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以為多年的愛情終於要有結果的時候,祁雲廷的初戀譚清婉回國了。
派對上,有人大聲問道:"祁總,您心中的女神是初戀還是未婚妻?"
在譚清婉挑釁的目光下,祁雲廷攬我入懷親吻。
他的行動讓所有人都以為他選擇我的時候。
隻因一輛車差點蹭到譚清婉的胳膊,而把我猛地甩在車前麵。
將譚清婉緊緊護在懷中檢查她是否受傷。
"清婉,你沒事吧?疼不疼?"
後來直到那段視頻刷爆全網,他為了保護譚清婉,打斷了一位記者的手臂。
更是放縱她在我的參賽設計裏放玻璃渣和金屬片割壞了我的手腕神經。
連帶著把母親遺留的工作台也給毀了。
在愛情與夢想的雙重打擊下,我滿身傷痕返回老家接受相親。
1
"滴滴。"
聯係祁雲廷的第十幾通電話總算被接起。
我剛想開口,耳邊就傳來他冷淡的嗓音:"什麼事?"
"雲廷,巴黎展示會快開始了,你承諾過要來看我的首秀,現在在哪兒?"
"就這事?臨時有急事,去不了。"
"可你之前保證過會......"
話音未落,通話已被切斷。
我怔怔地望著黑掉的屏幕。
微信突然跳出條熱搜:"金融大亨為紅人出頭,現場暴揍狗仔"。
我忍不住點開。
視頻畫麵中是家燈光暗沉的精品酒店大堂。
譚清婉獨自一人垂淚,某媒體記者上前采訪被拒,那記者仍執意拍照追問。
就在此刻祁雲廷闖入畫麵。
他麵目猙獰地朝那記者揮拳猛擊,直至對方相機砸落在地。
隨後心疼地將譚清婉摟入懷中離去。
評論區全是溢美之詞:"太霸氣了!!"
"這才是真愛的模樣。"
"沈設計師!該您上台了,請做好準備!"
我放下手機,抹去濕潤的眼角深吸口氣。
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 "急事"。
他明知我盼望他見證我站上國際舞台的時刻有多久。
我不由得想起昨天為他的初戀舉辦的歸國派對上,隻因一輛車差點蹭到譚清婉的胳膊。
他把在他懷裏的我猛地甩在車前麵,轉而去抱著譚清婉滿眼心疼的詢問受傷沒。
"清婉,你沒事吧?疼不疼?"
在他心疼的目光中,是否還有我摔倒在地的影子。
回過神在禮貌的掌聲中,我昂首走向 T 台中央。
我穿著最後的設計正要展示,手指突然被什麼尖利物體刺痛。
我僵住,察覺到成衣內縫了無數細小的玻璃碎片,每次展示動作都會讓它們劃傷我的皮膚。
台下坐滿了時尚界頂尖評委,這場秀是我苦等多年的機會,無數設計師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的舞台。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容不得任何差錯,沒人會接受臨陣退場的解釋。
明白這點後,我強忍疼痛完成了整場展示,每個動作都讓我的手臂和身體遭受新的傷口。
展示結束,我的皮膚已被割得傷痕累累。
我依然掛著職業微笑,保持優雅地向觀眾致意。
2
退場後,我終於流露出劇烈的痛苦。
助理趕緊陪我前往附近診所。
我的雙臂和軀幹傷痕累累,尤其手腕處嵌入了無數玻璃碎片和裁剪後的鋒利金屬片。
醫護人員小心取出異物,為我清創包紮。
經詳細檢查,醫生宣布我的手腕神經受損,可能再也無法完成精細的服裝設計工作。
我一直堅強的麵具在此刻徹底崩塌。
助理安慰許久後,安保部門帶來一位陌生女子。
“沈小姐,監控錄像顯示是她在您的作品中縫入了玻璃和金屬碎片。”
那女人絲毫不見驚慌,反而挑釁地揚起嘴角。
我從未見過這個麵孔,顯然不是設計圈的競爭者,我聲音發顫地問道:
“為何要這樣傷害我?”
