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說了嘴女兒挑食,她氣不過跳樓自殺了。
等我趕到時,已經火化隻剩下一盒骨灰。
丈夫罵我毒婦,對我拳打腳踢,要
和我離婚。
婆婆說我是個掃把星,不配活在世上。
我愧疚難當,決定跳河赴死。
可就在將頭沉入沒入河水時,看到了天空上的彈幕。
【女主不要死啊,你女兒沒死,那骨灰是假的,她就是記恨你管她太多,故意報複你。】
【沒錯,你家裏其他人都知道這件事,他們就是想逼死你,讓你淨身出戶和小三在一起呢。】
、
我看著文字愣了半晌。
難道是因為太過思念女兒出現了幻覺了嗎?
我和陸良相戀四年,結婚7年,始終到點回家,除了每個星期四會參加讀書會,從不會夜不歸宿。
這麼多年,我也沒見過他和哪個女人聯係頻繁,怎麼會出軌呢!
還有女兒,我親眼看到了她的死亡證明,以及有證人作證她跳樓。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假的?
【誰給作者寄刀片啊,女主在這自殺,他們一家三口帶著小三在華盛酒店聚餐呢。】
【是啊,這個場麵對比太過分了吧,我真的要被作者惡心死了。】
【還有這女主,也是看得讓人火大,什麼事兒能比得上命重要,特別還是為不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自殺!】
我看著文字,大驚失色。
我生女兒的時候大出血,壞了子宮,從此不能再生育,她那小小一個躺在我懷裏,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延續。
這麼多年來我竭盡全力守護她,她從未離開過我身邊,怎麼會不是我的女兒呢?
但懷疑就像是一顆種子越長越大,我沒辦法在心有牽絆的時候自殺。
無法顧及身上的濕意,我在路上攔了一輛車去華盛酒店。
二十分鐘後,車子到了地點。
作為人均1000的高檔地方,我這幅狼狽的模樣自然被人攔在了門外。
正當我不知道怎麼進去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住了我。
是我的老鄰居胡蘭。
她沒搬家之前,我兩關係最好,經常一起約著逛街,互看孩子。
“小梅啊,你怎麼了,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我將來意簡單說了下,她給了我件幹淨衣服帶我進去了。
可他們在哪個包廂呢?
我茫然地打量四周,卻在看到大廳中央的顯示屏愣住了。
跟我說在三亞旅遊的閨蜜陳琳怎麼會在這呢?
2、
視頻裏陳琳穿著婚紗,和我一樣32歲的年紀,靚麗又青春。
在她的身邊,站著個高大的男人。
即使沒看到正臉,我也靠著背影迅速認出了是誰。
那是我相伴10年的愛人啊。
戀愛三年,結婚七年。
此刻他正愛憐將陳琳抱在懷裏,深情落下了一吻。
如被針刺的疼痛讓我喘不過氣來。
陸良,真的出軌了。
那些彈幕說的是真的。
胡蘭見我站不穩想要扶我,被我揮手拒絕了。
我咬緊牙關直奔405。
包廂門沒關嚴實,留著一條縫。
早上對我拳打腳踢,罵我害死女兒,嫌棄我的丈夫在對著陳琳在大笑。
眼神溫柔而又深情。
我很多年沒見過了。
自從生下女兒後,我兩已沒性生活,所有話題也是圍著女兒。
我曾主動過,爭吵過,他說隻是愛情變成了親情,讓我別多想。
如今看來都是借口,不過是早就不愛而已。
而說我掃把星,結婚多年始終不給我好臉色的婆婆也在溫柔給陳琳夾菜。
她一次次夾著名貴的肉菜,就怕她吃不飽。
可之前我不過把筷子先伸向肉菜,就被她一筷子打下。
她說陸良在外麵工作辛苦,我要懂得體諒男人。
原來她的標準也分人。
就連女兒!
我看著那張我照顧了八年的小臉,平時總對我橫眉冷對,正在向陳琳撒嬌。
“媽媽,這是你最喜歡的羊肉,妍妍給你夾!”
“還有這個甜點,爸爸說媽媽也喜歡吃,妍妍也要給媽媽先吃。”
媽媽?
她怎麼會叫陳琳媽媽?
原來我視為生命的女兒都不是真的......
