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書禾結婚三年的廠長丈夫有一個狂熱追求者。
那女生出身不好,長得也不好看,但為了逼他離婚做盡了荒唐事。
在廣播站大肆宣讀露骨情詩;
汙蔑父母投機倒把,隻為吸引他的注意;
偷賣妹妹的工人名額,花光錢給他慶生;
穿著連屁股都遮不住的紅紗裙來婚禮現場搶婚......
瘋狂到幾乎轟動了整個京市。
報欄貼滿了批判信,說她作風不正,私德敗壞,甚至還被抓進去遊街批評好幾次。
可她卻始終是屢教不改。
時間長了,就有不少好事的人打賭周琛言多久會被打動。
然而阮書禾卻並未把她放在心上。
她和周琛言門當戶對,一個院裏長大,青梅竹馬十幾年,共同走過最艱難的日子。
最重要的是,當年周父就是亂搞男女關係被捉奸在床,活活氣死了向來傳統保守的周母。
所以他恨極了那些不知廉恥,行為不檢點的人。
直到結婚三周年當天,阮書禾去廠裏給周琛言送驚喜。
卻在辦公室裏看到了不著寸縷的江棠月。
她眯著眼,大剌剌的躺在辦公椅上,指尖捏著一隻水淋淋的鋼筆。
喉間溢出曖昧的喘/息:“琛言,輕一點......”
阮書禾如遭雷擊。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書禾,你怎麼不進辦公室?我才剛去開完會。”
周琛言走過來攬住她,看清辦公室裏的場景後,他瞳孔驟縮,厲聲怒吼,“江棠月!你在做什麼!?”
被當場撞破這種事,江棠月不僅沒有半分羞赧,動作反而更加的放肆。
聞聲趕來的工作人員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下意識就想要衝進去。
而周琛言卻搶先一步關上門,隔絕掉身後所有人的視線。
他目光巡視一圈,最後落在阮書禾的身上,猶豫了幾分鐘後,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
“書禾,你先進去讓她穿好衣服,她畢竟是個女同誌,要顧及一下她的臉麵......”
聽到這話,阮書禾愣了一瞬,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這並不是江棠月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一年前,周琛言去外省辦公,她就曾悄悄潛進賓館,脫光爬上了他的床。
被驚醒後周琛言絲毫沒顧及她沒穿衣服,直接喊來保衛科的人給她丟在了走廊。
這件事還在報紙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對江棠月的態度好像變了......
開門聲打斷了阮書禾的思緒。
江棠月衣衫淩亂,露著半個胸脯,眼神癡迷的盯著周琛言的臉。
“琛言,我愛你,那隻鋼筆是我送你的禮物,就讓它代替我每天陪在你的身邊......”
話音落下,阮書禾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剛才的畫麵。
喉間頓時一陣翻湧,她捂著嘴就衝進洗手間,吐了個昏天暗地。
幾分鐘後,阮書禾慘白著一張臉,腳步虛浮走到辦公室門口,正欲開口。
卻突然看見令她渾身發冷的一幕——
周琛言撿起那支鋼筆,裹在手帕中,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阮書禾僵在原地,如同墜入了冰窟。
她比誰都清楚曾經的周琛言有多厭惡江棠月。
不僅會丟掉她精心準備的禮物;
就連被她觸碰過的衣服,他都會滿臉嫌惡的扔進火盆。
可如今他卻留下了被江棠月“用”過的鋼筆......
眼見著男人就要回頭,阮書禾顧不得多想,下意識轉過身飛快地逃離。
進門後,她徑直走進臥室,從樟木箱裏取出了一份離婚申請報告。
指尖輕輕劃過周琛言的簽名,過往的記憶也一一浮現在腦海。
當年周父被人捉奸在床對於周琛言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他接受不了,自己從小視為榜樣的父親,竟然會在外麵包養了一個跟他一樣大的女學生。
甚至還縱容她生生逼死了他的母親。
周琛言整日縮在家裏酗酒,年少英才徹底落入了泥潭。
阮書禾拒絕了跟隨經商的父母南下。
而是選擇陪在他身邊,一手將他拉出黑暗,並幫他創辦起了鋼廠。
所以在結婚領證時,他親自起草了協議。
隻要離婚,他名下所有的財產以及鋼廠一半的股份都歸阮書禾。
周琛言簽好字後,親手交給了她:“書禾,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那你就簽下這份離婚申請書,不要給我傷害你的機會!”
明明當初他那麼痛恨作風不良的父親,可最後他卻也親自踏上了那條路。
阮書禾曾親眼見過溫柔漂亮的周母是如何被活活折磨成了一個歇斯底裏的瘋子。
她絕不允許自己落得那樣的下場。
簽上字後,阮書禾從書房找出電話簿,撥通了一個號碼。
“股份可以賣你,但價格翻倍,我要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