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辭讓我冷靜冷靜,我等來了聖旨,阿姊也讓我好好想想,我會等來什麼呢?
一個心裏沒有我的人,當初為何同我一起過七夕?
兩個心心相印的人,一方為何忽然變得如此冷漠?
不,我還是不願相信,顧聿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難言之隱。
我要找出來。
「二小姐,不好,有刺客!」
從東宮回謝府的路上,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馬車搖搖晃晃,車門外傳來車夫驚慌的話音。
刺客!
爹爹為我請過師父,我好歹也學過些防身本事,我拔下暗器簪子就要掀開車簾,聽得一聲嘶鳴,馬車朝一側翻倒。
我艱難爬出車廂,周遭一片混亂,拉車的馬受了傷,車夫與兩名小廝正奮力與四個蒙麵人搏鬥。
「拿命來!」
不對,有五個蒙麵人,有一個在我身旁。
他朝我撲來,我忙躲閃,他再朝我撲來,我的簪子被他的匕首打掉。
「不許傷害我家小姐。」我的貼身丫鬟冬青也爬出車廂,忙不迭張開雙臂護在我身前。
「滾!」冬青不會武功,蒙麵人不必費力便可將其推倒。
小廝與馬夫倒在地上起不來,蒙麵人們結伴朝我撲來,我命懸一線。
幸而,就在我拿起隨手撿的竹筐自衛時,銀光閃爍間,頭頂的壓迫感不見了。
有人出手救我,是顧長安。
顧長安朝我拋來一把短刀,他自己則用劍,我們合力迎戰刺客,不多時,刺客們一個接一個倒地不起。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我踩著唯一留下的活口厲聲質問。
「是,是,是」
刺客支支吾吾,我繼續逼問:「不老實交代,你性命難保。」
「是,是」
「我知道是誰派來的。」
我正與唯一的活口僵持不下,另一邊的顧長安先一步找到線索。
「是誰?」
顧長安不回答,變得奇奇怪怪,像是有心藏著他找到的線索不許我看,我不得不搶奪他手裏的東西。
是腰牌,上麵刻著一個“顧”字。
我狐疑地望著顧長安,他搖搖頭,「與我無幹。」
顧長安指著不遠處的酒肆說:「我發誓,我碰巧經過。」
他沒有醉,但渾身酒氣,他的確才喝過酒。
不是他,就是顧聿辭幹的。
「你哥在哪兒?」
我問顧聿辭的下落,顧長安搖搖頭,表示他並不知情,我便與他一同返回顧府。
按理天色已晚,顧聿辭早就該歸家,老管家卻說大爺不曾歸來,我再度撲空。
顧長安不放心我獨自夜行,要護送我回家,我越想越氣,用顧長安借我的短刀威脅老管家,「顧聿辭到底在哪,你知不知情?隱瞞不說,本姑娘立即殺了你。」
刀刃離咽喉不過一寸距離,老管家被我唬住,我總算逼出他的真話:「姑娘繞了我這把老骨頭吧,我家大爺在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