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老公的青梅在婚禮上大鬧,不讓老公和我睡在一起。
結婚四年,他就真的沒有碰過我。
哪怕我放下自尊,喝下助興的藥主動爬上床,他也隻是冷漠地將我扔出房間。
“我有潔癖,我不會碰你,希望你也能控製好自己。”
曾經我以為他就是這樣一個性格冷淡的人,直到他三十歲生日那晚。
我看到他在書房中閉著眼睛,喉結微動,手上拿著青梅的照片。
我這才明白,他愛的,從來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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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決定離婚了。”
哥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傻丫頭,我早就跟你說過,牧景軒不適合你。”
我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苦澀的笑:“是啊,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撞見牧景軒的秘密。
第一次,是在我剛開始追求牧景軒的時候。
那天,他喝得爛醉如泥,酒保打電話叫我去接他。
我趕到時,他嘴裏卻呢喃了一聲程芷柔的名字。
當時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次,是在我們結婚當晚。
他拒絕和我同房,獨自在書房坐了一整晚。
第二天,我看到他書房抽屜裏放著程芷柔的照片。
那一刻,懷疑的種子開始在我心裏生根發芽。
直到今天,我又聽到了牧景軒那壓抑的聲音,以及那句:“芷柔,我愛你......”
這句充滿愛意的話,此刻在我聽來,卻像一根尖銳的針,直直地刺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裏。
真是可笑,我還以為他天生清冷禁欲,原來隻是他的渴望從來都與我無關。
他娶我,恐怕隻是為了擺脫對程芷柔那見不得光的感情吧。
畢竟,程芷柔是他已故好兄弟的女朋友。
牧景軒的好兄弟趙宥安,幾年前為救牧景軒車禍去世,臨死前拜托他照顧自己的女友程芷柔。
可沒想到,牧景軒竟然對程芷柔產生了感情。
他受不住內心的煎熬,覺得自己這樣對不起趙宥安,所以不敢說出自己的感情,還為了逃避,選擇和我結婚。
但我真的不想再這樣傻傻地陪著他演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牧景軒戴上那副金絲眼鏡,又恢複了平日裏清冷禁欲的模樣。
這樣子和昨晚拿著程芷柔照片、眼神癡迷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我上前攔住他:“等一下,你今晚什麼時候回來?”
“加班。”
他頭都沒抬,語氣冷淡地說,“你能不能有點自尊,別總是纏著我。”
在牧景軒眼裏,我似乎永遠都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麵,甩都甩不掉的麻煩精。
我自嘲地笑了笑:“你誤會了,我今天要出去,就不回來給你準備晚飯了。”
牧景軒有些疑惑,微微挑眉問道:“有事?”
我點了點頭。
他難得多問了一句:“你去辦什麼事?”
說著,他突然湊近我,我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木香味。
曾經,這香味讓我無比著迷,可現在,卻隻讓我覺得惡心。
我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一件能讓你開心的事。”
我心想,我要永遠離開他了,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之後,我去了移民局辦理移民手續。
前幾年,楚家的生意就轉移到了國外,爸媽和哥哥都已經在國外定居,而我當初為了牧景軒,不顧一切地留了下來。
現在,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辦理手續的時候,牧景軒居然難得地給我發了條微信:
“晚上 8 點有朋友聚會,我回去接你。”
以前,他這種聚會從來都不會帶我參加,沒想到要離開了,反倒能參加了。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畢竟,這是最後一次了。
當牧景軒牽著我的手走進酒吧時,就看見徐氏集團的徐謙正在灌程芷柔喝酒。
“你不過就是靠著趙宥安和牧少的交情,才能得到牧少這麼多年的照顧。現在牧少都結婚了,你覺得他還會有心思管你嗎?”
徐謙一臉嘲諷地說道,“程芷柔,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把這些酒都喝了,一杯給你 10 萬塊,怎麼樣?”
程芷柔站在酒吧中央,一抬頭就看到了牧景軒。
她咬著嘴唇,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頭全喝了下去。
酒水嗆得她眼淚直流,她委屈地低下了頭。
有人看到我們進來,立馬開始起哄:
牧景軒冷冷地瞥了徐謙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趁我不在,開始欺負人了?”
徐謙嬉皮笑臉地說:“那怎麼了,不過是個借著朋友的交情,賴在牧家的女人罷了。你不會真的在意吧?”
