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坐著季之禮車來的,這裏地處偏僻,而我穿著高跟鞋和魚尾裙,晚上的風很冷,吹得我瑟瑟發抖。
我的腳都被磨出了血泡,這雙鞋一點都不合腳,我想,季之禮大概是替我買了柳若若的鞋碼。
沒辦法,我隻好脫下高跟鞋,光著腳走在柏油馬路上。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冷的,我的眼淚簌簌地往下落。
我的手機收到了季之禮的信息,言簡意賅。
【趕緊回來跟若若道歉,不然你別想回家了。】
我輕嗤一聲,原來季之禮都沒意識到我離開了晚會。
也是,季之禮隻顧著去安慰柳若若,如何想得起我呢?
我沒有回複,剛好手機沒電了,我也懶得管,當我走回去的時候已經半夜了,客廳裏還亮著燈。
季之禮坐在沙發上,不耐煩地等著我。
「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累得不想說話,我的腳已經沒了知覺,走在地板上,留下了血印,看得駭人。
季之禮擰眉,攔腰抱起了我。
「你這是怎麼搞的?」
總是在某一刻,我能感覺到季之禮是真的關心我,可他大概忘了,我的一切苦難都是他帶給我的。
我掙脫了下來,腳底又是一陣刺骨的痛。
「你應該問問你自己,我是怎麼搞的。
「季之禮,別再假惺惺了,演得不累嗎?你既然喜歡柳若若,去追就好了,我不是誰的工具,也沒有這個義務。」
越說,我越哽咽,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從前,季之禮不過是我眼中的替身罷了。
自從司徒瑾離開後,我一蹶不振,直到看見了他。
他那雙眉眼像極了司徒瑾。
我承認我靠近季之禮目的不純。
可相處這麼久了,連我自己都分不清對他的感情了。
「蘇瑤,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不就是讓你給若若道個歉罷了,至於讓你離家出走?」
季之禮走進來我正收拾著行李,他一把搶了過來,憤怒地盯著我。
不,不是的。
司徒瑾從來舍不得這樣對我。
每次季之禮溫柔地吻著我的時候,我才會感覺到司徒瑾還在我的身邊。
原來,這麼多年,我都在自欺欺人。
「你以為我這裏是自由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蘇瑤,別總是這麼任性好嗎?」
季之禮的話像是一把刀鋒,胡亂攪著我的心臟,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