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八年,馬知衍將我身邊所有女人都處成睡覺搭子。
生日宴當天,他把繼妹帶回家,坐在我的位置上。
“今天是她生日,蛋糕和禮物正好都用的上。”
“她的願望是有一個婚禮,把你的戒指和晚禮服脫下來給她穿上,烘托一下氣氛。”
“另外,她剛成年沒有經驗,你多費心教教,特別是取悅我的那些手段”
所有人的目光戲謔,等著看我笑話。
我再次向馬知衍提出離婚。
馬知衍嗤笑一聲,滿眼輕蔑。
“離婚?昨晚你叫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離婚?天天搞這一套把戲有意思嗎?”
“你要是真敢和我離婚,我馬家以後改姓豬行了吧?”
全場瞬間爆發出哄笑聲,都覺得我很作,是在馬知衍的麵前找存在感。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已經起草好了離婚協議。
這次必須離!
1
所有人都意味深長盯著我,就連家中保姆都捂嘴跟笑。
“唐瑾,別忘了,你爸生意破產,欠我家的一千萬還沒還呢!”
“我家的五百萬也是!”
“我家的八百萬!”
每次我跟馬知衍提離婚,他的一群好兄弟們就公然討債。
害得我想離離不掉,隻能乖乖找他認錯和好,夾著尾巴求原諒。
隻是如今不同了.....
“離婚協議我會找律師起草,到時候記得簽字。”
我說過幾百次離婚,每次都不了了之。
但與之前的小打小鬧相比,這是我第一次說離婚協議的事。
馬知衍鬆開何夏的手,險些把桌上的酒水碰灑一地。
我當做沒看見,將鑽戒從手上取下,遞給何夏。
她是馬知衍的繼妹,今年剛滿二十,出落得明豔動人。
“禮服我去臥室脫給你,鞋子會一起帶下來。”
結婚十年,就她留在馬知衍身邊的時間最長。
我提起裙角,想要上樓把禮服換下來。
可還沒走幾步,就被身後一個大力拉了回來。
“唐瑾,你哪都別去,就在這兒脫!”
我顫動的心那一刻好像放在火上烤,就連呼吸都是煎熬。
“這麼多人,怎麼脫?”
馬知衍輕佻的看著我,字裏行間全是不屑。
“怎麼?覺得羞恥?”
“當年為了錢,你脫光衣服爬上床勾引我,怎麼不覺得羞恥?”
“反正你不要臉的事已經幹了,就別為自己立牌坊了。”
馬知衍請的那些朋友,笑的前仰後合。
當初我跟馬知衍兩情相悅,奈何命運造化弄人。
我爸投資失敗上吊自殺,我媽承受不了打擊腦梗去世。
債主堵上門,說給我三天期限,如果不還錢就把我賣到紅燈區接客。
迫不得已我爬上馬知衍的床,事後想盡辦法將這件事鬧大,逼他娶我。
那個選擇,成為我十年地獄生活的入場券。
也成功摧毀了馬知衍對我的所有愛意。
從那以後他開始花天酒地,每天帶不同女孩回家。
讓我伺候他們同房,看著他們歡愛,適時地上雨傘套。
直到何夏出現,馬知衍才開始有所收斂,不再玩的那麼花。
被欺辱久了人是會崩潰的,我死了沒什麼,可馨馨今年才五歲。
馬知衍本就對她不喜,如果我有個好歹,留她孤苦伶仃在世上,不知道要多可憐。
“我脫,你就同意離婚嗎?”
我言語哽咽,悲戚的看著他。
馬知衍頓了頓,麵上似是有些不願,可對上何夏期待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
“好!這可是你說的!”
我無聲的咽下所有委屈,側頭拉下禮服拉鏈。
現在是盛夏,家裏冷氣開的很足。
纖薄的裙子向下一滑,我周身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凹凸有致的身體當即展現在眾人麵前。
伴隨著一陣驚呼,男人們看的津津有味。
隻有馬知衍神色陰鷙,眉頭皺起。
繃緊的下顎角告訴我,他現在已經尤為生氣。
脫掉禮服,我幾乎等同沒穿衣服。
馬知衍推開懷裏幸災樂禍的何夏,反手將西裝披在我身上。
“唐瑾,你就這麼想在別的男人麵前發騷?”
“都把頭給我扭過去,再敢多看,把你們眼睛剜了。”
“手機留下,全部滾出馬家!”
在場的人多少仰仗馬氏集團,自然不敢多言。
不一會兒,空蕩蕩的屋子就隻剩三人。
“馬知衍,別忘記你剛才說過的話!”
我仰著頭,倔強的看著馬知衍。
即使淚水打濕睫毛,也一直強忍著沒讓它落下。
我已經為馬知衍流過太多淚,臨了想體麵的離開。
“唐瑾,你最好把欲擒故縱的小心思收一收,我看了都覺得惡心。”
馬知衍依然不信我的話,一心認為我是在耍手段爭風吃醋。
不過這也怪我,是我之前愛的太過卑微,讓他覺得我沒他就活不下去。
我努力平複情緒,可聲音還是帶著明顯的哭腔。
“馬知衍,不論你信不信,這一次我肯定會離......”
2
可還沒有等我說完,馬知衍突然大笑起來。
他抹著眼角的淚,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拖到他麵前。
“是誰給你的勇氣提離婚?你爸的債你還得起嗎?孩子衣食住行你養得起嗎?”