隻有我能感覺到,牧景軒牽著我的手微微收緊了。
表麵上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內心恐怕早已翻江倒海。
他不慌不忙地攬住我的肩膀,聲音低沉緩慢:
“倒不是我在意,我老婆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你們就給她看這種場麵?”
大家聽了,都跟著笑了起來,一口一個嫂子地叫我。
徐謙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繼續說道:“這酒都倒好了,總得有人喝吧?”
“你喝。”
牧景軒拿起酒杯,遞到我麵前。
我的身子猛地一僵,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個表情冷漠的男人。
這時,徐謙在一旁調笑著說:“牧景軒,你讓嫂子喝酒,是不是想把她灌醉,然後幹點壞事呀?”
牧景軒神色依舊冷淡,聲音輕緩:“她愛喝酒。”
我心裏頓時明白了,我還奇怪他怎麼突然帶我來參加朋友聚會,原來是為了給程芷柔解圍。
他心疼程芷柔被人灌酒,又篤定我深愛著他,肯定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可他根本不知道,他名義上的妻子,有著嚴重的胃病,根本不能喝酒。
心臟處一陣劇痛,瞬間蔓延到全身。
我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酒杯。
剛要開口,突然有一雙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程芷柔奪過我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光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麻煩你們了。”
看到這一幕,牧景軒摟著我肩膀的手更用力了,臉色也變得冰冷。
程芷柔強忍著眼淚,可憐巴巴地看向牧景軒:“景軒哥,以後我的事就不麻煩你了。”
說完,她一口氣喝完了桌上所有的酒,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
牧景軒的眼睛緊緊盯著她,終於再也裝不出若無其事,滿眼都是心疼。
他幾步衝上前,一腳把徐謙踹翻在地,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以後你再敢欺負芷柔,我就弄死你!”
場麵瞬間亂成一團。
我伸手拽住牧景軒的手臂,想讓他冷靜下來。
但他回過頭,冷冷地說:“楚檸,還輪不到你來管我!”
我站在一旁,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默默鬆開了手。
牧景軒朝著程芷柔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把我一個人丟在了原地。
我向徐謙道了歉,轉身跟上牧景軒。
在地下停車場裏,我看到他一把抓住程芷柔的手腕,聲音冷得嚇人:“誰讓你喝那麼多酒的?”
程芷柔眼眶泛紅,帶著哭腔說:
“他們都欺負我,說你結婚後就不管我了,既然如此,那你就陪著你老婆好了,還管我喝酒幹什麼?”
牧景軒輕輕歎了口氣:“誰說我不管你了?”
“你就是不管我了!”
程芷柔哭得更厲害了,“自從你結婚後,你就天天躲著我,故意疏遠我...... 自從你結婚後,一切都變了!”
聽到這話,牧景軒喉結動了動,聲音裏壓抑著複雜的情緒:
“芷柔,那是因為......”
他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能說出壓在心底的那個秘密。
真是個懦弱的男人啊。
我嘴角嘲諷地一勾,正準備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程芷柔的聲音猛地拔高:“都是因為你老婆,對不對!隻要楚檸消失,我們肯定能回到從前。”
話音剛落,她竟然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直衝著我瘋狂撞來。
我毫無防備,整個人被車狠狠撞飛出去,腦袋重重磕在地上。溫熱的鮮血順著額頭不斷往下流。
我就這麼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意識漸漸消散,徹底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 VIP 病房裏。
在醫院這段時間,牧景軒一直沒有來看我,連一條問候的消息都沒發過。
而程芷柔在淩晨的時候發了條微博,配圖是牧景軒一臉溫柔注視著她的照片。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聯係了警方:
“我要報警,程芷柔酒後駕車,而且殺人未遂。”
還不到 30 分鐘,牧景軒就火急火燎地推開了我病房的門。
他滿臉怒容,一進來就質問我:“你瘋了?就這點事兒你就要報警?你知道芷柔有多害怕嗎!”
我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的眼睛,反問:“牧景軒,她想殺了我,我不該報警嗎?”
看到我頭上紗布,牧景軒的語氣這才稍微緩和了些:
“她開車撞你確實是她不對。她年紀小,不懂事,我已經懲罰過她了。你就別再計較了。”
“懲罰?”
我目光緊緊盯著他,追問道,“請問牧大總裁,你所謂的懲罰是什麼?”
被我這麼盯著,他有些心虛,語氣愈發輕柔:“你也知道,芷柔最近迷上了樂高模型。剛剛,她當著我的麵,把幾個她最喜歡的限量版模型給賣了...... 她現在心裏很難過!”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我隻覺得無比可笑:
“我差點丟了性命,你對她的懲罰,就隻是讓她賣幾個模型?”
