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婚紗照那天,老公為了給他的鄰家妹妹治療失眠症,第九十九次放我鴿子。
我從早等到晚上都沒見他人影,店員下班前小心翼翼地問道:
“您先生已經第九十九次放您鴿子了,您要取消預約嗎?”
這時一條語音通話突然彈了出來,接通之後傳來曖昧的喘息聲:
“哥哥,你裝失憶把她給忘了,已經放她九十九次鴿子了,那蠢女人還沒放棄呢。”
老公譏諷的聲音響起:“一條母狗罷了,我勾勾手指她就得乖乖地爬過來。”
聽著電話那頭曖昧的喘息聲,我的心瞬間墜入冰窟。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強迫自己冷靜:“不取消,我這就拍。”
在店員驚訝的目光中,我挺直腰板走向店外等候多時的竹馬:
“走吧,我們去拍婚紗照!”
1
夜色中推開家門,撲麵而來的香水味令人作嘔。
剛邁出一步,就被什麼東西絆了個趔趄。
是散落一地的衣物還有用過的安全套。
“哥哥,沈知夏她爸都去世了,她就是個廢物。”
“現在公司和股份都在你名下,不如趁著裝失憶,跟我去國外結婚吧。”
程岩眼神閃爍,似有遲疑。
白芊芊立刻摟住他的脖子撒嬌:
“你該不會忘了吧,當初和她結婚不就是為了她家的公司嘛。難道你對她動了真感情?”
程岩把玩著白芊芊的長發,聲音慵懶:
“怎麼可能,我才看不上她那個整天圍著我團團轉的舔狗。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
我看著客廳裏親密無間的兩人,手都要被掐出血了。
這時白芊芊注意到了我,故意道:
“嫂子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哥哥為我按摩都累壞了,你快來幫忙呀。”
我扶著發疼的胸口,看著兩人臉上可疑的潮紅,胃裏一陣翻湧。
程岩見到我,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知夏,你回來了。芊芊的失眠症隻有我能治,我幫她按摩你應該不介意吧。”
“你知道的,她從小就失去父母,不像你這麼獨立能幹,我這個哥哥照顧妹妹是應該的。”
“我們改天再去拍婚紗照......”
我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她是三歲小孩嗎?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這是我四年來第一次反抗,他一下子就冷臉了。
“沈知夏,你什麼態度?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花著我的錢,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說話?”
看他裝失憶演上癮,我冷冷提醒:
“程岩,別忘了我說過的話,我愛你願意付出一切,但如果你背叛我,我會讓你一無所有。”
白芊芊躲在程岩身後,拽著他的衣角假意抽泣:
“哥哥,嫂子是不是討厭我,嫌我礙事。我這就走…”
程岩一把拉住她,抄起茶幾上的茶杯朝我砸來:
“沈知夏,這個家最沒用的就是你!整天就知道畫你那破畫,賺過一分錢嗎?還不是靠我養著你!滾,你給我滾!”
看著這對狼狽為奸的男女,我冷笑著轉身回房收拾行李。
剛打開行李箱,一本紅色證件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忍不住拿起一看,結果發現那是一本離婚證。
照片上赫然是程岩和白芊芊的合影。
我怔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
我和程岩大學戀愛三年,畢業就結婚,他什麼時候和白芊芊離的婚?
程岩推門而入,嘴角掛著譏諷:“怎麼,還真要離家出走?需要我送送你嗎?”
我把離婚證摔在他胸口:“鄰家妹妹原來是前妻?”
白芊芊拍著手走進來:“哎呀,沒想到你還能翻出這個。”
“我還以為你會一輩子當個傻乎乎的舔狗呢,是我們大意了。”
我冷眼看著得意的程岩,等他解釋。
他卻輕描淡寫地搶過證件:“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開玩笑辦著玩的。”
這麼敷衍的理由,他連編都懶得編。
白芊芊一腳踢翻我放在門口的袋子:
“這是哥哥婚禮上要穿的西裝嗎?嫂子還真是體貼,特意帶回來了呢。”
程岩伸手就要拿,被我攔住:“不是給你的。”
他像聽到天大的笑話:
“沈知夏,西裝都送到我手裏了還不是給我的?難不成你在外麵有人了?”
“就你這樣黃臉婆,離開我,連條狗都看不上你!”
