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在認識她。
錯在愛上她。
錯在以為,即便她對他沒有情,卻也有五年任勞任怨,委曲求全的相伴之誼。
是他錯了,他錯得離譜。
孟初妍的瞳孔驟然一縮。
“二小姐?”保鏢滿臉錯愕地看著她彎腰伸出的手。
下一秒,孟初妍趕忙收了回來,她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陸景然,別再讓我看到你欺負銘修,否則下次就不隻是五十拳這麼簡單了!”
陸景然譏諷一笑。
她下意識地就想當作看不見。
可隨即又有些生氣。
犯錯的人是他,她為什麼要不敢看他?
陸景然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房間的門忽然被助理敲響。
“不好了二小姐,陸先生在酒店門口被曾家的人給攔住了,他們硬要陸先生陪她的手下陪酒!”
“什麼?!”
孟初妍攥拳砸在了輪椅上,當即就要保鏢推她過去。
可她剛走至門外,忽然停了下來。
孟初妍幽深的眼眸,略過陸景然。
“帶上他!”
陸景然渾身毫無力氣,卻依舊掙紮抵抗。
他瞪大了雙眼,怒不可遏地看向她,“孟初妍,你瘋了嗎!”
江城圈子裏的人,誰不知道孟曾兩家是世仇?
當初孟初妍的腿,雖說是意外,但圈子裏的人都在猜測是曾家找人撞的。
現如今,曾家的人要陸銘修陪酒。
她卻讓人帶上他!
孟初妍眸光微動,卻始終目視前方。
陸景然被迫跟著孟初妍來到了包間外。
還沒進去,就聽到了陸銘修的大叫聲。
“你們敢碰我一下,阿妍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嗬,我倒要看看你的孟初妍,要怎麼不放過我!”
孟初妍頓時慌亂得不成樣子。
她用力推開門,隻見陸銘修被幾人按在桌角強行灌酒,胸前的衣服已然濕了大片。
“放開他!”
孟初妍滿眼猩紅,怒視坐在一旁的女人。
而主座上的人,卻勾起那雙眼,譏誚地看著孟初妍。
“孟二小姐,來到我這邊,怎麼也不交代一聲?我好讓兄弟們給你賀賀。”
孟初妍極力克製自己緊握的雙拳。
“陸先生和你我兩家的恩怨無關,他酒精過敏,你放了他!”
女人狹長的眼睛半眯起來。
“無關?”
隨即手指向自己一旁腦袋冒著血的手下。
“孟二小姐,這要怎麼算呢?”
見她一副不肯放人的樣子,孟初妍雙拳緊握。
“你不就是想讓人陪酒嗎?讓他來!”
陸景然看向她手指著自己的方向,心麻木到感受不到疼痛。
“哦?孟二小姐,我這些手下可是很凶猛的,平時也沒個‘輕重’,你確定要讓自己老公陪他們喝嗎?”
孟初妍沒有回話,眼神落在陸景然身上。
四目相對時,看著陸景然煞白的臉,她快速轉回了頭。
隨後,輕輕啟唇。
“確定。”
陸銘修酒精過敏,她要帶著人先去醫院。
路過陸景然身邊時,她用僅他能聽見的聲音對著他開口。
“等我!”
陸景然麻木地沒有回應。
等她?
他不會再寄希望於她了。
大門輕輕碰上,滿室的男人猶如虎狼,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唇角的譏誚,像是笑他們,又像是在笑自己。
心像是爛掉了一樣。
他雙眼無神,透過他們,去看玻璃窗上倒映出狼狽的自己。
密密麻麻的痛,像要將他整個人掩埋吞噬,隻餘下唇角輕輕溢出的話。
“你們,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