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錦衣衛，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

即便是朱樉亦是麵色一變，他倒不是害怕錦衣衛，而是錦衣衛的出現隻代表一件事。

皇帝的意思！

錦衣衛指揮使毛鑲翻身下馬，先是同秦王朱樉行禮再道：

“陛下有旨，請王爺和你們進宮，不得延誤！”

朱樉還想掙紮急聲道：

“毛鑲！這種小事如何配驚擾父皇，你不要沒事找事！”

毛鑲已是習慣，臉色不變拱手道：

“陛下已經下旨，召集文武百官商議此事，還請殿下隨我進宮！”

說罷，再也不理會朱樉的反應，看向蘇燁等人揮手朗聲道：

“全部帶走！”

......

紫禁城，午門

午門上建麵闊九間、進深五間的城樓，象征九五之尊，兩側設重簷崇樓，其上飛簷翹角如鳳翼展翅，雄偉異常。

朱漆紅門上的鎏金銅釘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一股威壓撲麵而來。

這還是蘇燁前世今生，第一次進到這南京皇宮中，一切都是那麼新鮮。

腳踩著青石地板，蘇燁饒有滋味的觀摩著這富麗堂皇的皇城。

而時刻在關注蘇燁的朱樉更是氣急敗壞，這廝居然還有心情看風景？！

“告訴你！別以為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

朱樉咬牙細聲威脅道：

“待會嘴巴放幹淨點，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否則我弄死你全家！”

“哦？是嗎？那就請秦王殿下就試試吧。”

蘇燁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狗東西，還威脅我，老子過幾天就送你全家上西天！

奉天殿前的廣場上，站滿了文武百官。

蘇燁等人隻能在這裏等候著，而朱樉則是瞥了眼蘇燁傲然上殿。

“東家，咱不會有事吧？”

王虎有些膽怯的湊在蘇燁身旁微聲詢問道。

“放心。”

見狀，蘇燁笑了笑看著朱樉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蠢貨，你還真是不了解你爹啊。”

奉天殿中，坐在龍椅上的朱元璋並不打算見到蘇燁。

以蘇燁那倔強的性子，若不讓他心悅誠服，朱元璋唯恐自家妹子的病還有反複。

“父皇，兒臣剛才......”

朱樉躬身話還沒說完，朱元璋冷聲吐出兩個字：

“跪下。”

朱樉嚇了一跳，忙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朱元璋則是看了看左右的李善長和李文忠等人繼續道：

“事情你們都清楚了，都說說吧，怎麼處置。”

李善長和李文忠互相看了看，李善長拱手道：

“陛下頒布大誥雖是好意，卻難免有刁民借機生事，臣以為，既要責罰應天府衙役，也要懲處這個叫蘇燁的舉人，以正視聽。”

“不妥，今早剛頒布的旨意，難不成要讓陛下自食其言？”

李文忠拱手反駁道。

李善長麵色不悅看了看李文忠，這秦王是你的親戚，皇帝兒子，這個時候你和我抬什麼杠！

而朱元璋根本沒有要詢問朱樉的意思，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麵含慍怒，朱元璋道：

“應天府府尹來了嗎？”

米仁連忙出列：

“臣在！”

“你可真是當的好差啊！應天府的衙役，百姓皆畏之如虎，視若賊寇，是你管教有方啊！”

朱元璋一字一句皆是誅心之言，米仁兩腿打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慌忙道：

“陛下，臣有罪臣有罪！”

朱元璋一言不發，起身走下金階，邊走邊解開自己的玉帶。

“朱樉，咱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娘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朱元璋咬牙粗聲道。

朱樉低著頭看著父親的龍靴冷汗直流道：

“兒臣，兒臣痛心疾首，恨不得代母受病。”

朱標看出來朱元璋想幹什麼，忙上前按住父皇的手腕勸道：

“父皇！當著滿朝文武，您這樣讓二弟以後怎麼容身？”

朱元璋甩開太子的手怒道：

“朕沒有這樣的兒子！”

對準著朱樉，朱元璋甩起玉帶掄圓了招呼。

啪！

啪！

玉帶在空氣中劃出了破風聲，直接抽在朱樉身上。

“啊！”

朱樉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嚎叫，朱元璋就是再心疼也不手軟，其中一下直接抽在了朱樉臉上，留下一道寬大的血痕。

文武百官盡皆心驚肉跳的看著瘋狂的朱元璋，瘋了吧！陛下今天怎麼把秦王當元人招呼？

真打啊？！

秦王這般待遇，一旁的米仁更是嚇瘋了，一道暖流自褲腿滑出，落在金磚之上。

李善長更是眉頭緊鎖看著瘋狂的朱元璋不可置信，即便是朱元璋要立威，那也不必拿自己兒子當標靶，更不必因為這點芝麻小事這般狠辣。

那個蘇燁難不成是陛下的私生子？！

足足抽了十多下，朱元璋這才停下，扔下手中的玉帶。

朱標則是連忙上前查看哀嚎的朱樉忍不住道：

“父皇何至於此！下人才是首惡，為何這般對待二弟？！”

也就朱標敢這麼說話了，朱元璋渾不在意，冷聲道：

“擬旨，凡牽涉此案的秦王府雜役，斬立決！涉案應天府衙役，剁去雙手，流放漠北！應天府府尹米仁，革職！秦王朱樉，管下不嚴，罰俸一年，廷杖八十！”

“八十？！父皇！我不同意！”

朱標憤然說道。

八十杖，就是收著打也得打個半死啊！

“朕說話！不要你插嘴！”

“不讓兒臣過問？父皇，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

父子二人的對話簡直是讓百官心驚肉跳，自古哪有這樣的天家父子？

氣急敗壞的朱元璋舍不得把朱標怎樣，看著地上的朱樉怒道：

“來人！拖出去，讓蘇燁親自行刑！”

朱標瞪大了眼睛：

“什麼？！”

朱樉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父皇道：

“爹？！”

文武百官：

“啥？？？”

蘇燁：

“.......”

看著裏的木杖，蘇燁的大腦有些宕機。

木仗成槌狀，且包有鐵皮，鐵皮上還有倒勾，錘人那可相當給力。

原本蘇燁以為自己已經很會玩了，可是誰成想這個洪武皇帝更狠！

本以為朱元璋怎麼也得審問一下自己，可是錦衣衛直接將朱樉拖到奉天殿廣場上，當著滿朝文武遞給蘇燁一支木杖。

“陛下簡直是瘋了，連皇子都不放過！”

“怕什麼，給那個舉人一個膽子他也不敢真動手。”

李善長聽著周圍的議論摸了摸胡子哼聲道：

“若這個蘇燁還是個聰明人，現在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趕緊跪下請罪。”

“是及是及，還是韓國公高明！”

“國公眼光長遠，我們不能及也。”

“啊！”

淒慘的叫喊劃破天空，打斷了眾人的附和之聲。

蘇燁對準朱樉直接是掄圓了木杖，直接就是致命一擊！

放棄？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