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蘇燁趴在二樓包間的窗戶上，嘴裏吃著冰鎮西瓜，看著樓下的父女二人。

朱元璋和朱靜雲抬頭看著蘇燁，當即朱元璋就覺得臉上臊的慌，轉身就要走，得虧被朱靜雲攔住了。

“別啊老黃，好幾天不見，上來坐坐唄。”

看著朱元璋的模樣，聽著兩人的話，蘇燁心中有了猜測，太醫？該不會是皇後出事了吧？

老黃當過兵，看起來還算是個官，又被馬皇後救過，知道這樣的消息並不為奇。

朱靜雲硬拉著老父親往樓上的包間走，蘇燁轉身示意王虎出去。

沒一會，二虎守在包間門口，蘇燁給朱元璋父女倆遞過去切好的冰鎮西瓜。

可是此刻的父女二人哪有心情吃水果啊，人命關天啊！

朱元璋不願低頭，朱靜雲隻能緊忙說道：

“燁哥哥，宮裏傳來消息，這幾天皇後娘娘確實身子不適，高熱不退，咳嗽...聽說連宮裏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聽朱靜雲說的這些症狀，蘇燁腦海中回憶著哪些病符合這些症狀。

本身蘇燁本碩博算是物化雙修，醫學方麵還真沒經驗，隻是記憶力超群，涉獵廣泛罷了。

這樣的病，其實大同小異，一針抗生素下去，對於現在的病來說就是降維打擊。

看著蘇燁沉思的模樣，朱靜雲和朱元璋都是心中一亮，朱靜雲忙道：

“燁哥哥，你是不是有辦法？！”

朱元璋亦是急切的看著蘇燁，蘇燁抬眼看著朱元璋道：

“辦法有，或許還能改變天命，除了我，別人都沒這個本事。”

朱元璋和朱靜雲對視一眼，那是欣喜若狂。

“太好了！燁哥哥，你能不能幫忙為皇後娘娘診治，我們有辦法能讓你進宮！”

朱靜雲急切說道。

若是換作其他事小雲兒求自己，蘇燁想都不想都會答應下來，但是這件事不行。

看向朱元璋，蘇燁靜靜說道：

“不行。”

站起身，蘇燁說著自己的理由：

“當今聖上與皇後乃結發夫妻，說一句生死與共不為過，若是出了差錯，我蘇家必然是滅門之禍，就連你們也要受到牽連。”

“再者。”

蘇燁看著朱元璋道：

“秦王與我有大仇，我憑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娘？老黃，你是我的恩人，可是馬皇後與我何幹？！我才不救！”

話音落下，朱元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道：

“蘇燁！皇後娘娘乃國母，你這個做臣子的簡直是荒唐，你不忠就是不孝！”

“我這個臣子剛被她兒子坑沒了功名，性命堪憂，別和我說什麼君君臣臣，我不樂意聽！”

蘇燁瞪著眼睛說道。

朱元璋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廚子嗎！真以為天下離了你就不轉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同樣送給你！天下的杏林聖手多了去了，真以為非你不可？！”

“好啊，我拭目以待！”

兩人是互不退讓，誰也不服軟，要不說兩人能交上朋友呢。

朱靜雲更是看在眼裏，急在心上，慌的不知道幹什麼。

“雲兒！我們走！咱就不信了，活人能讓尿憋死！”

臉上掛不住的朱元璋，拉起朱靜雲就往外走，甚至不容蘇燁多留。

看著父女二人的背影，蘇燁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給老黃麵子，皇後非比常人，以朱元璋那廝的性子，但凡馬皇後出點意外，自己全家都得給馬皇後陪葬。

純屬刀尖起舞，得不償失。

突然，蘇燁快步出門喊來跑堂的小二快聲道：

“快去追黃老爺，告訴他，這件事他也萬萬不可摻和進去，否則悔之晚矣！”

回到皇宮

朱元璋快步進了養心殿，邊走邊道：

“王景宏！傳朕旨意，昭告天下！廣集天下名醫良藥，凡能治好皇後者，賞萬金，封萬戶侯！快去！”

“奴婢遵旨。”

“父皇！”

朱靜雲還想說什麼，朱元璋猛地轉身看著女兒嗬斥道：

“為父乃天子！這天下萬事萬物，都是朕一言決斷！他蘇燁以為自己是誰！這天下沒了他照樣還姓朱！”

“不準你再多說！朕不信了，難道天下的名醫比不上一個蘇燁！”

朱靜雲停下腳步，愣在原地。

心中亦是滋生了不少僥幸，至少父皇還是有說的在理的地方，天下的名醫這麼多，燁哥哥又不是大夫怎麼能遠隔千裏，斷人生死。

很快，聖旨最先傳遍的就是京城，朝野震動。

蘇燁肯定也是知道了，但是對此隻是嗬嗬了，俗話說的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少惹是生非了。

而朱元璋的期望很快就化為了無盡的失望，一連五日朱元璋是每日一旨，可是除了看著馬皇後的病情一步步惡化，他竟再也無能為力。

坐在坤寧宮外的台階上，朱元璋鬢角多了幾根白發，不可一世的洪武皇帝此刻居然顯得有些淒惶無助。

朱元璋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妹子走了，自己該怎麼辦？

遠處，太子朱標和眾皇子公主隻能小心侍奉，不敢靠近。

太醫渾身顫抖著從殿中退出，慌忙跪在朱元璋的身旁，顫顫巍巍道：

“陛下，皇後娘娘的脈象已經紊亂......”

朱元璋麵無表情的盯著地板，這樣的話他已經聽過太多了，他甚至無心懲治太醫了。

此情此景，朱靜雲再也忍不住站了出來。

“安慶！”

朱標嗬斥著朱靜雲不要過去，可是朱靜雲依舊是義無反顧上前跪在朱元璋麵前。

“父皇，我求求你了，讓燁哥哥試一試吧。”

“父皇！”

朱元璋的眼神浮現幾分神采，好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抬頭看著閨女。

對，蘇燁，還有蘇燁！

什麼麵子裏子，什麼都不重要了，隻要有人能治好馬皇後，朱元璋什麼都不在乎了。

“可是，蘇燁性如倔驢，朕擔心強壓他診治，他未必盡心盡力。”

朱元璋動了動幹裂的唇齒顫聲說道。

朱靜雲跪步上前拉著父皇的手道：

“父皇，事到如今，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讓燁哥哥出了這口氣，否則，那是兩敗俱傷！”

朱元璋看著閨女訝然道：

“出氣？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