我懶得理會,彎腰去撿西裝。
“哎呀,不好意思。”
白芊芊手中的花茶潑了我一身。
“衣服臟了,看來你們的婚禮又要推遲咯。”
2
我死死盯著白芊芊那張得意的臉,恨不得甩她兩巴掌。
這件西裝是我生病的父親用最後一年時光親手設計的。
他是國內頂尖的服裝設計師,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了畢生心血。
直到最後一顆紐扣縫上去的那天,父親才閉上了眼睛。
麵料是限量版的意大利手工羊毛,沾水就會徹底損壞。
我衝過去想搶救西裝,但為時已晚。
白芊芊手一抖將手中的花茶全部倒了出去,茶漬瞬間浸透了整件衣服。
看著她臉上挑釁的笑容,我的理智徹底斷線。
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她踉蹌後退,尖叫著捂住臉。
我趕緊抱起被毀的西裝,顫抖著手給顧景川發消息求助。
就在這時,“刺啦” 一聲,我抬頭看到令人窒息的一幕。
程岩手持裁紙刀,把西裝從領口一直割到下擺,冷冷地說:
“沈知夏,這種老土的設計我本來就看不上。想繼續辦婚禮,就跪下給芊芊道歉。”
“否則,我就讓芊芊做新娘,你就等著當伴娘吧。”
白芊芊更是得寸進尺,把高跟鞋踩在西裝上:
“就是啊嫂子,你給我跪下認錯,我就原諒你打我的事。”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堂正室給小三下跪?
這種荒唐事,我看向程岩,等他製止這一切。
但程岩卻冷笑道:“賤狗,還不跪下?”
我心中的怒火瞬間被一盆冰水澆滅,淚水模糊了視線。
原來在他眼裏,我就是一條沒有尊嚴的狗。
回想起這些年的種種…
領證那天他喝得爛醉,我獨自在雨中等了一整晚,第二天白芊芊從我們的婚房裏走出來。
公司幾次危機,我替他頂罪入獄,他卻從未來看我,隻顧著陪白芊芊逛街購物。
他嫌棄我整天畫畫賺不到錢,可白芊芊隨口說想學畫畫,他立刻砸錢給她建了個畫室。
程岩不耐煩地打了個響指:
“保安!讓她給芊芊跪下道歉!”
我想反抗,卻被兩個壯漢死死按住。
“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和你舉辦婚禮,怎麼樣?”
我緊閉雙唇,程岩拿起我畫了整整一年的油畫,作勢要撕。
那幅畫是我複刻梵高的《星空》,準備送給他當結婚禮物。
下一秒保安一腳踢在我的腿上,我直接跪倒在地。
程岩滿意地摸摸我的頭:“這才乖嘛,隻要你聽話,這個家就還有你的位置。”
我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憤憤道:
“你們… 滿意了嗎?”
程岩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我…”
“哥哥,我的臉好疼,我會不會毀容啊?”
程岩立刻心疼地捧著白芊芊的臉,輕聲安慰。
然後一腳踩在我的手上,劇痛讓我慘叫出聲,但他視若無睹:
“你早就不是那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了,要是還想和我辦婚禮,就給我老實點!”
看著他摟著白芊芊離開的背影,我苦笑不已。
不需要再猜測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因為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終於明白為什麼父親臨終前堅持把大部分股份都給了顧景川保管。
手機震動,是顧景川發來的消息。
一份股權轉讓協議,和一條語音:“等你離婚的那天再簽,這些年我一直替你保管著。”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數字,我突然笑了。
原來父親給我留下的財富,遠超我的想象。
渾身的疲憊一掃而空,我站起身,擦幹眼淚。
既然你們不要臉,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3
我顫抖著手撥通了當律師的閨蜜電話:“我要離婚。”
“什麼?”
梁曉楠難以置信,“你瘋了嗎?昨天我還刷到你老公的朋友圈,你們昨天不是剛做完產檢嗎…”
我攥緊手機,冷冷打斷她。
半年來我們連一個房間都沒住過,他昨天去陪誰做了產檢,不言而喻。
“幫我準備離婚協議書吧。”
當天晚上,我把修複好的《星空》送到了美術館。
這是我臨摹梵高最成功的一幅作品。
剛準備離開,卻看到白芊芊大搖大擺地走進展廳,直接掀開了畫布的保護罩。
“哥哥,這幅畫真漂亮,你讓嫂子送給我吧。”
我在暗處冷笑,她哪懂什麼藝術,看中的不過是這幅畫五百萬的估價。
程岩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這有什麼,她以前不就是隨口說喜歡梵高嗎?結果這傻女人真的花了一年時間臨摹。”
“現在我對這種矯情的畫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喜歡就拿走。”
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語氣,我渾身發抖。
一年前他裝失憶,我為了喚醒他對藝術的熱愛,專門去學了油畫。
沒想到在他眼裏,這些全是笑話。
就在白芊芊要把畫卷起來時,我衝了出去:“放下!這是美術館的展品!”