我仰著頭,卻無法阻擋眼淚流下。
陳琳刮了刮她的鼻子:
“真不愧是媽的乖女兒,從小就知道心疼我。”
婆婆附和:
“可不是,她從小就是個省事的,出生就有譚梅免費保姆照顧,長大後還第一個提出了跳樓假死計劃,知道把財產從那譚梅手裏騙過來。”
“你知不知道哦,那賤人知道消息昏死了好幾次,差點沒搶救過來。”
“哎,要是真死了就好了,我們陸良也不用離婚了,直接拿著財產娶琳琳了。”
3、
聽到這,陸良不滿地哼了聲:
“放心好了,這婚必須要給我離。要不是為了她和她家裏的錢,我和琳琳明明相愛,又為什麼會分開?”
早就相愛?
那些曾被我忽略的蛛絲馬跡全都清晰。
陸川知道陳琳喜歡吃辣,會在我一起吃飯幫她加香菜,會在一堆水果裏故意挑出會讓她過敏的芒果,會在每個下雨的時候準備兩把傘。
從前我把這當做紳士行為,沒想到他在和我相戀之前就和陳琳在一起了。
“還好這些年終於套走了他爸公司的錢,他爸也剛好死了,現在隻剩她手裏的幾套房了,隻要逼她淨身出戶,那我們一家就一定能在一起了。”
想到這,陸良的笑聲都大了些。
“我們大家一起幹杯,慶祝我們終於苦盡甘來。”
其他人都舉起酒杯,唯獨陳琳沒有。
她撅著小嘴:
“那要是那譚梅不願意怎麼辦,難道我要這麼不見光一輩子嗎?”
見自己母親不開心,陸妍噌地跑到了陳琳身邊。
“媽媽,你別擔心,我是絕對不會準她搶你東西的。”
見她仍愁眉苦臉,她不停搖著她的手撒嬌。
以往我很生氣,她也是這麼逗我開心,我總會笑著把她抱在懷裏。
可陳琳不耐煩極了,猛地甩開了她。
陸妍錯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會這麼多待她。
許是意識到自己行為過激,陳琳連忙抱著她解釋:
“寶寶,媽媽隻是怕她會從我手裏搶走你。”
陸妍重展笑顏,安慰她:
“不會的,媽媽別擔心,我心裏隻有你一個媽媽。”
怕她不相信,她討好地說:
“平時我故意把熱的湯、牛奶潑在那老女人身上,眼睜睜看著她疼地大叫,還有她怕蟲子,我就故意抓很多蟲子趁她睡著時候放她身上;她隻要買新衣服,我就會嘲笑她穿起來好醜好胖;她隻要想出去玩,我就會故意找奶奶打電話給她......”
她越說越興奮,我如墜冰窟。
小時候陸妍乖巧聽話,稍長大之後就特別難管,總能讓我輕易受傷。
如今我腿上手上還殘留著照顧她的傷痕,可我也隻當她叛逆,從未想過放棄她。
我從沒想過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甚至小小年紀就知道往死裏折騰人。
可她高燒40度,是我背著她,整宿整宿的照顧;她玩耍摔斷腿,也是我耐心扶著她做康複,她......
哪怕是個陌生人,照顧了八年,兩千九百二十天,也會心生感激,可她是怎麼這麼對我?
恨?憤怒?愛?
我大腦漲疼的難以思考。
我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要被這麼對待?
喉嚨裏泛起血腥味時,我陡然一激靈。
不,錯的不是我,是裏麵那群魔鬼。
將手機錄像關閉後,我打算重新找個地方梳理大腦的思緒。
不僅要複仇,還要想辦法找到自己的親生女兒。
就在下樓梯時,彈幕攔住了我。
【別走啊,你要是走了,就聽不到自己親生的女兒的消息了。】
【是啊,那孩子好可憐,每個月的8號就是陳琳給那個買家發號命令,讓他們虐待那女孩的日子。】
【我記得上個月,她的養父母說喜歡吃蛇肉,讓小女孩去抓,被蛇咬了口,要不是沒毒,早就死了......】
看著文字,我再也忍不住了。
畜生,這群畜生。
她隻是個孩子,怎麼能折磨!
【哎,女主要是能躲廁所去,估計會偷聽到。】
4、
“我不是說了嗎,要她去河邊抓魚,隻要她溺水了,我就給你5000。”
“少來,就那平江村那工資,5000夠多了好吧。你要是不聽我的話,以後一分錢都沒了。”
平江村,這不是陳琳的老家嗎?
她把我女兒送到自己老家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又說了什麼,陳琳語氣逐漸變嗲。
“討厭啦,行了我知道,等我回來你定好好犒賞你行嗎?”