她輕蔑一笑:“看不慣你橫刀奪愛罷了。”
“什麼意思?”
“你明知是清婉的人卻要搶!”
“清婉太善良才不出麵,我必須替她教訓你這個人渣。”
憤怒衝昏我的頭腦,忽略傷痛抬手欲打她。
祁雲廷恰在此時現身,捉住我的手腕阻攔,力度大得讓我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滲血。
他見狀微皺眉頭,迅速鬆開了手。
譚清婉跟在他身後,裝出一副驚惶模樣。
“悠然,真是抱歉!她是我的粉絲,大概是誤解了什麼,請看在我麵子上別跟她計較好嗎?”
我冷笑回應:“你道歉就完事了?誰來賠償我的一切損失?”
譚清婉被我數語質問,雙眼立刻泛紅。
仿佛是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祁雲廷迅速擋在她麵前,冷眼瞪我。
“清婉已經低聲下氣道歉了,你怎麼這麼小心眼?不過是些小傷,又不會致命。”
我滿身纏繞的繃帶在他眼中無足輕重,而譚清婉的幾滴眼淚卻能立即換來他全部的憐惜。
“祁雲廷,你怎能不明白這雙手對我的意義,設計對我來說代表什麼!”
母親是著名設計師,她生前最大的心願是創立自己的國際品牌。
然而不幸的是,在我十四歲那年,父母因公司並購糾紛意外身亡,永遠離我而去。
我學習設計不僅出於熱愛,更是為了完成母親未完成的夢想。
如今醫生告訴我,我的手可能再也無法完成精細針法和複雜剪裁…
我明明什麼錯都沒犯!
我明明隻差一步就能踏上國際舞台!
記得我初次參加設計比賽,緊張得徹夜不眠,連續一周幾乎不曾合眼。
當時祁雲廷端著餐盒來到工作室。
“我家悠然可是未來的國際設計大師,這雙會創造奇跡的手要好好嗬護才是。”
後來,當他聽聞我父母的故事,眼眶泛紅將我緊緊擁入懷中:“悠然,今後我就是你的依靠,我會永遠守護你。”
而現實卻是…
3
他仿佛憶起曾經的那些承諾。
神情略顯動搖,目光中閃過一絲憐惜,伸手想為我拭去淚水。
譚清婉輕扯他衣袖:“雲廷,這全怪我,沒有向身邊人解釋清楚我們早已無關。”
說完,她眸中浮現淚光。
祁雲廷臉上的柔情立刻煙消雲散,忙不迭地輕撫她後背:“不怪你,傻姑娘。”
我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默默離開。
祁家在業界舉足輕重,他若想解決此事輕而易舉。
第二天,祁雲廷向我賬戶轉入五百萬,備注寫著 “醫療補償”。
我接受了這筆錢。
足夠我在蘇州置辦宅子,開間小工作室,過上安穩日子。
我預定了下周二的返程車票。
當晚,祁雲廷深夜才歸,直接進入我臥室。
他環抱住我,唇輕觸我頸側,低聲耳語:“悠然,抱歉讓你傷心了。”
“清婉麵子薄,今天在那麼多人麵前認錯已經很勉強了。”
我閉眼假裝熟睡,一言不發。
這種解釋以前從未有過。
曾經我會為此欣喜若狂,如今卻意外地心如止水。
他手機突然響起。
“祁總,情況緊急!清婉喝多了非要往車道上衝,我們拉不住她。”
“這路段車速很快危險得很,她隻認您的話…”
祁雲廷立即起身準備離開。
我抓住他的手臂,生平第一次懇求:“能不能留下?”
我暗自期待他會有所選擇,心裏可悲地想著。
【祁雲廷,哪怕隻選我一次,我就放棄離開的念頭。】
他腳步微頓。
“清婉… 清婉當心!”