“唐瑾,既然選擇出賣自己就別擺出一副委屈模樣,這裏沒人對不起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馬知衍對我的厭惡已經到達巔峰。
他恨我勾引他,他恨我為了金錢放棄我們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
“當初就算你不用下三濫手段,我也會娶你,可你偏偏用最不要臉的方式逼迫我。”
“唐瑾,是你先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之前從未對馬知衍說過我的迫不得已,如今再解釋也已經沒有必要。
見我不吭聲,馬知衍臉色愈發難看。
一旁的何夏察覺到他表情不對,立馬開始幫腔。
“唐瑾,知衍跟你說話呢,你什麼態度!”
“要不是他你早就被討債的打死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鄙視的看著她。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哪有你一個小三說話的份。”
何夏被我激怒,猛地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我毫無防備,差點一屁股跌倒。
等回過神來我想要反擊,卻被馬知衍一把攔住。
“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試試?”
見馬知衍護著自己,何夏更加肆無忌憚,趁機提出無理要求。
她悻悻的靠在馬知衍懷裏,得意的看著我。
“知衍,我最近缺件首飾,你能不能把唐瑾的粉鑽項鏈送給我?”
這串項鏈是奶奶留給我的遺物,珍貴程度自不必說。
對上我哀求的眼神,馬知衍語氣冰冷。
“還不快去拿!”
他說的可真輕巧。
為了留住這個念想,債主當初打破我的頭,我都沒拿出來。
不過也罷,上回我拒絕給何夏洗腳,大冬天被他推到院子裏淋三天的雨。
這種罪我可以受,可萬一他遷怒馨馨,孩子命就沒了。
反正這十年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也不差這一件。
我順從的把奶奶留給我的粉鑽項鏈交到何夏手上。
或許我太聽話,讓馬知衍沒了樂子。
他當即抬起何夏的臉親吻,在我麵前幹柴烈火的歡好起來。
我跟過去一樣為馬知衍解開皮帶脫下褲子。
卻被他一腳踹開。
“還不快滾!”
可等我真滾了,他又不高興。
拽著我的胳膊將我鎖到靠近客廳的廚房裏。
那一夜電閃雷鳴,風雨很大,我瑟縮在地板上不住發抖。
臨近夜半時分,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馨馨媽媽,孩子病危,正在手術室搶救,請您趕緊來醫院一趟。”
我心一驚,立即坐起。
“馬知衍!馬知衍!”
我手腳並用瘋狂拍打廚房門,乞求他將我放出去。
馬知衍把門打開,下身圍著一條浴巾,脖頸處是一片刺目的吻痕。
何夏癱在他懷裏,整個人媚態十足。
“什麼事?”
“馨馨病危,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我手上沒錢了,需要你幫我付醫藥費!”
我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涕泗橫流,生怕他因厭煩不肯帶我去。
“唐瑾,沒想到你為了爭寵,居然親骨肉都不放過。”
“你是不是想用孩子的死威脅馬知衍,讓他分一半財產給你?”
說著,何夏意味深長的看著馬知衍。
馬知衍當即心領神會,嘲諷道。
“唐瑾,你詛咒自己孩子去死,手段如此下作,你還有人性嗎?”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惡毒?”
“用孩子敲詐勒索我,你想都別想!”
門再一次被鎖上。
任我怎麼哭喊,他們都無動於衷。
3
實在沒辦法,我撥通了110。
在警察的護送下,我順利來到醫院。
我跌跌撞撞跑到手術室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護士嚷嚷。
“馨馨家屬在那裏?”
“這孩子都快不行了,家長還不到,真是開眼了!”
護士在那抱怨著,幾句話如利劍般朝我射來。
我衝過去拽住她。
“孩子現在怎麼樣?”
護士看見我,沒好氣道。
“哎呦,你可算來了,快去交手術費吧,再晚點孩子就不行了。”
說完,她將手術費單子塞在我手裏,轉身離開。
可是......
我哪裏有錢呢?
馬知衍將我的卡停了,而我又沒有收入。
就在我絕望的趴在醫院走廊痛哭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卡裏的錢你先拿著用。”
“唐瑾,如果你需要,我會永遠保護你!”
我抬頭擦幹眼淚,那人已不見蹤影,隻留下一張黑卡和名片。
顧不上思考太多,我立即起身去交醫藥費。
可等一切安排齊全,再次來到手術室,卻看到醫生將一個蓋著白布的病人推出來。
我恍恍惚惚衝過去將人抱起,白布掉落那一刹,馨馨灰敗的小臉露了出來。
摸著略微冰涼僵硬的身體,我怎樣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馨馨,你...你...醒醒,你在逗媽媽對不對?”
“你不要死,馨馨,你答應過媽媽,要永遠陪在媽媽身邊......”
寂靜的走廊中隻有我的哭聲回蕩。
這些年我一直埋怨馨馨是累贅,可如今她真死在我麵前,我卻接受不了。
唐家破落後親戚都消失了,我獨自處理完馨馨的後事。
抱著她的骨灰盒回到家。
一進門,我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直接扔在馬知衍臉上。
“簽了吧!”
聲音沒有半點溫度。
“你前幾天報警,搞那麼大動靜,就為了拿離婚協議?”
“唐瑾,我看你是想挨揍!”
過去我對馬知衍愛的死去活來,每次提離婚都迫於他的壓力草草了之。
然而這次,我一反常態沒有屈服。
“你聾了嗎?”
沉默半晌,馬知衍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