掛斷後,她嫌棄地忒了聲。
“臭王八,給我等著,等我有錢了,非找人打死你。”
確定她走後,我也跟著出門準備回家收拾行李。
既然確定女兒還活著,我要傾盡所有也要把她帶回家。
怕一個人不安全,我特意去找李叔幫忙。
他見到我很開心,但眼神落到我瘦了不少的臉上又難受。
“小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李叔會替你出頭。”
我鼻尖更酸了。
母親生我時難產,父親不缺我物質,可公司事兒很忙。
我幾乎是李叔帶大的,他是我半個爸爸。
我哭著將所有事兒和他說了,李叔生氣地狂拍桌麵。
“他們怎麼敢的,要不是老爺,這個陸良不過是個窮小子,他可是親自跟老爺保證,會對你好的啊。”
我苦笑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
“別怕,小姐,我讓我侄子陪你去。他當過兵,有點身手。”
道了聲感謝,我便按照紙條上的位置去尋人了。
男人叫李哲,長得很高,接近1米9,神情冷漠且警惕。
如沙漠中蟄伏的豹子,看的人有些發抖。
【我的媽,這不是副隊長李哲嗎?他追蹤小孩被拐賣的案子已經半年了,也追查到了平江村,這次他就是來彙報的才會回來,太巧了吧。】
【太好了,這下小孩子有救了,有這個副隊長,孩子有救了。】
我幾乎要喜極而泣。
如果救女兒能得到官方力量的支持,那會容易很多。
我想試探性問問他們怎麼安排,陸良的電話先打了進來。
“譚梅,你人呢?你害死了女兒,不待在家裏懺悔,還跑外麵鬼混去吧,你個毒婦!”
我的沉默,讓他更氣了:
“離婚協議呢,你簽了沒,你要是再不簽,別怪我不客氣。”
我嗬了聲,將他拉黑處理。
抬頭,便對視上李哲打量的視線。
想必他一定聽到了我害死人的話。
我忙解釋,將跟對李叔的話又對他說了遍。
聞言,他的臉色才和善了些。
“走吧,我剛好也要去平江村。”
5、
“招娣,豬喂了嗎?豬草割好了嗎?飯做好了嗎?”
小女孩怯懦地跪著垂著腦袋點頭,連眼睛都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那就給我抓魚去,今天不抓10隻,就給我睡豬圈裏。”
小女孩沒任何反應,麻木地點頭。
尖嘴猴腮的男人沒放過她,抓起竹條往她身上抽。
她不躲也不閃。
我怒火中燒,險些要跟上去。
【不要啊,女主你別衝動,村裏暗處還有其他人盯著呢!】
【他們都是窮凶極惡之徒,你要是被發現不對勁,你和李哲隻能死路一條了啊。】
很快,我腦子也清清醒了。
這個村子它是個利益共同體,上的是一條賊船。
我不能做出格的事。
今天我們的任務說是扮做夫妻來買小孩,但其實是摸清村裏的幾條路。
來這前,李哲已經通過線人聯係了介紹人,讓他們帶我們進村。
他們的團隊也蓄勢待發,就是要將平江村一網打盡。
見介紹人懷疑目光落我身上,我忙開口:
“這個女娃子能幹,還能挨打,能不能買的啊!。”
他聽我這麼說,明顯鬆了口氣。
“這個女娃要不得的,那陳旺也不會給你們的。”
我裝作不在意發問:
“為什麼,難道有錢還不賺?”
他壓低了聲音:
“聽說這個女娃是個搖錢樹,那陳旺本來一無所有,就因為養了女娃,每個月能得一大筆錢呢,這是他的錢袋子,哪裏舍得放手啊!”
“不過,要買女娃肯定不能買這個,她身上沒塊好肉,醜得很,哪討人喜歡啊。”
心臟又一陣抽痛。
我的女兒啊!
我咬緊牙關裝作理解地點點頭,隻能忍痛和介紹人繼續逛著村子。
直到天都要黑了,才裝作無奈地搖頭:
“沒一個能看上的,算了算了。”
介紹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但看到李哲拿出了1萬的現金又好了。
出了村子後,李哲帶著我迅速上了不起眼的麵包車。
他接過同事的紙張,把所有路線畫好,並重點圈出了好幾個嫌疑人家的位置。
“讓各部門準備,今晚我們就收網。”
“這次,我們要把這群人一網打盡。”
深夜,幾百名警察輕手輕腳圍上了平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