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酒吧的霓虹燈光透過車窗投射進來,在車內斑駁搖曳。
我靠在副駕駛座上,假裝熟睡,卻能清晰地聽到後排傳來的對話聲。
季之禮的聲音低沉而漫不經心,像是在回應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小聲點,別把她吵醒了。」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地刺進了我的心。
原來在他眼裏,我隻是個需要被安靜對待的物品,而不是真心喜歡的人。
淚水無聲滑過臉頰,浸濕了車座。
司徒瑾,你這個狠心的人啊,連夢裏都不來看我一眼,讓我隻能在這陌生的城市裏,被這個看似溫柔實則冷酷的男人騙著。
他和你有幾分相似,但終究不是你。
車子緩緩停在了一棟豪華公寓前,季之禮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到了,醒醒吧。」
我睜開眼,假裝剛從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輕聲問道:
「我們到哪兒了?」
「我家。」
他簡短地回答,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走進公寓,寬敞的客廳裏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牆上掛著幾幅抽象畫,顯得格外冷清。季之禮徑直走向沙發,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今天玩得開心嗎?」
他轉頭看向我,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挺好的。」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裏卻五味雜陳。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裏,可又無法輕易離開。
「你知道嗎,」他突然開口,
「你跟別人不太一樣。大多數女孩都會不停地問東問西,你總是默默地陪著我。」
我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或許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覺得麻煩吧。」
「麻煩?」他輕笑一聲,「你從來都不是麻煩。」
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絲真誠,但很快又被他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疏離感所打破。
他不是我喜歡的那個司徒瑾,再像也隻是假象。
「你覺得柳若若怎麼樣?」
他忽然問道,語氣隨意得讓人難以捉摸。
我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柳若若是學校裏的校花,人緣極好,很多人都說她是季之禮的理想型。
「她很好啊。」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嗯。」他點點頭,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你覺得她會喜歡我這類型嗎?」
我的心猛地一縮,強忍著不讓眼淚再次落下。
原來在我麵前談論其他女孩,對他來說是這麼自然的事情。
「也許吧。」
我輕聲回應,轉身走進臥室,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