牧景軒似乎也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再跟我對視,抿了抿嘴唇說:
“警察那邊,我已經幫你寫了諒解書,也撤案了。你不用再去報案了,沒人會受理這個案子。”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會給你補償。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生孩子嗎?我同意了,所以別再鬧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自己做了多大犧牲。
也是,他原本心心念念要為程芷柔保住所謂的清白,現在看來,也保不住了。
不過牧景軒,我已經不想和你生孩子了。
甚至,連看都不想再看到你。
第二天一大早,牧景軒就帶著程芷柔來看我。
程芷柔一見到我,就開始假惺惺地道歉:“楚檸姐,那天真是對不住。我喝多了,腦子一熱,才開車撞了你,你可一定要原諒我呀。”
“不過你報警,也確實嚇到我了。這些小事,至於鬧到警察局嗎?還好景軒哥幫我把事情處理好了......”
說完,還衝我甜甜地笑了一下。
我也笑著回應她,隻是笑容裏滿是寒意:
“我是牧景軒的妻子,按理來講,你應該叫我一聲嫂子,我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身份。”
程芷柔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過來:
“那是自然,我當然清楚自己的位置。既然楚檸姐還在生我的氣,那我和景軒哥就留下來照顧你吧。”
之後,他們就留在了醫院。
兩個人窩在沙發上,拿著電腦看劇,有說有笑。
那溫馨甜蜜的場景,我和牧景軒結婚這麼多年,都從未有過。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想起結婚前的事。
那時候,他高冷又沉默,我瘋狂追求,卻怎麼也打動不了他。
後來有一次,下著暴雨,我們差點出車禍,危急時刻,我本能地護住他,身上紮滿了玻璃碎片。
因為這件事,我們之間的關係才有所緩和。
當時,我躺在病床上養傷,無聊得想和他一起看劇。
他雖然皺著眉頭,滿臉不情願,但還是幫我打開了電視:“你看,我陪你一起。”
然後真的放下手機,安安靜靜地陪我看電視。
那時,我心裏很甜蜜,滿心以為他對我的感情有了回應。
可今天這麼一對比才發現,他對我的喜歡,隻有一點點,浮於表麵。
而對程芷柔的感情,才是深不見底。
說到底,是我誤會了。
我這四年無怨無悔的等待和愛慕,到最後,終究是一場空。
我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住院期間,我的移民手續也都辦好了。
這段荒唐至極的感情,總算是要畫上句號了。
牧景軒去外地出差了,我趁著這個機會,單獨把程芷柔約了出來。
在咖啡廳裏,程芷柔警惕地盯著我,質問道:
“楚檸姐,你單獨約我出來想幹什麼?我警告你,景軒哥現在雖然不在,但要是他知道你欺負我,你肯定沒好果子吃!”
我摘下無名指上那枚尺寸不合適的戒指,推到程芷柔麵前,說:“試試?”
她滿臉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戒指套在了自己無名指上。
那戒指戴在她手上,竟然格外合適。
程芷柔愣住了,“楚檸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說道:“這戒指本來就該是你的,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你不是一直奇怪,原來那麼寵你的景軒哥,為什麼結婚之後就躲著你嗎?”
程芷柔看著我,追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
我緊緊盯著程芷柔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他和我結婚,還躲著你,是因為他喜歡你。”
“為了你,他從來沒碰過我。這戒指也是按照你的尺寸定製的,所以,他本來就該屬於你,而不是我。”
我能清楚地看到,麵前這個女人,從一開始的震驚,慢慢變成了驚喜。
“你們是兩情相悅,所以,我真心祝福你們。”
說著,我把早就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遞到她麵前。
“這是我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我相信,他為了你,肯定會簽字。我向你保證,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生活裏。”
我拉著行李箱,轉身離開。
程芷柔忍不住在後麵問我:“楚檸,你要去哪兒?”
我頭也不回地說:“去一個沒有你們的地方,再也不見。”
登機的時候,我低頭看了眼手機,牧景軒給我發了好幾條消息。
全是愛馬仕最新款的手鏈、項圈、絲巾之類的,還問我喜歡哪個。
我心裏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他為了給程芷柔買包湊的配貨。
曾經,因為愛他,他送我什麼,我都會歡喜地接受。
可現在,我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直接把手機丟進垃圾桶,登上了航班。
就在這時,垃圾桶裏的手機,突然瘋狂地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