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蕭楓在客房內盤膝而坐,吐納呼吸,修習著師父傳授的吐納之術。
絲絲縷縷的天地靈氣,隨著他的呼吸,緩緩進入他的體內,滋養著他的身體。
一個周天運轉完畢,蕭楓感覺渾身舒暢,但也出了一身汗。
他起身來到走廊盡頭的空閑浴室,擰開花灑,溫熱的水流衝刷著他的身體,洗去一天的疲憊。
洗完澡,神清氣爽,蕭楓隨手抓過一條浴巾圍在腰間,推開浴室的磨砂玻璃門。
門才開了一條縫,一個身影便撞了進來。
“啊!”一聲尖叫劃破寧靜的夜。
林清漪穿著可愛的吊帶睡裙,手裏拿著一個空的礦泉水瓶,顯然是準備來接水喝。
冷不丁撞見一個隻裹著浴巾的男人,發達的腹肌和壯碩的身材在氤氳的水汽中若隱若現,她嚇得花容失色,礦泉水瓶也掉在了地上。
“色狼!變態!”林清漪下意識地抓起旁邊一根塑料晾衣杆,就朝蕭楓揮了過去。
蕭楓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林清漪,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眼疾手快地側身一閃,躲過了晾衣杆。
林清漪因為用力過猛,加上浴室地麵濕滑,身體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仰麵摔倒。
蕭楓本能地伸手扶住了她,纖細的腰肢被他一手攬住,溫軟的觸感讓他微微一怔。
林清漪更是羞紅了臉,掙紮著想要推開他,“你......放開我!”
蕭楓連忙鬆手,林清漪踉蹌著後退幾步,逃也似的跑出了浴室。
蕭楓無奈地聳了聳肩,他知道解釋也沒用,幹脆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自己的客房。
第二天清晨,趙雅蘭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喊蕭楓和林清漪下樓吃飯。
“清漪,來,我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蕭楓,你小時候見過的蕭楓哥哥,十年前......”
趙雅蘭話還沒說完,林清漪就打斷了她,“媽,我知道,不就是十年前那個......在我家住過幾天的......”
她本想說“叫花子”,但礙於母親在場,還是咽了回去。
雖然記起了蕭楓,但十年時間,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林清漪對蕭楓並沒有多少印象,隻記得他當時穿著破舊,像個流浪兒。如今再見,蕭楓雖然衣著幹淨整潔,但看起來也隻是普通,這讓林清漪心中更加輕視。
蕭楓對林清漪的態度並不在意,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黑漆漆的藥丸和一張黑色的銀行卡,遞給趙雅蘭,“趙姨,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這......”趙雅蘭有些驚訝,不知道這藥丸是什麼。
“哼,那黑漆漆的啥東西,能吃嗎?不會吃死人吧?”
林清漪一臉質疑,她一把奪過藥丸和銀行卡,“媽,別被他騙了,誰知道這什麼來路不明的東西!”
她將藥丸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又拿起那張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卡片,不屑地說道:“還黑卡呢,我看就是張假卡!想騙人也要有點技術含量吧!”
林清漪咄咄逼人,言語刻薄,“我說,你該不會是混不下去了,又想起我們家有錢,想來騙吃騙喝吧?”
趙雅蘭臉色一變,“清漪!怎麼說話呢!快跟小楓道歉!”
“我不!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一個成年人了,拿這種假東西來騙人,不就是想混吃混喝嗎?這種沒有自尊、沒有誠信的人,我打心眼裏瞧不起!”
林清漪越說越激動,“媽,我告訴你,讓他住我們家絕對不可能,我堅決不同意!”
蕭楓神色平靜,並沒有因為林清漪的羞辱而動怒。
他淡淡一笑,“蘭姨,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趙雅蘭還想挽留,但蕭楓去意已決,她隻能無奈地看著他離開。
林清漪看著蕭楓的背影,輕蔑地笑了起來,“看吧,心虛了吧,這就跑了!”
趙雅蘭歎了口氣,彎腰撿起被踩碎的藥丸,小心翼翼地用紙巾包好。
她知道,這枚藥丸代表著蕭楓的心意,比任何貴重的禮物都珍貴。
林清漪完全無法理解母親的行為,她氣哼哼地摔門而出,留下趙雅蘭獨自一人在客廳裏,望著空蕩蕩的門口,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蕭楓離開別墅後,並沒有立刻打車,而是在路邊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並不生氣,隻是覺得有些無奈。對於林清漪的誤解和嘲諷,他並不放在心上。
他此番前來,隻是為了報答趙雅蘭當年的恩情,如今心意已表,也就無所謂了。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去佳溪小區。”
他的心裏,還記掛著另一位恩人——方婉柔。
當年他和母親吵架,一生氣就跑了出去,結果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大冬天的流落在外麵,也就是那個時候,遇到了一位恩人-方婉柔。
那天晚上,方婉柔給了他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麵,讓他感受到了溫暖,這份恩情,一直記著,如今,也是他來回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