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沁將這麼多年,自己給安文瀚買的所有奢侈品,都送去了二手店,又將自己出國需要用到的大件行李,提前郵寄出去。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才漫無目的的開著車閑逛,準備隨便吃點什麼東西,安慰一下躁動不安的脾胃。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大貨車突然之間,失控向她撞過來,白若沁的反應很快,但她的車子還是撞進了一旁的綠化隔離帶,前擋風玻璃因為劇烈的衝撞而破碎。
無數的碎片,劃過她的臉頰,脖頸,手臂......,其中一塊玻璃碎片,深深的刺進了大臂。
白若沁渾身都痛,被安全帶勒緊的胸口,更是悶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無力的解開了安全帶,用盡全身的力氣,撥打了急救電話。
白若沁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散,隱約之間,她看見了救護車。
終於有人來救她了。
可惜救護車被一輛紅色的跑車擋住了,那輛車白若沁認識,那是安文瀚買給安可兒的成人禮,花了一百多萬。
而車的主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白若沁的麵前......
安可兒洋溢著青春靚麗的笑臉,打開了變形的車門,看似纖細無力的小手,居然狠狠的捏住了白若沁大臂上的玻璃碎片。
安可兒居然殘忍的拉動玻璃碎片,笑著看那傷口越來越大。
“啊!”白若沁痛得滿頭大汗,拚命想要阻止,卻被安可兒輕而易舉的打開了手,她低聲問道,“疼嗎?”
“你瘋了?”白若沁咬著牙,聲音都跟著發顫,“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安可兒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半分,麵上依舊笑嘻嘻的,“那你又為什麼要和我搶安文瀚呢?”
“我父親死後,他就是我唯一可以攀附的救贖,他也隻能是我一個人的救贖,隻能對我好,而你,壓根就不應該存在。”
“既然你自不量力的以為,嫁給安文瀚,就能讓他愛上你,就能得到他。”
“我就隻能好好的,讓你認清事實啊!”
白若沁用盡全力的,想要推開瘋狂的安可兒,可她經曆過車禍,渾身無力,就好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一樣。
好在不遠處的救護車,已經換了一條路,距離她們越來越近......
安可兒突然俯身,貼著白若沁的耳邊說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應該明白的吧,不論你怎麼做,都沒有用。”
“因為我才是安文瀚心底的那個人。”
白若沁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原來安可兒一直都知道。
知道安文翰對她的欲望和貪念,甚至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也清清楚楚,她是......,自願的。
那這麼多年,安文翰收集她的點滴,是不是也有安可兒的刻意縱容。
白若沁的眼淚從眼角滾落,也不知道,是因為痛,還是因為自己在多年的喪偶式的婚姻裏,卑微的付出和愚蠢的努力。
安可兒好像是在欣賞白若沁的痛苦一樣,手下依然在用力......
白若沁痛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安可兒,你這是在惡意傷人,你就不怕我告你嗎?”
“你告不了我。”安可兒鬆了手,隨手扯起白若沁的衣角,擦了擦自己捏過的玻璃碎片,“因為安文瀚會護著我。”
“不論我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護著我。”
安可兒話音落下,就驚恐的跌坐在地上,“快來人救救若沁啊,我救不了她,我真沒用,我救不了她。”
安可兒像是一個被嚇壞了的孩子一樣,淚眼婆娑的抓住了趕到的醫護人員,“她流了好多血,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你們快救她。”
“嗚嗚嗚......”
白若沁隻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看一場精彩的演出,可悲的是,她是這出戲的受害者。
她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在看見醫護人員拉開安可兒的時候,她才敢放任自己昏過去。
......
白若沁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鼻息之間都是清冷的消毒水味道,她知道,她是在醫院。
“你醒了?”安文瀚居然坐在床邊,他的嗓子有些沙啞,好像是守了很久的樣子。
白若沁沒有說話,應該說,她現在和安文瀚無話可說。
“醫生說,你身上的傷,有二次傷害的痕跡。”安文瀚打破了平靜。
白若沁哼笑一聲,想起了安可兒篤定安文瀚會護著她的模樣,“所以呢,報警了嗎?”
安文瀚沒有回答,反而是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
打開裏麵居然是一枚精致的鑽戒。
“你什麼意思?”白若沁喉嚨一緊,她和安文瀚結婚的時候沒有買鑽戒,後來的三年裏,每一次她撒嬌要他補給她的時候,安文瀚都百般推脫,現在卻主動給了?
“可兒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見你出意外,心急想要救你。”安文瀚神色平靜,“這枚戒指,就當做是我替她跟你道歉,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白若沁覺得,自己的胸口又開始痛起來,“又不是故意的?”
“安文瀚,到底是你蠢,還是你覺得我蠢?”