她被我嚇了一跳,手一抖,畫布 “啪” 地掉在地上。
畫框碎裂,油畫布滿裂痕。
白芊芊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是我弄壞的,是嫂子突然嚇我…”
她拉著程岩的袖子撒嬌:“這畫最多值幾百萬吧?反正是她自己臨摹的,不用賠的對不對?”
程岩輕蔑地瞥了我一眼:“一幅仿品而已,哪有那麼容易壞。這事就這麼算了。”
我冷笑:“就這麼算了?你們這是在包庇盜竊行為。”
程岩眯起眼睛:“沈知夏,我是給你個機會。別不識好歹,還想不想我和你舉辦婚禮了?”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不想。”
從他逼我給白芊芊下跪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放棄了。
4
“保安!這裏有人偷畫!”
白芊芊尖叫起來,“她還故意損壞展品,想栽贓給我們!”
原本怯懦的白芊芊突然變得囂張,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往我臉上扔,鋒利的玻璃劃破了我的皮膚。
路過的觀眾紛紛指責:
“這不是那個新銳畫家嗎?居然幹這種事。”
“現在的年輕人為了出名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趕緊報警!”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程岩卻拽住我拖到監控死角。
“沈知夏,你乖乖認下是自己損壞畫作的事實。”
他冷笑著說:“大不了就是蹲幾年監獄,你不是替我進去過嗎?裏麵的生活你熟,芊芊這種嬌滴滴的女孩可受不了。”
我氣極反笑,從包裏掏出離婚協議:“行啊,你簽了這個。”
“啪!”
程岩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
“少在這裝模作樣!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欲擒故縱?賤骨頭!”
我擦掉嘴角的血,譏諷道:“不好意思,我沒心思陪你們演戲。”
“這家美術館是我未來老公的,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程岩和白芊芊對視一眼,爆發出誇張的笑聲。
“就你?也配攀上顧氏集團?”
“顧景川可是圈子裏的黃金單身漢,追他的名媛數都數不清。”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嘲諷聲此起彼伏。
白芊芊突然撲過來把我按倒在地:“不把賠償金付清,你別想走!”
“放開我!”
掙紮間,程岩狠狠掐住我的脖子,窒息感瞬間襲來。
“沈知夏,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要麼乖乖認錯,要麼我讓你淨身出戶!”
我艱難地扯起嘴角:“裝失憶裝夠了吧?我不陪你們玩了。”
程岩拍手大笑:“怎麼,發現自己被騙了,想讓我來哄你?也行,隻要你承認是自己毀了畫。”
眼看皮鞋又要落下,我啐了一口,反而激怒了他。
“賤人,除了我誰能看上你?這樣吧,你認錯賠錢,我就大發慈悲繼續娶你。”
我感覺整個人都要窒息了,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是我的美術館,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撒野?”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圍觀群眾紛紛回頭。
程岩見狀更加得意,用力踩著我:
“顧總,您來得正好。這個瘋女人自稱是您未婚妻,還故意損壞展品栽贓我們。”
白芊芊立刻撲上去拽住顧景川的衣袖:“顧總,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她邊說邊抹眼淚,周圍人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我們都看見了。”
顧景川冷冷掃視眾人,聲音冰寒:“滾開。”
白芊芊以為有戲,更加起勁地搖晃他的胳膊:
“顧總,她就是個靠男人吃飯的狐狸精,整天圍著程岩團團轉,您肯定看不上這種女人吧?”
程岩也跟著附和:“就是,她是我老婆,想攀高枝就編造是您的未婚妻,真是不知廉恥…”
話沒說完,顧景川一把推開他們,快步走到我身邊。
看著我過敏紅腫的臉頰,他心疼地落淚:“老婆!”
全場死一般寂靜。
“這什麼情況?”
“原來顧總真的和她…”
白芊芊癱坐在地上,不敢置信:“不可能,顧總您是不是認錯人了,這個狐狸精怎麼會是您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