電話那頭傳來急刹車的尖銳聲響與驚慌呼喊。
他強硬地掙脫我的手:“你先休息,我很快回來。”
房門被用力關上。
我真是… 可悲。
翌日,譚清婉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家裏。
她剛衝完澡,身上套著祁雲廷的襯衫。
“悠然姐不會介意吧?從前我們在一起時我總是穿他的衣服。”
我選擇沉默。
專注地將無法帶走卻屬於我的物品掛到二手平台上。
“啊!”
工作室裏傳來譚清婉的驚呼。
我內心警鈴大作,迅速趕去,隻見母親珍藏的刺繡工作台被劃出深深的刻痕,上麵精致的螺鈿裝飾被撬掉幾處。
譚清婉站在一旁,徹底褪去溫婉偽裝,嘴角勾起挑釁的弧度:“真不小心,弄壞了你最愛的老古董。”
4
我撿起散落的螺鈿裝飾,已經支離破碎。
工作台表麵被刻上了難看的劃痕。
這是母親唯一留給我的念想,陪伴我十數年的珍寶。
看到我神情黯然又氣憤,她眼中閃過得意,湊近我耳旁低語:“你也不用太傷心,反正這房子馬上就是我的了,你這些礙眼的老東西早該清理出去了。”
她話都沒說完,我抓著她的頭發狠狠扇她的臉。
“我忍你很久了,你把自己當天王老子了?”
她的尖叫聲引來了祁雲廷。
他用力將我拉開甩到地上。
他緊張細致地查看譚清婉全身,確認無礙後才鬆口氣,轉而瞪著我。
“沈悠然你瘋了嗎?”
“雲廷對不起,是我冒失了。我隻是好奇這種老式工藝,想摸摸看結構…”
“不過就個廢品,壞了就再買,大驚小怪什麼。”
我沉默著凝視破損的工作台。
這件傳家寶承載著無數回憶與情感,是金錢無法替代的。
祁雲廷走近我,語調稍微軟化:“算了,一張桌子而已。況且你手傷成這樣也做不了精細活了,留著徒增傷感。”
他試圖撫摸我的頭發,我冷漠躲開。
默默起身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祁雲廷為譚清婉購置了江景豪宅,幾乎不再回這個家。
我偶爾刷到譚清婉的社交媒體動態,滿屏都是他們的甜蜜生活。
【高中夢想清單又打卡一項,和雲廷擁有了自己的小屋,還養了屬於我們的小貓。】
【總裁難得親自下廚。】
【太幸福了!工作狂祁總推掉整周行程帶我去巴厘島度假,終於實現大學約定 —— 與愛的人在印度洋看日落。】
我反複瀏覽那些照片,他們養的小貓確實討人喜歡。
記憶中我也想過養寵物陪伴,不止一次地提及,每次都被祁雲廷以各種理由否決。
他親自烹飪的畫麵更是從未在我麵前出現過。
曾經有次我發高燒想吃他做的熱湯,他寧願支付三倍價錢叫外賣專送,也不願踏進廚房為我做一碗。
原來,他並非不懂烹飪,隻是我不值得他付出這份心思。
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沉思。
“是沈女士預約的整理服務嗎?”“是的,頂層工作間和主臥左側兩個房間的紙箱,全部清理掉,一件不留。”
“主臥那幅手繪像也處理掉嗎?看著挺精致的,扔了可惜。”
我這才記起,床邊還掛著那副為祁雲廷繪製的肖像。
那是大二那年,他在校際賽場上投出製勝一球,引得看台尖叫連連。
我躲在角落,悄悄描繪他意氣風發的姿態。
是我最珍視的作品,盡管祁雲廷看到後頗為不屑,多次暗示我處理掉,我都借故保留。
“是的,都扔了。”
結束通話。
我的車票正好開始檢票,剛落座手機便收到祁雲廷消息。
【悠然,我要去國外考察項目,大約兩周後回來,等我回國就去領證好嗎?】
我選擇無視。
抵達蘇州,望著闊別已久的小橋流水和清澈天空,心頭莫名輕鬆。
我取出電話卡丟到河裏。
祁雲廷,換了號碼換了城市,你又了解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