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劉崇華有些糾結的時候,一旁的黃雪香卻拉了他一把。
“他爸,先聽這小子的,等他把誌剛撈出來以後,咱們再跟他秋後算賬,咱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黃雪香低聲說道。
劉崇華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眼下當務之急是先確保劉誌剛的周全。
至於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到後麵再一一解決。
更何況劉向陽就是個毛頭小子,想要收拾他可太容易了,現在要多少,後麵就讓他加倍吐出來!
思慮再三過後,劉崇華還是決定先答應劉向陽的要求。
“沒問題!隻要能把誌剛從裏麵撈出來,怎麼都行!”
劉崇華一咬牙後說道。
“不過我可提醒你,要是你拿了東西去,還沒把誌剛撈出來的話,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黃雪香補充道。
“大伯和大伯母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送禮打點啥的前前後後,估計得個兩三千塊錢吧。”劉向陽說道。
“多少?你小子不會是在耍我們吧?用得著這麼多錢?”
王桂芳一聽這數字都被嚇傻了。
“沒錢我辦不了事,那誌剛可就出不來了。”
劉向陽無奈地攤了攤手。
王桂芳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畢竟兩千多塊錢可是全家三四年的收入了。
可是為了保住劉誌剛的清白,她也隻能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回房拿了兩千五百塊錢出來交給了劉向陽。
“哼!你小子但凡敢拿錢不辦事,別說我不會放過你,就連你那地底下的爹媽我也不會放過!”
王桂芳也撂下了狠話。
“奶奶放心,拿錢辦事這個規矩我還是懂的,你們就等好消息吧。”
劉向陽直接把錢揣兜裏。
離開大伯家以後,劉向陽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操作?我去操作個屁!
回到家裏以後,劉向陽把父母的靈位擦得幹幹淨淨,還續了幾根香火,衝著靈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爸,媽,別怪向陽不念情分,大伯和奶奶他們一家子做的事情,簡直太不是人了,但是這次過後,一切都會有結果的。”劉向陽說道。
家裏的東西雖然看起來不多,但要真收拾起來還是花了他不少功夫。
等到劉向陽把所有東西收進神農空間以後,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
劉向陽坐在空空如也的房子裏,小時候和爸爸媽媽玩耍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一樣。
待到夜黑風高時,劉向陽終於起身了。
而他此行的目的不是別處,正是劉崇華家。
此時的三人早就已經進入夢鄉了,全然不知劉向陽已經摸黑進來了。
屋子裏一片漆黑,唯一的動靜隻有三人睡覺時打的呼嚕,聲音的大小堪比雨天打雷。
“睡吧,看你們還能踏實睡到什麼時候!”劉向陽冷冷的瞥了一眼床上的三人。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什麼這三人能一條心了,就連睡覺的姿勢都一樣,也難怪他們都是一樣的嘴臉。
惡心!
不過劉向陽可沒忘了,他今晚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把屬於他的東西全都拿回來。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劉向陽率先來到廚房,找到了碗口一般出的酸菜缸。
在這大半缸酸菜裏一陣摸索,在最底下摸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油紙包,裏麵包著足足五百斤糧票,還有兩張自行車券。
這些東西全都是劉向陽爸媽在世的時候,每天起早貪黑上工掙來的,無一例外全都被壞人搶走了。
“老不死的,居然藏到這裏來了。”
接著他又伸手往櫥櫃頂上這麼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個盒子。
盒子裏麵裝著一對純金手鐲,而這對手鐲正是他媽當年隨過來的嫁妝。
除此之外,這個盒子還有一個夾層,裏麵有一本折。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直接把劉向陽的火氣給整上來了。
因為這存折最新的存款日期,正是一九七零年八月二十七日!
往前數兩天,就是工廠發撫恤金的日子。
而且存款的數額正好就是撫恤金的數額,意思就是說這老不死的東西,居然私吞了他爸媽的撫恤金,而且存的還是死期!
一時間,劉向陽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接著他擼起袖子,直接開啟了掃蕩模式。
不僅是他們剛打的幾床新棉被,還有櫃子裏純棉大衣,全都被他大手一揮,藏進了神農空間裏。
不用想都可以知道,他們能有錢打新的棉被和買新的衣服,花的肯定是他爸媽的撫恤金。
臨走之時,劉向陽還發現四方桌上放著的一個熱水壺,上麵赫然印著機械廠的大紅章。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熱水壺是他爸當年評選優秀工人的時候,工廠特地給他發的獎品。
剛把熱水壺收起來,劉向陽又發現在五鬥櫃的頂上擺著一個座鐘,一搖一擺的鐘錘直晃人的眼睛。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是覺得不解氣,於是又回頭重新掃蕩了一遍。
這一次他連床都沒放過,直接把劉誌剛屋子裏新打的那張雕花大床給收了。
接著是純樟木打的箱子、裁縫機、洗臉盆等等,甚至就連廚房裏掛著的那串蘿卜幹,他都全收了起來。
環視一眼廚房,劉向陽接著把灶頭上的大鐵鍋、生鐵大菜刀、實木厚砧板也都一股腦搬走了。
隨後便是碗櫃和老臘肉,還有剛才藏糧食票的鹹菜缸。
反正是能動能搬的,就沒有一個能逃得掉,全都被劉向陽給收進了神農空間裏。
經過他這麼一掃蕩,後半夜要是來一個小偷,恐怕都得啐口唾沫再走。
回到家裏以後,劉向陽的事情還沒做完。
隻見他在桌子上點起一盞煤油燈,掏出幾張信紙後便開始筆尖飛舞。
信上麵寫的,全都是劉崇華、黃雪香、王桂芳幾人的罪行。
在細數這幾人累累罪行的時候,劉向陽心中的怒火也越燒越旺,甚至把筆頭都給寫斷了。
踹瘸子、逗瞎子、揍傻子,這些都隻是他們最輕的惡行了。
最後他在信封上留了一行字:“工廠革委會主任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