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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辭年見我轉身決絕，心頭卻突然一緊。

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離開自己。

“等等——”

“早上你說有話要對我說，是什麼？”

我轉頭，剛想把離婚協議遞給賀辭年。

沈清璃突然大喊一聲：“辭年，我肚子好痛。”

他一把推開我，急忙跑到沈清璃麵前，滿眼關切。

“清璃，你怎麼樣？快躺上床休息，我拿舍利給你安胎！”

我已經沒什麼要好說的必要了，把離婚協議放在桌上後，回房收拾好女兒的東西，就準備離開。

然而一轉身，卻看到賀辭年站在門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你手裏拿的什麼？”

他終於注意到了我一直捧著的骨灰盒。

“香爐灰。”

賀辭年的所作所為，根本不配為人父親，不需要知道這是什麼。

可是，當我提著行李箱走出大門時，他卻突然拉著我的手。

“有人汙蔑清璃在國外非法行醫，致人死亡，這事鬧到了警察局，對方要她坐牢。”

“南茜，你幫幫我。”

我終於聽懂了賀辭年的意思。

“你要我替沈清璃頂罪？”

賀辭年揉著眉心跟我解釋。

“清璃處於事業上升期，不能出任何問題。”

“別怕，我會找最好的律師幫你辯護，確保你不會有事。”

“即便要坐牢......也不會超過兩年。淼淼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她。”

我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賀辭年：“賀辭年，你知道救死扶傷，是我這輩子的心願嗎？你怎麼能......”

“怎麼能讓我替人頂罪？”

“你知不知道，非法行醫這幾個字一旦扣上，我這輩子都無法翻身！”

賀辭年被我眼裏的淚刺痛，似乎有些不忍。

可最終，他還是說：“清璃懷孕了，我不能讓她冒險。”

怕我不答應，他竟然叫保鏢將我押送去警局。

“放開我，你們別碰我！”

我劇烈掙紮，卻被幾個高大的男人反手扣在地上，女兒的骨灰盒再次跌在地上。

骨灰散了一地，被人踩來踩去。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淼淼！淼淼媽媽對不起你......”

我哭得崩潰欲絕，卻被人拖出別墅。

三日後，新藥發布會如期舉行。

沈清璃情緒興奮，可賀辭年卻心不在焉。

不知為何，他回想起三天前葉南茜被拖到警局的神情時，心臟某處竟然有些疼。

“辭年，怎麼了？”

賀辭年緩緩搖頭：“沒事。”

緊接著，他轉頭吩咐一名醫生：“這幾日要小心照看淼淼，告訴她，等我忙這陣就接她回家。”

那名醫生神色複雜，看了賀辭年許久，最終什麼也沒說。

這時，助理突然衝進會場。

“賀總，不好了。夫人她拿出了證據證明自己清白後，就離開了警局，並且——”

“並且什麼？！”

“並且，她還在網上曝光了小姐配合醫學實驗，被折磨死的視頻！”

“現在所有人都罵我們沒人性，公司股票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