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嘴巴就如同連環炮一樣,容不得蘇燁還嘴。
隻是朱靜雲上前摟住蘇燁的臂膀柔聲哀求道:
“燁哥哥,我求求你了,秦王有錯,可是當今陛下和皇後又有什麼錯,皇後娘娘若有事,豈不是天下悲戚。”
看了看小丫頭,蘇燁輕輕拍了拍朱靜雲的秀手輕聲說道:
“好了,放心,你哥我又不是那不講理的人。”
“既然當今聖上給我幾分薄麵,我倒是可以為皇後診病......”
朱元璋當即興奮道:
“那還等什麼呢?!快走啊!”
“你等我把話說完啊!”
蘇燁翻了個白眼,看向朱元璋再道:
“你們盡可以把我的意思告訴宮裏,若想請我診治,有三個要求。”
“快講!”
朱元璋抬手急道。
“一,若有意外,不可連累我的家人。”
“二,當令我沐浴焚香禱告七日七夜,以求靈丹妙藥。”
頓時,朱靜雲道:
“別的都好說,七天,還不知皇後娘娘能否撐過這七天?”
一聽說這麼嚴重,蘇燁看了看小丫頭道:
“若無仙丹靈藥如何治病!”
朱元璋一發狠,對,不能急,這小子有神鬼之術,必能讓妹子起死回生!
“還有呢?!”
朱元璋又問道。
蘇燁哼聲一笑道:
“七天後,當讓秦王朱樉府門前跪迎我入宮診治。”
“什麼?!”
朱靜雲驚呼一聲,驚訝的看向父皇。
讓二哥跪著前來求藥?
若是沒有今日之事或有可能,可是現在他怎麼肯?這不是比殺了二哥還難受嗎?!
朱元璋更是和牛一樣喘著粗氣,現在他是恨不得一拳捶死蘇燁。
他怎麼就交了這樣一個朋友!
本地的幫會,欺人太甚!
蘇燁看著朱元璋的模樣,抬手道:
“唉唉唉,老黃,你擺出要吃人的樣子。就說要不要治病吧?要治病,就去傳話,不治拉倒!”
咬緊牙關,朱元璋是硬生生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兒子的尊嚴,怎麼比得上咱妹子一條命。
為母求藥,此乃孝道,晾他朱樉也無話可說!
“蘇燁!記著你答應我的事!”
說罷,朱元璋轉身離開,蘇燁則是拉住朱靜雲:
“小雲兒,今天皇帝賞了我幾匹上好的綢緞,你拿一半回去,這可是宮裏的稀罕物。”
朱靜雲張嘴想要拒絕,卻不想辜負蘇燁一片好心:
“嗯,謝燁哥哥。”
摸了摸小丫頭的發絲,蘇燁笑道:
“去吧,你爹跟個強牛一般,別把你忘了。”
看著小丫頭跑開,蘇燁這才將自己的弟兄們都喊了進來。
眾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蘇燁,蘇燁則是看著偶爾有人臉上的傷痕,突然,蘇燁放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轟的一聲,滿院皆是笑了開來。
“今日痛不痛快?!”
“痛快!若不是跟著東家,咱們今天哪有這麼風光的時候!”
王虎拍著胸脯大聲笑道。
蘇燁抬手拍了拍王虎的肩膀看著眾人言道:
“今日雖是爽快,可是卻也得罪死了這滿朝公卿尤其是秦王朱樉。恐他日引來報複,牽扯到兄弟們。”
“若哪位兄弟有為難的地方,蘇燁即刻奉上家資絕不牽連!”
話音落下,眾人直勾勾的看著蘇燁,無一人言走。
“好!”
蘇燁朗聲道:
“從今日起,我和諸位便是生死弟兄,當休戚與共,同生共死!”
“休戚與共!同生共死!”
院中連帶蘇燁一共三十二人,蘇燁此刻卻豪情萬丈,昔日洪武皇帝朱元璋不過一個碗起家還有今日大明,今日自己的狀況比他強何止十數倍?
那還怕什麼?!
“今夜擺酒設宴,不醉不休!”
......
聽聞有應天府舉人蘇燁狀告秦王府惡奴,又告應天府衙役。
聖旨降下,重賞蘇燁,嚴懲不有罪之人,天下皆驚,京城雲動,蘇燁一舉成名,家喻戶曉。
中書省行轅
李善長依舊是悠然自得的處理著政務,大誥一事,隻不過是苦了地方上的胥吏衙役,卻影響不到上層,固六部之中未有大的風波。
而蘇燁區區一個微末舉人,自然是入不得李善長法眼。
“大人!”
衙下胥吏快步跑進房中,急忙在李善長耳邊低語幾句,頓時李善長臉色急變驚呼出聲:
“你說什麼?!”
轉念再一想:
“這不對!不可能!”
秦王府
自從那日之後,朱樉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
朱樉醒來後,卻是一言不發,晉王、燕王乃至太子殿下親至亦是無動於衷,可見心中之恨。
朱標歎了口氣起身看著趴在床上裝睡的朱樉道:
“你這是何苦呢,父皇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發起火來,我也攔不住。母後又是這樣,你莫不是要急死大哥?!”
晉王朱棡和朱棣見此,亦是讓朱樉想開點:
“是啊,二哥,養傷要緊,不要再讓父皇生氣了。”
朱棣說道。
“哪怕過段時間,再把那小子......”
朱棡惡狠狠的說道。
朱標眼睛一瞪:
“說的什麼混賬話?!現在誰碰蘇燁,就是和朝廷作對!”
朱棡連忙低頭認錯,朱標正欲規勸朱樉,卻聽門外傳報,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王景宏來了。
朱標道:
“你看,定然是父皇來人關心你的,叫進來。”
王景宏匆匆走進房中納頭就拜:
“奴婢拜見太子爺,幾位殿下。”
“王景宏,陛下讓你來幹什麼?”
朱棡詢問道。
王景宏低著頭小聲說道:
“陛下尋得一仙方可救皇後娘娘,可是那人缺非要一個要求才肯為娘娘診治。”
聽聞馬皇後還有救,病榻上的朱樉猛地睜開眼掙紮起身看著王景宏:
“什麼要求?!”
“需一人親往跪迎仙方,方可出山為娘娘診治?”
朱標猛地拍案起身道:
“若真有此仙方,孤當親往求之!就是跪上三天三夜也是值當的!”
燕王、晉王異口同聲道:
“大哥,我們亦願意同去,為母後求藥!”
隻有知道實情的王景宏抬頭看了看朱標,看向朱樉一臉苦澀道:
“那人要求秦王殿下親自前去。”
聞此奇言怪論,朱標眉頭微蹙問詢道:
“此乃何人?竟然這般不知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