好的玉石能養人嗎?我不收,她還不同意。”
沈瑾瑜斜著眼想看我發怒,可我隻是點點頭:
“的確很襯你。”
我的平靜態度讓他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煩躁,他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秦名思,你腰間的玉佩我怎麼從未見過?”
“這是何人所贈!今天你給我說清楚!”
我頭也不抬:
“閨中密友而已。”
他更加惱火,猛地將我的玉佩搶過來放在手中觀察:
“成色倒是不錯,也不管你被這種小恩小惠衝昏頭腦。”
小恩小惠嗎。
可成婚多年,他連這點小恩小惠都不肯給我。
等兩人在我麵前裝夠了恩愛,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