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到五點,周小微就被帶回了局裏。
我一進去,她先開口:
「警官,你們把我叫過來已經半個小時了,就這麼叫我幹坐著,什麼也不問,到底要幹什麼?我時間很緊的!」
她甚至拍起了桌子,放在桌子上的水杯灑出來了一點水。
她是個企業高管,穿得光鮮亮麗,對自己的丈夫慘遭毒手一點都不關心。
「你丈夫陳成被殺了。」
「你們不是已經在電話裏講過了嗎?」
我點了點頭:
「丈夫都死了,你怎麼一點都不傷心呢?」
她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滿臉不屑:
「死了就死了唄,一個廢物有什麼好傷心的!我現在倒是很氣憤,明明電話裏就可以講清楚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我回來?你知道我那個客戶有多重要嗎?要是我那個合同黃了,你們賠得起嗎!」
「一周前,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陪客戶應酬。」
她冷笑了一聲:「哼,你不會認為是我殺了那個廢物吧!」
我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我每天忙得要死,一個月都回不了一趟家,我哪有時間弄死那個廢物啊!我的行程我助理已經複製了一份給你們了,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她起身就要走,身後的警員又強行把她按回了座位上。她擰著肩膀滿臉嫌棄:
「幹什麼!你弄疼我了!」
「周女士,我話還沒問完呢,你這麼著急走幹什麼!」
她有些惱了,一拍桌子:
「你倒是趕緊問啊!老娘都說了趕時間!」
我轉頭對著監控說:「小葉,去把她的機票退了,打電話到她公司,就說她有事兒需要請假。」
「你!」
她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指著我。
「現在還趕時間嗎?」
是的,我故意地。
我並不擅長問快話,總是喜歡慢慢折磨。
「趕緊問!」她不耐煩地靠在椅子上。
「你為什麼要說陳成是廢物?」
「從大學畢業開始,就從來都沒有過一份正經工作,全要靠我養活。還想要孩子,我生了孩子,就他那個樣子的能找到工作嗎?帶著孩子去喝西北風嗎?
一個全靠老婆的男人,不是廢物是什麼?」
「所以,你很希望他死?」
「我當然希望他死了!有他跟沒他有什麼區別!隻要我一提離婚,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就是怕我不給他錢了斷了他的好日子嘛!」
控訴陳成的無能,周小微簡直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